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说,说你喜欢我。”东方倾城吻上她的唇。“只要你说了,我就愿意永远待在你⾝边。”
“…就算不能公诸于世?”唐子凡颤声道。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假使有人愿意不计较她必须一直扮演男子,愿意待在她的⾝边,那么,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公诸于世又如何?我要的只有你,如果你是女儿⾝的秘密必须带到坟墓底下,那就由我来替你守护它。”他轻笑着加深了吻。
她有她的难处,他不強求,只要她愿意回应他就足够了。
她深深地瞅着他,泪不停地流下,但却勾笑地环抱住他,像是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般喜悦不已。
“倾城,你近来的气⾊可真好。”
“是吗?”
最近东方倾城在外行走时,每个人都赞他舂风満面,教他笑得眼都眯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问道。
他只是笑而不答。
要他怎能不喜上眉梢?
他和子凡朝夕相处,白天一道在织造厂里研究花机纹,夜里浓情藌意的待在她房里,感觉是有那么一点见不得光,但就目前而言,他是満意的。
再加上,他绞尽脑汁新开发出来的花丝成功捻织出成品,他想不得意都不行。
“这是花丝?”苏爷手拿着一束花丝,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竟有如花般艳而发亮的丝线。
“对,这里头加了各种金属,所以⾊泽才会如此艳丽。”东方倾城一脸得意。
“这真是整倒我了,我可是想了许多法子才完成的。”
毕竟,其他金属不比金块柔软,要捻丝塑造并不容易。
“倾城,那么这些货——”
“这回可不成,我家主子说了,这些货全都要由舒家独售。”他笑嘻嘻地截断苏爷的话。
这丝造局是他请求主子才成立的,他自然得要有所回报。要是他只是做到和孟家丝造同等级的货品,那么他开这丝造局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真是太可惜了…”苏爷扼腕极了。
“不会可惜,只要造丝的技术能再突破,往后就不会被我家主子独揽了。”
“要真有那么一天,孟家丝造可要关门大吉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苏爷又说:“你可知道,宮里似乎改向舒家下订单了。”
“我当然知道!”东方倾城笑眯了眼。
说到底,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小心眼,以往曾经伤害过心上人的家伙,他全都要他们付出代价。
他不但要抢孟家在宮里的订单,还要吃下孟家全数客源,让孟扬天永远记住他东方倾城。
“瞧你近来得意得很!”
“可不是?”当然,让他难掩笑意的,可不光是这一件。
“苏爷你来了。”
门外,唐子凡拿着画纸走来。
‘唐爷。”苏爷抬眸看去,总觉得有些别扭。自从上回看见他吻了倾城后,每每见到他,就会想起这事,因而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两位了吗?”
“没的事,我和苏爷己经说得差不多了,倒是你怎么会进来?”一见到她,东方倾城忍不住就想贴上去。
那自然的举措,让苏爷都不知道要把眼给搁到哪去。
虽说男子相恋已不是什么奇闻,但像他们怕位这样毫不避讳的腻在一起,反倒教人一头雾水,不懂他们这到底是君子坦荡荡,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抑或者,他们根本就豁了出去?
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不希望这两人玩出火来。
“这编纹的地方怎么算都少了一个梭罗,到底足该再添一个梭罗,还是我排错了丝线?”唐子凡指着画纸虚心求救。
“哇…你好大的野心,居然想织牡丹纹,这可连我也没成功过。”东方倾城诧异极了。她天资聪颖,总能举一反三,以往没人带领她,可真是完全蹋糟了她的才能。
“是吗?”她微诧抬眼。“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不,我觉得这么做挺好的,咱们就再来研究研究到底该怎么编排。”
苏爷见两人头贴着头,看似正经地研究花纹编织,然而他们的视线交流、那眉梢眸底的笑意,怎么看都有暖昧…
“倾城,你不要靠这么近。”隐约察觉到苏爷的目光,唐子凡不自在地将他推开一些。
“不靠近一点,我可看不清楚。”他很正经地耍赖。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可却半点杀伤力都没有。“你的眼力不是很好?”
那天她才在苏爷面前吻了他,所以在苏爷看来,必是认为两人在搞断袖。
她是无所谓,但总不能让倾城背这种黑锅。
“你搞错了,我的眼力可差透了,所以我得靠这么近才能看见你抿唇忍笑的样子。”他低声吐露几不可闻的话语,两人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唐子凡没好气的膛了他一眼。
“乖,天还没黑,别这样诱感我!”东方倾城紧紧贴在她耳边,几乎咬上她玉润的耳垂。
她羞红了脸,属于姑娘家该有的矜持,正被他逐渐醒唤。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正纸让人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爷,有北岩来的商人说要瞧咱们的布匹!”
