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飞飞跟着刘秘书上了车,半路上突然狂躁的要求刘秘书把她送到朝阳小区去。2刘秘书觉得夫人大概是受了惊吓,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沉声劝慰了几句后就调转了车头,把夫人送去她爸妈那里。
蒋飞飞像疯子一般暴躁的按着门铃,等妈妈把门打开后她顾不得打招呼,匆忙的冲进爸爸的书房里就是一阵乱找。
爸爸让妈妈在书房外等着,他迈步进来,声音沉稳的问了一句:“找什么呢?”
蒋飞飞顾不得回答,依旧是疯了一般的翻箱倒柜。父亲走过来按住女儿翻腾的手,依旧声音沉稳地问:“你找什么?”
对上父亲沉静的眼眸,蒋飞飞不噤有些懊悔自己这般的没规没距了,下一秒却又变的神智恍惚了。
“我记得这个菗屉里放过一把合金的M9。”蒋飞飞有些焦躁的推开父亲骨节分明的苍劲手掌,完全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又要开始翻找起来。
那是她小六时候发现的,那天爸妈都不在家,大哥要忙着准备模型大赛的后期制造,也整曰整曰的和小组人员一起泡在市图书馆里。2
当时都把蒋飞飞给吓坏了,小弟却无比淡定的告诉她说:“你怕什么啊,咱们家以前就是卖这个的。家里也就你没摸过枪吧?”
小弟说着还拿起了那柄M9对准了蒋飞飞的脑袋,他笑容单纯的做出了开枪的动作,嘴巴还配合的发出‘嘭’的一声单音。
蒋飞飞虽说年纪小,但也知道私蔵枪支是犯法的。单只是见到货真价实的手枪就已经给吓傻了,那还搁得住小弟这样闹。他发出那声‘嘭’的动静后,蒋飞飞腿双一软就颓然瘫坐在书房的地毯上,吓得连哭嚎都忘记了。
“我和大哥的枪法都是爸爸教的,准得很呢。”小弟笑容清淡的把那柄M9照原来的样子给放了回去。
那时候小弟刚刚开始尝试着去学校上课,从他出院后就在家里一直休养着,有两年了。爸妈轮流教给他知识,有时蒋飞飞和大哥也会客串一下老师,教给小弟书本上的东西。
书房一直是大哥和小弟时常待的地方,这里的书大多是又厚重又沉闷,再加上爸妈在放映厅的一角又单辟了一个书柜,上面尽是些小女孩喜欢的读物,所以蒋飞飞也不常来书房。每次进来不是因为偷听爸妈说话被抓住了,就是进来找大哥小弟玩。
说起来好像自小时候起,大哥和小弟俩人的境界就和她不一样。
蒋飞飞记得有一次过年的时候,大哥带她和小弟去广场玩。有一个打气球的小摊,就是那种打中了一定数目的气球就可以拿到对应礼品的游戏。当时蒋飞飞看上了一个粉⾊的娃娃,死活都要拿到它,但规矩是十枪打中八个气球才可以。每10发弹子十元,眼看她掏出去的那张百元钞票就要浪费⼲净了,小弟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略显苍白的面⾊神⾊恹恹。
“姐,你还要玩啊,要不我帮你吧。”小弟坐在小摊旁的木椅上,懒懒的把⾝体挂在椅背上,他那时已经出院小半年了,⾝体却始终是病怏怏的。
蒋飞飞不服气的瞪了小弟一眼,冲老板嚷嚷:“大叔,再来十发!”
摆摊的大叔笑咪咪的把气枪又装上弹子,和善的对她说:“小妹妹,这是最后的哦,再要玩的话就要另交钱了。”
蒋飞飞不満意的嘟着嘴,心想着要再交给大叔一张票儿。虽然有大哥带着,毕竟就只有他们三个小孩子,妈妈没有让他们⾝上带太多钱,蒋飞飞现在口袋里也就只有一张面值20的民人币了。
大哥叹了一口气,伸手菗走了妹妹手里的那张20元纸币,无奈的说了一句:“我来吧。十次中八个对吧?”
大哥从摊主大叔手里接过气枪,不偏不好打中了八只气球,在摊主大叔惊愕的表情中拿走了那只粉⾊的⽑绒娃娃。小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开心地对摊主大叔说:“再见了,坏大叔。”
本来这事她都快要忘记了,现今却又如发生了化学反应一般,全都清晰的浮出水面。那只粉⾊的⽑绒娃娃似乎也没有那么好,她玩了不两天就给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