这辈子不嫁人?
熊大平老婆死得早,在外暗中跟不少女人鬼混过,哪信面儿这话是真的?就象那些女人最初不肯跟他好,说的也是这般类似的话,什么要守⾝如玉,要守妇道,要忠贞等等,最后还不是跟他在床上混得风声水起?
这只说明,面儿还未经人事,不懂男女之间的乐趣。
她这样想也好,至少她不会很快应下一门婚事。熊大平回到屋里,和熊小平悄悄耳语一番。
熊小平脸上浮出阴阴的笑“明晚待我再去试探试探。就不信有姑娘逃得出我手掌心的。”
面儿回到屋里,却是气恼得很,怎么熊大平和她说那些话呢?显然熊大平把她和他儿子当作了绝配。熊小平虽然长得还算有模样,现在又吃苦耐劳,但那不表示和她就是一对呀。
今晚面儿算是客气的回绝了。若是还有下次,定不给他好颜⾊瞧!
次曰面儿装儿无事,象昨晚什么事都没有过一般,和石门商量好把围墙撤一段,先扩大些地盘。熊家父子见了,以为面儿怕伤脸面,又或者对那事并不是真的拒绝。父子俩在磨房里一整天眉来眼去地合计着晚上的事,待到晚上一定要让面儿应下那事来。
亥时,一如昨夜,面儿查看罢工地的情况,因为围墙撤了还没恢复好,今夜得有人值通宵夜班,熊小平自告诉奋勇主动要求值班。他提着根铁棍子守在围墙缺口处。
面儿对昨晚的事有忌讳,因此进屋前对熊小平道:“还是换刘大娃来守夜吧。”
“还是我来守夜吧。天赐不在家,刘大娃要分管很多事情,若是把他累坏了,明天谁帮着你安排生产这些事?我若是累了,顶多明上午在屋里补个觉。再说偶然一晚不觉睡,也垮不了。”熊小平雄壮地道。
是的。熊小平比形体斯文的刘大娃可是壮悍许多。面儿不再多说“那你当心些,我回屋觉睡了。”
面儿缓缓走进屋里,紧紧关上门,倒在床上,进了极乐洞天,一如往常,又洗了个舒服的鲜花澡,并在里面喝了几口特酒,享受了一会。才光着胳膊,⾝着短衣短衫,凉慡地回到床上。
还好。今晚熊小平没象他爹那样提那事。或许熊大平有自知之明,前阵王家天天有人守门,挡着来提亲的人事,聪明的人应该明白,王面儿怎么会随便就嫁个人?
阖目。唇边还有特酒的余香。因为喝了几口酒,思绪飘飞,此时格外想念蓝天赐,他在青州那边顺利吧?
“面儿。”黑暗中,轻轻响起一个声音。
面儿吓得坐起来,裹着薄被。以为听错了,明明她关好门的,坐以为耳朵错觉。只那一声,再没声音,在床上怔了怔,正欲穿上外衣,打开门出去看看。怕围墙缺口处有人。
一个黑影扑上来,抱着她。喘息道:“是我小平。”
“你从哪里进来的?”面儿喝斥道。
熊小平臂力大巨,一只箍着面儿的⾝子和双臂,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垂涎道:“我爱慕你已久。你未嫁,我未娶,我们俩成亲好不好?”
无聇。面儿狠狠踩他一脚,熊小平安了心今晚要成就好事,将她扑倒在床上,怎奈只有双手,一只手要对她,另一只手要脫自己的衣衫,捂着她嘴的手只得松开来,面儿趁他脫服衣时,腿双一曲,狠狠两脚踢在他的肚腹上,然后尖叫一声:“滚!”
与此同时,面儿进了极乐洞天。
熊小平被他叫的这一声吓得,提着衣裤跑出去,回到围墙缺口处,定定神,整理好衣衫,提着棒子往菜地外跑去。
不一会刘大娃兄弟和熊大平挑着灯笼,提着铁棍从缺口处跑出来,熊大平⾼声问“有贼吗?”
熊小平从菜地里跑过来,气吁吁地道“恐是野猫进了面儿屋里,吓得她尖叫,我跟着那东西追出去,它沿溪跑了。因为担心这缺口处无人看守,所以我倒回来了。”
面儿在极乐洞天里穿好服衣,已经悄悄地出现在暗处,听到熊小平这话,怒火中烧,想这时上前揭穿他,转念一想,这熊家父子骨子里不好人,即使知道劳作,仍是阴险下流得很,若是此时揭穿,刘家兄弟并非他们对手,这事且忍一忍,待天赐回来后,再好好收拾这对父子!
“面儿。”刘大娃和刘二娃在面儿屋外叫了一声“你有没有事呀?”
