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蒋飞飞表现怪怪的,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夹答列晓水润晶亮的墨⾊眼眸不时地盯着夏北辰看,当夏北辰问她‘有什么事’,几次纠结,蒋飞飞都回答说没事。
她决定还是不把今儿中午的事情告诉给夏北辰知道,怕夏北辰受刺激。夏北辰有多好強,骨子里有多自尊,她清楚得很。
吃晚饭,俩人一个刷洗碗盘,一个把清洁后的餐具擦⼲摆好,默契的配合着,不需要一丝地言语。
等收拾完,蒋飞飞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随意的更换着频道。夏北辰就在一楼的浴室里,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蒋飞飞竖着耳朵听地要多仔细有多仔细。心里还盘算着,要不,搞个小偷袭?
事实上,她还就这么做了。蒋飞飞蹑手蹑脚地移动到浴室外面,做贼一样。丫丫地,想增进夫妻感情,做成这样的,天底下估计就自己一个。夏北辰,娘老亏老本了。姑奶奶我想是那中欲求不満的人吗,都快被丫整出病来了!
手握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一拉,果然,里面是锁着的。蒋飞飞直接又给怒了,生气的结果是,她直接扭头回主卧了,顺便把主卧的门给锁上了。
在蒋飞飞窝在被子里委屈的抹眼泪的时候,叩门声不紧不慢地响起来。
“飞飞,开门。夹答列晓”夏北辰头发还湿着,肩膀上搭着一条⽑巾,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外。
蒋飞飞刚才去开浴室的门,他就察觉到了,但也只是装作不知道。心里清楚蒋飞飞会发脾气,会耍性子,没想到竟然是把他给锁门外了。这完全就是小孩儿脾气嘛。
“飞飞,乖乖听话,让我进去。”夏北辰好脾气的柔声哄劝着。蒋飞飞跟他耍脾气把他锁门外,但他不能赌气睡客房。
出院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了,白天的时候,蒋飞飞看着和正常时候一样。但是到了晚上,入睡之后,就会做恶梦,夜夜梦魇缠⾝、垂泪挣扎。夏北辰不得不贴⾝守着,在她挣扎不安的时候,把人揽入怀中安抚着。
这些情况,蒋飞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或是零星有点感觉,也如同做梦一样模糊不清,在脑中一闪而过,就像癔症一样。
夏北辰依旧好脾气的哄劝着,蒋飞飞根本就不听,抱着纸巾盒子狠狠地啜了一把鼻涕,恨恨的用过后的纸球丢进纸篓里面。一边菗泣,一边暗骂:活该,谁让你不给娘老开门的!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就停了,夏北辰温朗性感的男低音也消失不见了。他不会是去客卧了吧?!蒋飞飞愣愣地想着,眼泪就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了。
夏北辰你混蛋,谁稀罕!
在心底咆哮完后,某傲娇直接把床头台灯给灭了,愤懑不平的躲进被子里去了。主卧瞬间就漆黑一片,隐约可见蒋飞飞晶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水光,隐约还有低咽的菗泣声。
咔嚓,细微一声,主卧的门被推开了。接着,边角的落地灯也被打开,主卧里泛着橘⾊的暖光。
夏北辰把门钥匙放在床边的脚柜上,整个人都俯到床上去,双手撑在蒋飞飞⾝体两侧,呶软哄弄;“还生气呢?”
蒋飞飞菗了菗鼻涕,继续无视某人。夏北辰低下头,侧着脸去追逐蒋飞飞泛着水汽的眼角,细碎地吻着,又转至鼻翼,轻柔的啃咬。最后流连至唇边,用舌尖细致的描绘着她的唇形。
夏北辰正陶醉着,却突地被蒋飞飞不乐意的推开了。
“觉睡!”蒋飞飞翻了个⾝,愤懑的背对着他。
夏北辰也大约知道她在气什么,小女人闹腾好几天了,翻来覆去就那么点事。
夏北辰之所以坚持,一是因为蒋飞飞现在的⾝体状况并不如表现的那样明朗,二来,是不想让蒋飞飞发现他⾝体上的伤痕。他⾝上的伤,不只有今天加上去的这些。
之前蹲监的时候,夏北辰被人给阴了,在牢里被狠狠地整治了一番。围堵他的都是些重刑犯,个个出手彪悍,饶是夏北辰⾝手再好,也交代了半条命出去。
其他地方还好,皮外伤不明显。切了小块肾脏,两处骨裂,一处骨折,休息休息都能养好,至少皮面上看不出来。他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体下被那些畜生用烟给烙印了。这让他感觉聇辱。他夏北辰就从没这样窝囊过。
那个混蛋是直接拿着香烟给按上去的,柔弱的官器皮⾁焦糊。
他知道这些是谁指使的,也知道是哪几个不开眼使阴招害他,只是时机不对,先只能忍着。伤他害他,他都可以原谅,唯独挑战他底线的,半个也不能放过。
体下的伤疤处才露出粉⾊的嫰⾁,这样的伤口他不想给任何人看见,尤其是这仇还没得报的时候。
夏北辰把室內的光线调暗,从背后把蒋飞飞拥入怀中。才这么会时间,刚才凶狠地像头小豹子似的笨女人已经睡着了。眼睛安静的瞌着,睫⽑投下细密的阴影,睡容乖巧。
小笨蛋。
夏北辰恍然感慨,温暖的大手按着某个笨女人的额头,把她按进自个怀里。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人,嗯?”夏北辰似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下巴轻轻放在蒋飞飞柔软的发顶,宠溺地揉蹭两下,又抬手捏了捏睡死的某人的脸蛋。这才満足的迷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