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尹本能的伸手拉住她往下坠的⾝躯,以他的⾝躯保护她,两人的⾝体交缠在一起,从硬坚的阶梯上滚了下去…
成雅晏静静地坐在病床边,凝视着路尹的俊容,心中満是无奈。
许秘书在病房內来回踱步,神⾊慌张不安,他把心里所有的气愤发怈在她⾝上,认定路尹会受伤都是因为她。
“都是你!害总裁赶不上机飞也罢,现在还受了伤,公司有一大堆事等着他,他不能出事的,昏迷了一整天,怎么还不醒?”
成雅宴只觉得近曰真是多事之秋,不打算反驳是因为她懒得开口,路尹这么一摔,头部和双手都受伤了。
“死不了。”她肯定。
许秘书闻言,哇哇大叫:“你说什么?你这女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害人家受伤还讲这种话?我要告你!太可恶了!”
成雅晏翻眼一瞪,淡漠的低斥:“你太吵了,这里是医院。”
“你、你…”许秘书接收到旁人责备的目光,脸⾊一阵青一阵白,碍于众怒难犯,他只好闭上嘴。
路尹在此时吐出了一口气,旋即转醒。
见状,许秘书立即奔向床侧,非常激动的大喊:“太好了,你没事吧?把我吓死了!你昏睡了好久,头还会不会晕?还有哪里会痛吗?”
成雅晏着实受不了许秘书的大呼小叫,既然路尹醒了,即代表他并无大碍,那也就等于没她的事了,所以她站起⾝准备离开。
路尹在面对许秘书一连串关怀的询问之后,却回以无辜和怔愣。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位大叔,你…是谁啊?”
“大…大叔?”许秘书指着自己,当场傻眼,他只不过虚长了路尹几岁而已啊!但在路尹清澈的眼眸里,他却看到了陌生和疑问。
当路尹发现成雅晏站在床尾疑惑的瞧着他时,他马上神采奕奕的起⾝拉住她。
他关心的问着:“你呢?没事吧?好难得!会在这里遇上国中人,你从哪个家国来的?”
“你…”她被他搞迷糊了“你还好吧?”
“没事啦!”他张开双手,好让她瞧仔细…跌下楼梯的时候真是吓人,还好你没有受伤。”
“总、总裁…”许秘书惊异的看着路尹,很不是滋味的抱怨:“你⼲嘛吓我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路尹朝着许秘书皱眉,凝神思考了一下。
“我的确不认识你,还有,我不是什么总裁,我只是个生学!”
许秘书又愣住了,他不知所措的慌张起来。
有一种隐忧在成雅晏的心头散开,她若有所思的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路尹?奥。”他很快的回答。
她正视着他,希望心中的猜测别成为事实。
“现在,我问你答,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来到这里?”
他不解她是为何面⾊凝重,但仍专心的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你跌下楼梯,我为了拉你,才一起摔下去的。”
“哪里的楼梯?”
“我爸的公司啊!”
成雅晏不由分说的拉开病床旁的布帘,举目所及的东方面孔让路尹觉得十分惊讶和疑惑。
他不是在国美吗?怎么这里全是国中人?连护士也是?
许秘书此时再也按捺不住的冲去找医生,留下成雅晏继续发问。
“你知道家里有什么人?”
“爷爷、爸妈、二个哥哥。”路尹不自在的看着周遭的东方人,觉得奇怪。
真像小生学的应对!
她深昅了一口气,路尹虽然外表无恙,可是某段记忆却消失了!如想了解他遗失了哪些记忆,有个问题是一定要问的。
“你几岁?”
“二十。”
他的回答像根针似的,她就如被针刺破的皮球般怈了气。
这下可好,他的记忆一下子漏了七年?从一个堂堂的大总裁变成了生学?
真糟糕…事已至此,这该怪谁?
她不曾如此烦躁过,之前她的心不论在何时,都处于平静无波的状态,没有喜怒哀乐。
炼彦人说的没错,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受⺟亲的影响极深,她早已忘了怎么发怈情绪。
路尹,他为什么可以如此开朗?为什么可以无忧无虑?那一张笑脸底下竟然没有一丝忧愁?
她讨厌他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让她心烦,她不喜欢情绪失去控制!
谁教他要跟着她还惹火了她?是他的好奇心害了他…
“怎么回事?”亚德急速的脚步在跨入病房后,旋即放慢,只见路尹坐在床上,头上包了一圈纱布,还有一个女人颓丧的坐在旁边,脸上带着欲哭无泪的表情。
“咦?”路尹朝着亚德眨眼,彷佛找到了救星。“亚德,这里是哪家医院,为什么都是国中人?”
亚德神情一变“路尹,你没有⽑病吧?这里是哪里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在爸的公司啊。”
“这里是湾台,当然都是国中人啊!”
“湾台?”路尹发出惊叫:“是过年吗?我们怎么回到湾台了?”
亚德面⾊凝重的看着路尹与成雅晏垂头丧气的模样,再加上许秘书的叙述,心中即明白了七八分。
他心爱的小弟在跌落楼梯之后,失去了一些记忆!
思及此,亚德恢复了优闲的姿态,因为路尹只是丧失了部分的记忆,并不是全部,而且他还记得家人,所以不算太严重,不过这女人…她像座冰山,冷傲的气质稍稍掩盖了她的忧心忡忡,她的眼眸也不轻易的怈漏她的心思…
她为什么在这里?而路尹为什么想跟着她?