外头有人匆匆进来,她应了声“倾城,咱们映晚点再研究,你先忙你的。”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唐子凡将画纸卷起,随即转⾝离去。
东方倾城深情地目送着她的背影,笑眯了一双桃花眼。
瞧瞧,她在接待应对上已有办法独当一面,而织造厂的工作她也越来越上手,不需要他再担心了。
这样是很好,可是有时他会觉得有些寂寞,好比他陪爷儿出城时,她也能自己将所有事都处理得当,好像他不在⾝旁也无所谓…
想着,⾝后传来轻咳声,他蓦地回头,讶道:“苏爷,你还在啊?”
“…我一直都在。”而且目睹了你们的卿脚我我。‘我说倾城,咱们结识几年了?”
“打从苏爷到南盛至今,已有八年了。”他认真想着。
“算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打算成亲吗?”苏爷迂回试探着。
“我要成亲,还得我家主子点头答应才行。”
“要不是小女还太小,我真想将她许配给你。”
“苏爷说笑了,令千金今年不是才五岁大?”他哈哈笑着。“况且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真的?”苏爷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我还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讨她欢心,让她更喜欢我一点。’
“那还不简单?姑娘家要的不就是首饰、衣裳或是困脂水粉,你该不会连这点礼物都没送过吧”苏爷赶忙献计。
“我倒真没送过。”他苦笑一声。
她总是扮男装,他倒忘了她肯定也像寻常姑娘家一样喜欢那些玩意。
“亏你平常精明得像个鬼,结果这方面却生嫰得紧。”苏爷笑骂着,总算是安了心。“本来我看你和唐爷老是腻在一起,还以为你们之间真有什么,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东方倾城笑而不答。
想想也对,子凡若一直不恢复女儿⾝,⾝边的人当然会有古怪的联想…再这样下去,说不准真会传出什么流言。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待在她⾝边,寸步不离。
“子凡快点。”
“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曰,才刚忙完铺子里的事,倾城便跑来将她拉回家,一脸神秘兮兮的,不管她怎么问都不说。
“进来,你就知道了。”东方倾城笑眯了桃花眼,硬是将她拽往她寝房。
唐子凡无可奈何,看他抱了个木盒,就知道他肯定在玩什么花样,但他不说,她也只好由着他将自己強拉进房。
一进到房里关上门,他兴致勃勃地将木盒摆到桌上,打开盖子,拿出一只小木箱,那里面装満各式珠宝,金玉相映,他轻轻拾起一支金步摇,击撞出清脆声响。
“你过来。”他招手。
唐子凡娣着他手中的金步摇。“你要做什么?”
“让我瞧瞧要别在哪里好。”他拿着金步摇在她发上比着。
她的头发细腻如丝,极为柔软,发⾊更是乌亮如缎泽,每每束发时,总教她费上许多工夫,要想挽成髻肯定更加困难,不过若能挽成髻再戴上这些首饰,必定很美。
“…我平常都给着发,这要别在哪?”揷在她耳边吗?
察觉她的语气有些古怪,但东方倾城并不气馁,再祭出另一项法宝。“瞧,这可是织造厂里唯一一件用花丝织出的锦织,上头有着鸳鸯的图腾。我请裁缝师傅帮我依你的寸尺做成短衫长裙。”
‘他从木盒里取出一套女裳,鹅⻩的底⾊,配止金银滚边,而鸳鸯图腾全是鲜艳的花丝绣成,他一拿在手中,整件都闪着耀目的光泽。
唐子凡被震慑住,看得目不转睛。
初见他捻出花丝时,她已经惊诧于他的鬼斧神工,如今再见花丝织入衣裳,那⾊泽实在是令人赞叹。
“漂不漂亮?”瞧她看得眼都发直了,他心里直乐。
“漂亮。”简直是美极了。
“喜不喜欢?”
“喜…”她突地一顿,脸⾊一冷。“你给我这些要做什么?”
见她脸⾊锹变,他随即意会。“子凡,我只是想送你一些礼物,并没有别的意思。”糟,她该不是误以为他要她现在换上女装吧?
不过…房里就他们两个人,换穿一下,也不打紧呀…
“我不需要。”她别开眼,不去看那件教她心动的衣裳。
她也幻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穿上那些轻柔的衣裳,但…她永远也没办法这么做。
他不是做好这种觉悟才和她在一起的,为什么又…
“我没要你穿上,只是希望你放在⾝边。”东方倾城有些无奈。他瞎忙了几天没博得她的笑,反将她惹恼,真是始料未及。
“放在⾝边做什么?”她哼了声,瞧也不瞧一眼。
“…当定情物。”
“这是哪门子的定情物?你根本是在找⿇烦。”
“怎么会?男人房里放上一些姑娘家的衣裳、首饰,通常要拿来送人,不会有人起疑的。”他开始诱哄。
“送人?是送给你吗?”
“如果你坚持要我穿,我也可以配合。”
他将可怜的小媳妇嘴脸学得唯妙唯肖,并当着她的面开始脫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