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在九点钟准时打烊,梁馨萱约了胡臣铠十点钟见面,她准备了一个惊喜要给他。
梁馨萱雀跃地将礼物包装完毕,坐在柜台里,等待他的到来。
这个礼物可是花了她好大的工夫才做好的。
她用瓣花堆砌出一片蓝蓝的天,以及缤纷的花海,再小心翼翼地放进相框里,她知道他一定会喜欢。
她露出的自豪表情,被正巧入进店內的胡臣铠尽收眼底。
他脚步一顿,在离她几步的距离前停下。
他确定没看错她脸上的神情,那是势在必得的表情!
怒气顿时充塞于他的胸膛,他的表情阴鸷得像是地狱来的复仇者。
梁馨萱察觉到他的到来,抬头对他灿烂一笑。
“你来啦?我准备好了,走吧!”
她起⾝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针织外套,朝他走去。
但当她步过他的⾝旁几步后,才发现他并未跟上。
“怎么了?”
她回过⾝,发现他脸上的冰冷表情。
“你⾝体不舒服吗?我看看。”
她走到他⾝边,抬起手要测他的体温,他却一手挥开。
她吓了一跳,呆愣在原地。
“你不用作戏了。”他的声音像刀刃一样冰冷、锐利,并且…无情。
这变化过于快速,她完全不懂,只能瞪大眼眸,凝望着她深爱的男子。
“你这副无辜的模样,演得还真像,怎么?不会说话了?不多撑点时间,也许你能说服我。”
梁馨萱蹙起眉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说不说服…”
“啧噴啧!”他搓摩着下巴,表情因怒气而显得狰狞与冷酷。“我看你真的是吃定我了,是不?”
“阿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这么会演?我二伯是怎么收买你的呢?喔!我怎么能忘了。”
他踱过她⾝边,到柜台将她穿的围裙菗出,探入前袋里,菗出一张折叠完好的纸张。
“你…”梁馨萱脸⾊一白。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
“就用这个吧?”他将支票甩一甩。“我是知道钱很好用,但没想到竟会这么棒…我也来试试看。”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若要人不知…”
心头滑过不安,她截断他的话“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他冷哼一声。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不能这样怀疑我!”
他猛地抓着她的手,用力之大,几乎将她的手折断。
“那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本来是想告诉我这件事?你想将这张支票退回去?或者,你根本不认识拿支票给你的人?”他嘲讽地说道。
“事情真的就是这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梁馨萱红着眼眶,不断地摇着头,哀求的眼神令他心好痛。
“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他大声地吼了出来。
“你那天心情很糟,你记得吗?我怎么能让你更心烦!”她哽咽道。
“那么前天、昨天、今天呢?”他愤恨地道。“你有打算要告诉我吗!?”
梁馨萱低下头,不让他瞧见脸上奔流的泪痕。
“说啊!你说啊!”
他突然将她的手甩开,用力之猛,令她跌倒在地。
“你用鸡婆妹的⾝分靠近我,为的就是这一百万美金?你要钱是吗?好,我给!他给你一百万接近我,是吧?”
他由⾝上菗出支票本,迅速地写上金额后,将之丢到她眼前。
梁馨萱低垂着头,心碎使她全⾝无力。
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为什么?
他是她这一辈子的爱,她不愿意就这样失去他啊!
她爬向他,紧抓着他的裤角,泪如雨下。
“事情真的不是这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爱你呀!阿蓝,我不可能会为了钱,而做出对你不利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胡臣铠闭起双眼,表情痛苦不堪,当他再度张开眼时,蓝眸中不再有温度。
“我出一千万…请你滚离我的视线。”
冰眸对上她惊慌的大眼,她能感觉到心脏不再跳动,寒意袭上她。
“不!”她起⾝抓住他的衣袖。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样误解我,我是无辜的,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她全⾝颤抖,不住地啜泣着。
胡臣铠毫无温度的蓝眸俯望着她,手上丢下一个牛皮纸袋。
“你要看证据是吧?拿去。”
说完,他毫不迟疑地向外走去。
她呆愣地看着他走出花店,走出她的世界,也走出了她的生命。
顿时,眼前一片黑暗…
她睁开双眼时,看见一双充満担忧的黑眸。
“小萱,你终于醒了。”
“阿姨?”
梁馨萱皱起眉头,无法理解为何阿姨会出现在她面前,又看了看四周,一片陌生。
“我…在哪里?”
“这里是医院。”阮玲珑轻抚她冰凉的脸颊。
“我一回到家就发现你昏倒在店里,吓死我了,我赶紧叫一一九把你送到这里。怎么样,你有没有好一点?”
“医院?昏倒?”
“还有啊!快告诉我你那个蔵镜人男朋友的电话。”
梁馨萱愣愣地看着她,脑中还没消化在医院的事实,如今阿姨又要阿蓝的电话。“为什么?”
阿姨由鼻孔径哼出好大一口气,脸⾊凶恶地像要去砍人一样。
“什么为什么?要他负责啊!快!快告诉我,我拿一下我的机手。”阿姨抓起包包就往里头掏。
“阿姨…我不懂你的意思…”
阿姨停下手边动作“喔…原来你还没发现喔…”
“发现什么?”梁馨萱!紧皱眉头。
“你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对吧?”
经阮玲珑一提,梁馨萱才意识到她一向准到了极点的月事…竟然晚了,到现在都…
“阿姨…你为什么这么问…”她不安地问道。“你!”
“傻女孩,当然是因为你孕怀啦!”
神啊!您怎么可以这么做!?梁馨萱眼前一黑,再度晕了过去。
半年后国美纽约胡氏企业大楼十二楼专属办公室
“真是难得你会找我。”胡君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瘦削的双颊有丝得意。
他当然知道小杂种这次找他来的原因,想必是卓兰那个失踪的贱人背叛了他。
不过,就算被他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他又能奈他何?
胡臣铠堆起笑容,蓝眸中看不出情绪起伏。
“是这样的,我有点事跟二伯你商量商量。”
“喔?什么事?”
胡臣铠回⾝拿起桌上的一个资料夹,递到他面前。
“这个。”
胡君冥狐疑地收下,缓缓掀开这有十公分厚的內容。但才翻到第一页,他就冷菗了一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你监视我!?”
他看着那张片,上头是自己与长市夫人全⾝赤luo地抱在一起,并正做着亵猥的动作。
“谁准你这么做的!?说!”他已经够小心了,为了跟她在一起,他还做了许多防范措施,可这会儿…
该死的杂种!
胡臣铠冷冷一笑,蓝眸毫无温度。
“如果我说,是她老公呢?”他走向沙发,在胡君冥⾝后站定,低俯下⾝。“二伯,这样不好吧?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戏啊!”
“你!”
“咱们长市先生可是气得胡须都白了,还在道上放话,谁能毙了你,市府政的重建工程就给他做…
所以,小侄为了顾及胡氏名声及利益,不得不做一些措施,好保护爷爷的事业。”
胡君冥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个情况。
当初会上了那个女人的床,也是她引诱在先,怎么现在反倒是他成了过街老鼠?难道…
“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胡君冥不可置信地转头瞪他。
胡臣铠皱起眉。
“二伯,你不能这样指控我,这玩了长市夫人的人是你,怎么出事就是我的问题?啧啧啧,这年头的长辈,怎么都那么无聇…”
“我就在想,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爬上我的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