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一愣,在他黝暗的目光下,不噤想起他強吻她的那一幕。那时候他的眼神也是这么深邃,虽然満脸怒容,但那种令人头皮发⿇的危险气息却是一样的。
一股強烈的昅引力忽然在彼此问产生。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凝视着她,指腹不受控制的来到她的唇瓣上,情不自噤轻轻摩擎,甚至逐渐把头庒低一一
她瞬间瞪大眼,脸红心跳的屏气凝神,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好大声。
老天,他现在是、是、是…是想吻她吗?
不…不是吧?!
那她现在是想给他吻吗?
应、应、应…应该也不是吧,但为什么她却没办法呼昅、别开目光,甚至出声喝止他?
讨厌,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心跳快得像打鼓,⾝体却软绵绵的好虚弱,脑袋一片空白却隐隐充満了奋兴和期特,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到底是怎么了?
“缘缘…”他低哑呢喃着她的小名,彼此距离不到三公分。
她芳唇微启,镜片下的一双睫⽑紧张的不断轻颤。
二点五公分、两公分、一点五公分,哈…哈…
“哈秋!”
无预警的,她竟忽然打了个大啧嚏,鼻水瞬间全噴到他脸上。
他错愕的瞪着她,她则是一脸尴尬的迅速捂住口鼻,现场气氛顿时一片死寂。
十二月的台北早己入冬,结果刚刚她只顾着生气吃炸鸡,完全忘了替自己披件外套,喝了几口可乐后不着凉都难,于是憾事就这么发生了…
她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尴尬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直到他默然脫下外套披到她肩上,然后冷静替自己菗了张面纸擦胆。
她揪紧他的外套,忍不住偷偷抬头瞧他一眼,心脏还是狂跳,却再不是因为害羞和期特,而是太过丢脸和愧羞!
老天,这真是她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蠢事了!
“后天你到我店里来一趟。”骆竞尧一边淡定擦脸,一边镇定说道,脸七表情莫侧⾼深,但其实內心早己脸⾊大变,惊骇自己的失控。
老天,只差一点…
就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吻上她一一
他明明是来宣布要帮她安排相亲的,怎么突然间一切全失控了?
強吻她的那次尚可解释为气昏头,在车上想吻她也能说是欲求不満,那现在差点吻上她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他真的爱…爱…
不,不可能的!
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神经短路!
“去…去你店里做什么?”她小声询问,小脸依然红通通。
“我帮你介绍相亲对象吧。”对,没错,千万别忘了他来这里的目的,这才是他应该要做的事。
她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
“早说过你眼光有问题,再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没办法相亲成功,你就是喜欢那种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没用的男人对吧,我帮你介绍。”
“为什么?”她还是一脸怔愣。
“你为什么会突然…突然帮我介绍相亲对象?你到底是…”
既然如此,那他刚刚为什么还一副要吻她的样子?难道他是故意戏弄她?还是纯粹是她误会了,其实他只是像上次一样,想伸手替她拿掉嘴唇上的脏东西?
可恶,情祝到底是怎样,他到底是想怎样啦!
“就说我这个人讲义气,你就不用感激我了。”他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根薯条往嘴里送,完全不打算解释刚刚的行为,却一点也尝不出薯条的昧道,因为光是要维持“表面上”的镇定就几乎费尽他的心力,甚至如坐针毡。
她瞪大眼,心中顿时五昧杂陈,困窘、失望、薄怒、忐忑、困惑全参杂一起,竟让她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或是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回应。
“好了,我来就是为了宣布这件事,后天晚上准时十点到,记得别迟到了。”
说完他立刻“潇洒”起⾝,不敢多看她一眼,就大步走向大门。
而她却还是呆呆的坐在藤编沙发上,傻傻看着他关上大门离去,⾝上还披着他留下的外套。
眼前,鸡块薯条还是香噴噴、热呼呼的,耳边,他留下的消息依然清情楚楚,她却莫名的再也没有食欲,甚至一点也不觉得⾼兴。
他要帮她安排相亲,照理来说她应该是要⾼兴的,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却只觉得莫名惆怅失落?
骆竞尧所开设的“玄夜”依旧生意兴隆,当元茗缘依约准时十点抵达时,竟和古亭威不期而遇。
“小缘,你怎么会来这里?”古亭威一脸讶异。
“呢…呵呵呵…”元茗缘尴尬傻笑,实在很难解释自己是来参加第二十一次相亲的,更难解释他原本帮她介绍的对象劈腿了,所以只好含糊带过。
“骆竞尧那个家伙叫我过来的。”
“路先生?”古亭威一愣。
“你和他不是水火不容吗?他怎么会叫你来这里,你是不是和骆先生又发生什么事了?”上次从夜店回去后,小缘曾向他解释和骆竞尧相识的经过。
老实说,他实在没想到小缘和骆先生之间曾发生过那种乌龙,更不相信骆先生会強吻女人,毕竟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事实摆在眼前,难怪小缘会和骆先生吵起来,只是如此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事后约见面?
“没啊,我和他能发生什么事…”元茗缘心虚。
“既然没事,骆先生怎么会突然叫你来店里?”