面儿回到屋里,轻轻应了一声“没事。”
“有事,你就大声叫。”刘大娃叮嘱。
“好的。”
面儿忍着心中的恶气,摸黑关上门,进了极乐洞天觉睡。
“刘大娃,刘二娃,爹,你们去睡吧,有我守着呢。”熊小平和他爹对视一眼。
父子俩心领神会,没有得手,不过刚才面儿不当刘大娃的面把事揭破,说明还有机会,下次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我不放心。”刘大娃跺了跺铁棍,和熊小平守在缺口处。
熊大平和刘二娃各自回了屋里觉睡。
却说天赐这晚眼皮一直发跳,想着上次他不在家,家里来了小偷,这次他又不在家,会不会家里又有什么事?
一整晚都睡不着,他和孙家夫妇本来约好,歇一晚,明早辰时就开船回青河县。丑末,他实在难安,叫醒蛮牛,交待一翻,便往河边去找孙家夫妇,说怕家里有事,请他们这就往回赶。孙家夫妇听他这么说,自是带着两个船工,立即开船回去。
回去虽是行下水,再快也要半夜才能到家。天赐一路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天明了,面儿从屋里出来,依然跟没事一样。熊小平胆子更大,看她的眼神明显地掩饰不住辣火。
面儿心里沉沉地在柳树下漱口,小娥一如往常地帮她递水。
熊小平揉着眼走过来“面儿。我想回家去洗澡洗,换换服衣。”
面儿挥挥手,哇地一口水吐在他脚边,淡淡地道:“你和熊大伯守了两晚呢,昨晚你又守了个通宵,你回去歇一天吧。今晚不必再守夜了。”
“那今天磨房里得另派个人⼲活了。”
“嗯。有人呢。”
熊小平似乎很疲惫地去磨房里给他爹打个招呼就离开了王家。
一早熊大平就叫上刘二娃在磨房里⼲活,小娥听着磨房里轰轰的声音,小声道“这熊家父子跟蛮牛在时一样勤快,想不到原来不务正业的,现在真的转性了。”
面儿扯起嘴角淡笑一下,把脸埋在洗脸盆里洗脸,若不是要应付大家,她真不想在外边洗脸,极乐洞天里的水多灵美呀。
白天,王家院子和平常一样。面儿算着,如是昨晚天赐连夜赶路的话,傍晚时应该能到家。面儿催着石工们在天黑前彻好围墙,说省得夜里有野物进来。石工们听说昨晚进来了野猫,怕白云山上有野兽会下山,顺着缺口进院子里伤到人,便努力赶快活,傍晚时把围墙重新围上了。
天黑时,天赐还没到家。面儿想,让孙家夫妇不眠不休地开船,的确太疲累了,恐怕天赐要天明后才会让他们开船回来吧。
算了,再忍。大不了今晚又在极乐洞天里觉睡。如果熊小平敢再耍怪,今晚面儿便要吓他个半死!
“熊大伯。家里的围墙修好了。你在王家连住几晚,该回去换换服衣了吧。”晚上收工时,熊小平没有回来,面儿客气地请熊大平回家去住。
熊大平也不強留,只客气地道:“要是晚上再来小偷,我怕刘家兄弟应付不了。”
刘大娃道“没事的。我今晚不觉睡。若是有事,只要一叫,村邻们就会赶来。”
张大舂要留下来,面儿同意了,熊大平便跟着别的帮工一起离开了王家。
如此一来,面儿更放心。为了稳妥起见,面儿进了极乐洞天觉睡。
子时末,王家一片黑暗,刘大娃提着铁棍,挑着个微明的灯笼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地巡视。
两个黑夜从后门悄悄进来,刘大娃正好巡视到煮面房外。那两个影子循着灯光,悄悄尾随而去,在他门口外横上木棒,刘大娃检查了烘面房和煮面房,出来没走几步,踢到木棒,摔趴在地,灯笼滚出很远扑地一下熄了,空中散发开迷香,刘大娃趴在地上还没坐得起来,便迷糊了过去。
两个人分别行动,一个去东厢吹迷香,一个向面儿的屋里走去——
却说孙家的船,一路顺风,子时后终于赶到了青河县河边。可是几边城门已闭,天赐便绕道往白云村回来。
回到白云村已近子末。白云村已经入进沉睡中。王家前门后门紧闭,天赐把钱袋搭在肩上,慢慢地往王家菜地走去。一路行得急,到菜地边时,腹小发胀,天赐便在一棵树下撒了一泡尿,刚刚轻松下来,听到院里一声闷响。天赐一个飞⾝,轻轻落进靠后院的烘面房,见得两个黑影分别向东厢和正房潜去。
果然有歹人来。哼,真是回来得巧!
蓝天赐把钱搭取下来缠在腰上,悄悄跟着他们去了前院,先跟着那去正房的,只见他掏出个东西,轻轻拨开门,那⾝影有些熟悉,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