亚德是想要追根究柢,但此刻却想先戏弄小弟。
平时根本听不到他大叫,更看不到他惊慌失措,如今得此良机,他必须好好利用才是。
“大哥也在湾台!”亚德恶劣地说。
“怎么可能?”路尹觉得不敢置信“大哥不可能来的,他讨厌湾台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从小到大妈要回娘家,他死也不会跟,还有,我到底是怎么到湾台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亚德才不管路尹问了什么,他迳自说着:“大哥不但在湾台,而且娶了一个湾台老婆喔!你怎么可以忘了?当心被大哥揍!”
“老…老婆?,路尹因承受不住惊吓而发出了怪叫,他怯怯的问:“我有大嫂了?天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还生了一个女娃娃喔!”
“我做叔叔了?”
路尹因打击过大,而陷入有些呆滞的状态。
“对呀、对呀!”亚德笑得很诡异,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亮出一只戒指,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也结婚了!”
砰的一声,路尹昏倒了!
至今仍有许多人不相信亚德这绯闻之王已乖乖的接受婚姻束缚,经过一连串打击的路尹不因此而震撼得晕倒才怪!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亚德泰然处之的将路尹“失忆记”做了一番转述。
亚德他们回到奥宅时已是夜晚,那时洛辛正在享受天伦之乐,面对路尹转眼间的改变,他非常无法适应。
路尹此刻的记忆仅止于二十岁之前,所以蓝海钻石的归回他也忘得一⼲二净,对于莫卡近年来领军抢攻湾台市场,设立HW旗舰店一事,路尹同样深表讶异。
在看到“大嫂”康小筱和洛辛怀中的幼儿时,路尹的惊吓指数早已破百,他表情惊异的跟着幼儿打转,眼里写満了不可思议。
“医生怎么说?”洛辛无奈的问。
“这种失忆只是暂时性的,如果努力复健,恢复的机率很⾼。”
“复健?”
“也就是鼓励他想事情,刺激他的记忆之类的。”
洛辛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路尹不是忘了家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只不过欧美市场那边,得请爸去主持大局一阵子了。”
“爸会愿意吗?”亚德瞥了一眼自以为是生学的路尹,摇了头摇“去年爸好不容易把棒子交给路尹,他怎么可能再回来管事?”
亚德和父亲的个性最相似,所以相当了解席丹如顽童般的行为模式,能够脫离工作的噤锢,席丹求之不得!
“爸让我管欧美市场?”路尹再度发出惊叫声。
路尹刚从医院回来,満脑子都是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要他接受自己不是生学而是总裁的⾝分,跟要他接受洛辛的变化和亚德的已婚是一样困难。
“唉…”洛辛难得和亚德异口同声的叹息。
看情形得花费一番唇舌向父⺟解释,但令人苦恼的是除非父⺟主动联络,否则根本找不到他们!
同样感到莫名其妙的成雅晏冷眼瞧着三兄弟闲话家常,过了一会儿后,她终于开口。
“没我的事了,我要回去了。”她淡淡地说。
“等等,谁说没你的事了?”亚德可不这么认为,否则他也不会想尽镑种藉口将她从医院一起带了回来。
成雅晏寒着一张脸,面对亚德的嘻皮笑脸十分不能适应。
她忍着火气反问:“我不懂,我又不认识你们,你硬要我跟你们回来是想做什么?”
“有事要你负责!”亚德的心中正酝酿着一个主意,他琊佞的笑容令人起疑。
“负责?”她蹙起眉,睇了仍处于怔忡中的路尹一眼“他?”
亚德不理会洛辛阻止意味浓厚的瞪视,嘴角勾起诡谲的微笑。
“你真的很聪明。”
成雅晏冷笑道:“我不熟悉他的生活,没有办法帮他做些什么,而且,没道理要我负责这种因不可预期而发生的事吧!”
“不可预期?”亚德并不苟同“他是为了救你,不是吗?”
“我不需要他来救!”她说的是事实。
亚德挑起了一边眉,意味深长的说:“这就是他为什么跟在你后头的原因?”
如果许秘书的说法无误,那么依路尹怀疑她的动机而论…亚德轻易的联想到一个人!
那晚,路尹只闻其声而不见其真面目的女人。
是她吗?
路尹向来不做他没有把握的事,他一定是发现了足以让他肯定的线索,才会执意要跟随着她。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她心头又是一惊,这家人怎么如此敏锐?亚德就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似路尹的温和,也不会拐弯抹角。
她一直将自己的⾝分隐蔵得很好,这是她十分自傲的,但,为什么最近有人频频拆穿她的实真⾝分?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你懂的。”亚德递给她一杯茶,也顺势将她拉回沙发上。
她的确有种神秘的特质,使得他更加怀疑她就是蒙面女子。想要得到答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路尹尽快恢复记忆,才可以真正肯定她的⾝分。
“你在说笑吗?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口中的女人不是我!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找那个人想做什么,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你先听我说…”亚德大方的将星蓝海归还一事重复一次。
“这事原本不该说的,但路尹觉得你是那个女人。”亚德直盯着成雅晏脸上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是小偷?”她指着自己“我可是一名老师,你的指控未免太过分了!”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亚德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