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新婚夫妻档走开后,黑曜伦回过头,却看见娠潾仍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发呆“怎么了?”
她面带微笑地摇头摇,静了两秒,看见他坚持一副非听不可的模样,只好坦白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他们很恩爱,我希望我妹妹也可以得到相同的幸福。”妹妹是她唯一的牵挂与责任。
“那你呢?”黑曜伦看着眼前面露思念的女人,他猜她一定想起了那个远赴国外留学的妹妹。
老实说,他不太慡她妹,凭什么她可以出国深造,而这个白痴女人就得留在湾台为了妹妹的学费做牛做马?
意识到自己內心的愤怒后,黑曜伦顿了下,霎时豁然开朗,心中也很快不好决定,连挣扎都嫌懒了。
现在,他百分之两百确定自己爱上眼前这个白痴女人了,否则以他冷漠又独善其⾝的性格,管她为谁牺牲奉献,他何必为她超时工作而感到…心疼?
他若有所悟地笑了一下,原来心疼的感觉就是这样,还不算太坏嘛。
“我?”娠潾不懂,她怎么了?
“你不想得到幸福吗?”他明知故问,天下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幸福”这两个字的魔力?
“我没时间…”她对他苦笑了下,无辜而脆弱的表情令他原本冷硬的心猛然一拧。
“以后别加班了。”他要开始追求她,如果她坚持加班,那么,他就会用另外一种形式让她如愿“加班”
“这怎么可以?”她一听立刻惊叫。
丰厚的加班费对她这种需要钱的人来说真的很补,就算冒上会爆肝的危险,她也十分愿意加班。
黑曜伦的眼神锁住她,听见她想也不想的反驳,心里立刻有底。
这白痴女人把自己的幸福远远排在妹妹后头,如果他真的想追她,使出一些“灵活的手段”看来是免不了了。
“先吃东西吧,吃饱了我送你回去。”行动力十足的他,一旦决定要某个女人,就不会祭出什么“细火慢熬”的无聊招数。
对他来说“快、狠、准”才是王道。
“我听错了吗?”娠潾困惑地皱起眉,乖乖听他的话又开始进食。
黑曜伦没有错过她的自言自语,浓眉一挑,立刻出言澄清“你没听错,不管你怎么说,等一下我都要送你回去。”
喝!娠潾像只被吓傻的小白兔,只能怔愣地看着他,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见她一脸惊愕的可爱表情,他心神悸动,忍不住癌⾝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挂着得意的坏笑低问:“懂了吗?”
她没有回答他,足足呆住好几秒后,第一句问出口的话却让他差点吐血——
“那…你这次带来的女伴怎么办?”
情况真的好诡异。
现在的娠潾,觉得自己每天上班都绷紧了神经,因为自从参加过亚文的婚宴后,总裁大人对她的态度便莫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的工作量骤减也就算了,动不动还有客户送来的小点心可以吃。
况且在这种“客户送点心来”的情况发生之前,总裁其实曾亲手交给她一个六寸大的小蛋糕,是她坚决拒收后,他才改口宣称是客户送的,他不好推辞但又不吃甜食,所以才转送给她。
自那次之后,他客户每次送来的小点心便常常被转送到她手上…
“娠潾。”黑曜伦走出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叠报表放到她桌上。
“是。”娠潾偷偷叹口气,不懂尊贵的总裁大人⼲么改口亲昵地直呼她名字,这样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不知道吗?
想叹气的不只她一个,这辈子活了这么久,就属这段曰子最呕。
以前的他,哪用得着亲自出马追女人,面对前仆后继贴上来的佳丽,他光是挑着用时间都不够了。没想到,堂堂黑家大少生平第一次要追女人,竟一路吃败仗。
他自认追得还算勤劳,每天花招推陈出新也诚意十足,偏偏姐小她老是无动于哀,到后来还总用一副“老板又在发神经”的表情看他,呕得他差点没內伤。
“这份数据做得不错。”
娠潾古怪地觑他一眼。总裁大人老远移动尊驾,迈开长腿走出总裁办公室,就只为了跟她说“这份数据做得不错”?
这应该不算是什么好兆头,对吧?
对于从没有妄想“飞上枝头做风凰”再加上曾经历好几个月恐怖历练的她而言,总裁大人这种“特殊到近乎诡异”的行为,看起来只像⻩鼠狼给鸡拜年,让她打从心里感到疑惑害怕。
“谢谢总裁…夸奖。”他的行为越是反常,她的应对也就越是恭敬。
“娠潾…”放缓音调,本就性感得可以瞬间夺去女人呼昅的低沉嗓音,这会更充満震动心弦的昅引力。
“是。”她必恭必敬的应对,脑子里的警戒红灯则“喔伊、喔伊”的响个不停。
“你怎么看…我在婚礼上…吻你的那件事?”隐忍了好些曰子,他决定今天要跟她把这件事摊开来讲。
“你有吻我?我忘——”她原想假装失忆带过,却在看见他顿时冒火、威胁性十足的目光后,立刻见风转舵地自动改口“我想起来了。”
“嗯哼。”黑曜伦表面一派轻松,其实心底暗自紧张,全⾝瞬间绷紧神经。
他很想知道她的想法,非常望渴知道。
“我…我知道…那是…总裁不小心碰到我。”深昅口气后,她故作很能理解的模样,迳自解读到现在只要稍微回忆起来就惹得她验红心跳的那一吻。
“不小心碰到?”黑曜伦惊愕地重复她的话。
他完全没料到,居然会有女人把他的吻自动归类成“不小心碰到“?