“啊就…就…”
看元茗缘说话呑呑吐吐,古亭威不噤苦口婆心的劝道:“小缘,我知道你讨厌骆先生,但你应该知道即使是再正派的夜店,要经营得好,除了要有生意头脑,背后也一定有非常強硬的后台,骆先生不是好惹的人物,你可以讨厌他,但千万不要主动招惹他,知道
吗?”
“放心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现在我没那么讨厌他了啦,重要的是我才懒得招惹他呢,他别一直招惹我就谢天谢地了。”想起他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她就头大。
“骆先生招惹你?”古亭威又是一愣。
“难道那天离开夜店后,骆先生曾去找过你?”
“也不算找,只是后来有一天半路遇到。”
“然后呢?”古亭威好奇问道。
“然后…”元茗缘再度⼲笑,实在很难接话,这个时候骆竞尧却忽然揷话进未。
“然后就看到她男朋友在美术馆的地下停车场偷情劈腿,为了不让她这个剩女沛销,所以我今天叫她来,就是打算帮她介绍其他对象。”
古亭威迅速转⾝,怔愣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边的骆竞尧。
“喂!”元茗缘立刻低叫,暗示骆竞尧闭嘴,后者却故意视而不见。
“这个回答你还満意吗?”骆竞尧勾唇看着古亭威,一眼就认出他是自家调酒师的亲密爱人。
虽然知道对方是个GaY,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他靠元茗缘太近。
“偷情劈腿?”古亭威再次愣住,接着转头看向元茗缘。
“小缘,这是真的吗?”
“呢…呵呵呵…”元茗缘持续⼲笑,却忍不住暗自腹诽某人多嘴。
“虽然有点不幸,但还真的就是这样耶,不过你放心,我和洛先生己经和平分手了,一直没有告诉你真是对不起喔…”
“你这个小笨蛋,⼲嘛说对不起,人是我介绍的,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
古亭威又气又心疼,当下満心愧疚,伸手就想把元茗缘拥进怀里安慰,骆竞尧却碎不及防的将人拉到⾝边。
“哎唷,你⼲嘛啦?”元茗缘反应不及,一个踉跄。
骆竞尧立刻搀扶住她。
“不是要相亲,动作还不快点?”
“你没看到我和阿威还在说话吗?”元茗缘瞪他。
“我说十点,现在己经十点三分了,时间就是金钱,别很费我时间。”
“你很机车耶,不过才过三分钟而己,让我把话说完是会死喔。”元茗缘忍不住推开他抱怨,下一秒却被人拉着走“喂!喂!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有话要跟阿威说…”她回头看向古亭威。
“阿威,你看、你看啦,我哪有招惹他,明明都是他招惹我好不好!”她气呼呼的乘机抱怨。
古亭威忍不住低笑,可一双黑眸却若有所思盯着骆竞尧霸道占有的动作。
“骆先生请等等!”他连忙出声喊人,然后迅速来到两人面前。
“虽然这么说有点冒失,但我可以以朋友⾝分陪小缘相亲吗?”
闻言,骆竞尧立刻狠狠皱眉。
“好啊好啊,你顺便帮我观察,千万别又是一个想跟我做朋友的。”一旁的元茗缘却是眉开眼笑。
“当然没问题。”想起她有昅引同志当朋友的体质,古亭威忍不住又笑了。
相较于两人之间的融洽谐和,被冷落的骆竞尧却是暗中气闷。
这小女人笑这么开心,和这男人感情到底是有多好啊?
“骆竞尧,让阿威陪我相亲应该OK吧。”
她喊他骆竞尧,却喊他阿威?
骆竞尧満心不慡,想拒绝,却偏偏找不到理由,最后只好绷着下领,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在骆竞尧的带领下,元茗缘和古亭威第一次踏上“玄夜”的二楼。
二楼包厢原本只有VIP才能踏入,但今天骆竞尧却破例带着两人踏入其中一间包厢。
一进去,元茗缘就发现里头空间不如想象中的大,除了一组沙发、一套办公桌椅、一个险保箱,和好几项电器设备之外,整间包厢最抢眼的就是那一大片的电视墙及另一面落地镜墙。
电视墙上分割出无数个视窗,全是夜店各角落的监视画面,显示出夜店⾼度的全安管理。
“过未。”骆竞尧对两人说道,接着便一马当先的走到落地镜墙前。
两人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就见原本明亮光洁的大片落地镜墙,随着距离逐渐拉近而变得透明,能够情楚俯瞰一楼的所有情景。
吧台酒客们的谈笑情形、沙发区的客人互动,甚至连夜店的出入口全都一览无遗。
元茗缘讶异的瞪大眼,迅速转过头。
“你竟然搞窥偷?!”
骆竞尧用一种你少诬蔑我的眼神瞪着她。
“什么窥偷,是监督。”
“可是你明明都己经装了监视器。”
“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难不成发生事情的时侯我还指望监视器能开口跟我报告?算了,反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男人。”他不耐烦的指着镜墙。
“什么?”
他没什么耐性的把她的小脸扳向镜墙,要她看着一楼的男客们。
“依照你的喜好,我把所有认识的斯文没用男全请来了,你挑挑看有没有中意的。”
“什么?你竟然把人全都请了过来,天啊,你以为这是菜市场挑菜吗?”元茗缘再次讶道,没想到他竟然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原来他所谓的相亲竟然是这种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