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怎么可能会出车祸呢?这不是真的!
蒋飞飞慌忙赶到市南警局,头重脚轻迷迷糊糊地的跟着察警去了停尸间。2
“···士,蒋女士!”负责车祸事件的察警不満的瞪着她,义正言辞的对她说:“这次的案件我们警方很重视,⿇烦蒋女士尽力配合!”
蒋飞飞轻轻扫了他一眼,问:“那官警先生有查到什么吗?”
官警被她噎的接不上话,沉默着带她进了地下室。白布下烧焦的尸体因为肌⾁硬化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势姿,死者的遗物中除了击撞时受惯性飞出车窗被摔碎的机手外,还有一枚被熏黑的银戒。
真的是安然。
蒋飞飞颤抖着接过装着被熏黑的银戒指的透明证物袋,泣不成声。安然以为她不知道,这枚戒指是宁歌当年准备送给自己,纪念俩人在一起一百天的礼物,在他们分手一周前俩人一块去银匠铺选的。没等宁歌送出,蒋飞飞就闹着和他分手了,后来这枚戒指就出现在了安然素白的手指上,多年来安然一直不离⾝。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她才和自己通过电话的,告诉自己她会好好的,告诉自己要好好过曰子。她怎么能没了呢!蒋飞飞菗泣着,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那是和她一块长大的姐妹啊,是安然啊,是她的安然啊!
她已经听不清⾝边的人在叫嚷着些什么,头脑里只有一个狠戾的声音恶毒的反复挑唆:“是欧阳允,是欧阳允做的!肯定是他,那个不讲信义的混蛋!”
欧阳允昨天才来到了南山,安然就出了状况,不是他是谁!蒋飞飞狰狞地咬着牙关,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咽,欧阳允,你不得好死!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冲到欧阳允下榻的店酒里,得知欧阳允不在店酒的消息后,蒋飞飞又疯了一般的找到隶属欧阳允名下的‘睡美人’分公司,正好看到欧阳允和一群人从大厅里出来。夹答列晓真是好笑,这个‘睡美人’分公司原本是欧阳允借助安然收购的伊丹总部。
蒋飞飞像疯狗一样叫嚷着朝欧阳允扑了过去,不知何时得到消息赶来的夏北辰从另一个方向奔跑过来,在她背后伸出一只长臂揽住她,困住她的挣扎的双臂,另一手护着她的腹小,死死地把蒋飞飞给拖住了。
混蛋!人渣!畜生!蒋飞飞把自己能骂的所有难听的话哭嚎着冲欧阳允嚷骂了一遍也不解恨,挣扎着要去抓欧阳允的脸。夏北辰死死的抱住她不准她接近欧阳允半步,他焦急的伏在妻子耳边安抚:“飞飞,就当是为了孩子,就当是为了孩子!”
欧阳允扬手制止了⾝后的保镖,他始终冷眼看着蒋飞飞是如何撒泼谩骂。呵呵,她的这些叫嚷对欧阳允来说无关痛庠,他肯定早就听习惯了。蒋飞飞忽的阴冷的笑了。欧阳允,你不是喜欢刘影喜欢到无法自拔吗,那我就诅咒你好了,我咒你永远孤独到终老!
“欧阳允,就算你得到刘影的人也不会得到她的心,她永远都不会爱你。你要死在自己手做的孽里,孤独到终老,不会有人爱你,任谁都要唾弃你!”看到欧阳允变了⾊的脸,蒋飞飞凄厉的笑出声来。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她还要张口再刺激他几句,只觉得后颈一阵钝痛,整个人就晕沉了过去。
等自己清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了,夏北辰坐在床边的矮椅上,两眼通红,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见蒋飞飞醒过来激动地双唇嚅嗫,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完整地笑说了一句:“你醒了,太好了。”
“孩子呢?孩子有没有怎么样?”蒋飞飞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小上,感受到那微弱的胎动时,情动的流下两行清泪。太好了,孩子还在,他还在!
“孩子没事。”夏北辰伸出手来理理她的长发“渴不渴,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蒋飞飞摇头摇,哑声问他:“安然死了?”
夏北辰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才叹息说:“那不是安然,虽然还没有确定死者的⾝份,但她不是安然。”
骗子。大骗子!蒋飞飞不说话,又无声的流出了眼泪。那分明是安然如论如何都不肯离⾝的戒指,是自己和宁歌一块挑选的戒指!
“飞飞,你想安然会让自己轻易地死去吗?她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多了。那个人不是安然,你要相信我!这种低劣的手段是杀不死她的。”夏北辰抬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
安然当然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的死去,可是她已经死了,让欧阳允那个背弃信义的小人害死了!蒋飞飞转过⾝把脸埋进枕头里低声呜咽,不再理会夏北辰。
哭了老半天才哑声又问:“爸妈不知道吧?”
夏北辰立即会意她担心的所谓何事,他递给蒋飞飞一杯温水,轻声说:“大哥去处理了,爸妈他们应该不会知道。”
蒋飞飞神⾊厌倦,再也不肯开口说话了。留院观察一晚后,第二天正午夏北辰陪她出院,昨天夜里大哥打过电话询问,确定蒋飞飞没事后也就没再过来。前几天Karina刚诊断出来孕怀了,Karina已经是36岁的⾼龄了,大哥现在也是忙乱的紧。
车子经过她和安然以前经常逛得琉璃街时,蒋飞飞触景生情,对夏北辰说:“下车走走吧。”
夏北辰最终还是同意了,命刘秘书开车就近待命,陪蒋飞飞下了车。
⾼中时候蒋飞飞和安然时常跑到这条街上来闲逛,以前这里有家叫‘白柠檬小屋’的冷饮店,就在前面的拐角处,明亮的大厨窗,木质招牌上写着彩⾊的字。几经易主后,那家冷饮小店不见了踪影,现在是买成人用品的小铺,白底红字写着‘两性用品’之类的塑布招牌,到晚上会闪起糜乱的红灯。以前专门淘旧书的小书店扩大了店面,不再出租售卖过期书刊,改观一新后,每期新书分门别类整齐地码在书架上,透过玻璃制门窗能看到里面三三两两的聚着看书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