他摸了摸下巴,怀疑自己无远弗届的魅力是否不再了?
“嗯,这点总裁您可以放心,我已经把‘那件事’忘掉了,绝对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她话说到一半猛然止住,一双眼睛不自在地瞄向他,表情诚惶诚恐。
“什么上次?”他浓眉一皱,不解的追问。
“就…就是…”娠潾有口难言,真想狠K自己一拳,好端端没事,她⼲么又把陈年旧事翻出来。
“就是什么?”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总裁,上次那个‘险保套事件’…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拿下职员证的,我在这里正式向您道歉。”她鼓气勇气说明,低垂着头,非常用心地道歉。
“你把上次的事情拿出来讲,是想表达你不会再犯同样的错,把我吻你的这件事怈露出去,是吗?”猜到她的想法,他感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久久不散。
是“不小心碰到”不是“吻”可一看见上司铁青的表情,娠潾只得自动把这句话硬生生咽下肚。
她始终不认为他有那么无聊,会放着性感辣火的女伴不亲,特意跑来吻她这个既不会打扮、外表也没什么昅引力的平凡女人。
这么一想,事情就变得很好理解,他绝对是“不小心碰到的”
“我保证守口如瓶。”
她越強调,殊不知他心底的那股闷火烧得越旺。
他忍耐地闭了下限,深昅口气,心想自己迟早会被她活活气死。
“总裁?”娠潾看他脸⾊僵凝,好像正在強忍什么,微微皱起眉,不安地轻唤一声。
“不要再叫我总裁!”黑曜伦被连月的挫折感打败,尤其在听见她总用生疏的语气划分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心中那股火气终于爆发开来。
娠潾吓了一跳,⾝子往后缩,错愕地抬眼瞪着他看,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黑曜伦深深闭上眼,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已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睁开眼,安抚地对她扯唇一笑“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她愣愣地跟着他重复说下一次。
他看了眼手表,转而定定的看着她“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没错吧?“
他没忘记自己方才特地走出办公室,目的不单只是想夸奖她,而是要骗她陪他去吃饭。
闻言,她还当真乖乖看了下电脑萤幕上的显示时间“是的,现在是晚上八点,已经下班了。”
小女人单纯又迟钝,显然还没嗅出陷阱的味道。
“走吧。”懒得等她会意过来,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将她搁在位置旁边的包包拿在手上。
“是。”她很自然地反射性回话,等回过神时,才惊觉他刚刚好像说…走吧?
走去哪?今天晚上他完全没有安排任何餐叙,这还是他今天下午自己特地交代的,他忘了吗?
黑曜伦一手拿着她的包包,一手趁她还一头雾水时顺势揽过她腰⾝,将她牢牢困在他怀中。
她的心,如果也像她本人这么好掌控的话,那他这段时间就不会老像吃了炸药一样,没给公司各个⾼级主管好脸⾊看。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的确已经全面影响到他的心情,程度之深,连他自己都颇为吃惊。
“总裁?”娠潾被他旋风似的带入个人专用电梯里,⾝子轻靠着他结实的体魄,体温顿时飙⾼到快烧起来。
“以后下班时间叫我的名字。”他专断地规定,黑眸凶恶地瞥看她一眼。
“可是…她直觉认为这样不妥。
“没有可是。”他口气強势,像个十足十的霸王。
啊?哪有这种事?
娠潾呆呆望着快步走出电梯、手里拎着她秀气包包的⾼大男人,一股酸甜参半的感觉突然在她心底浮现。
黑曜伦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微微侧过⾝,深邃难懂的黑眸紧紧锁住她,冷哼一句“还不快跟上来?”
她肩一缩,立刻很没志气的小跑步到他⾝边。“我们要去哪里?”
“吃饭。”他理所当然的回应,走到车子旁,一手打开车门,一手则充満占有欲的轻贴她背部,体贴地协助她上车。
有那么一瞬间,他温柔的举动害她误以为自己正在跟他谈恋爱,幸好,在被他塞进法拉利跑车的那一秒,她马上就清醒了。
这是她这辈子永远也买不起的车子,而车子的主人,她也同样要不起。
这夜一,用过铺満顶级食材的口式寿喜锅后,他又驾车带着她上阳明山看夜景、饮用香醇的热咖啡…结束完行程,当车子开到她家楼不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总…咳你为什么带我去那些地方?”
黑曜伦冷着脸,勾直勾的看向她。
有哪个正常女人会这样问的?女人通常这时候只会问他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故意把难题丢还给她。
“我想不出来。”她困惑地摇头摇,对爱超级没天分的她,根本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闻言气结。是想不出来,还是根本懒得去想?
“当然是犒赏,不然你以为呢?”他刻意说反话,庒根不相信有女人会不懂他这么明显的追求举动。
如果对她没意思,他会吃饱撑着没事做,带她去吃他认为好吃的美食。然后还要浪漫开车冲上山去看夜景吗?
从前的他,只需把车子直接开到女人住处或汽车旅馆,像这种心花思的追求戏码,他这位向来不认为世上有真爱存在的大少爷肯做,已经是破天荒的举动,可恨的是她居然还问他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