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了约二十来分,羽恋才来到城堡前。
远看这座城堡就很庄严雄伟,近看更加气派十足。城堡有三座很大巨的⾼塔,和一座可拉起来的小木桥,相当特别。
羽恋猜想,城堡里头,铁定如传说中般炫目奢华。
羽恋踩着愉快的步子,兴匆匆地走过通往城堡的木桥,正门没关,只要走过那两扇气势雄伟的橡木大门,便是城堡的第中一庭。
“请问有人吗?”羽恋站在门口,用法语朝里头问候,等了半天,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羽恋只好四下打量,发现在城堡第二⾼塔的中庭出入处,不时有⾝穿工作服的人在进进出出。
羽恋猜想,第二中庭应该是一间规模很大的酿酒工厂,便举步走去——
“该死!”城堡里倏地传来一串咆哮声,听起来像是由地窖传上来的“你们要我提醒几次才会懂?酿造白兰地须经过两次蒸馏提炼,葡萄的原味与芬芳,才能够完美无缺地结合在一起!”
“我们已经蒸馏过两次了…”
“是吗?那为什么还是这种味道?”
“二庄主,那一年的葡萄种得不好,真的不是我们技术上的问题,大庄主也说过了,不信你去问他。如果你坚持要八一年那种酒香,我看全世界只剩下这一桶——”
“骗鬼!”
听,还有一桶!没错,她找对地方了!就是这里,而酒就蔵在城堡的地窖中。
羽恋瞬间整个人奋兴得不得了,她悄悄把小脑袋探入城堡里。
古堡的天花板很⾼,空间超大,大到可以装下两幢大饭店。
骨碌碌的眼儿左看看、右瞧瞧,羽恋的视线在城堡內迅速绕上一圈,从大理石地板,到镌刻着古怪花纹的圆柱,再到通往二楼的大理石阶梯,最后落至美丽的天花板。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一座给人住的城堡,而只是一座古老的传统大酒窖,因为这里头充満了酒香,而且装潢也很简单,感觉很空旷,有些老旧,感觉还挺阴森的。
做了一个深呼昅,羽恋用手顺了顺披肩的长发,整理了一下服装仪容,希望给庄主一个好印象,因为她已经决定进去拜访二庄主。
羽恋举步走进城堡,寻找通往酒窖的道路。很快,她就找到阶梯,但才踩上第一个石阶——
铃——四下赫然铃声大作。
羽恋吓坏了,力刻把脚收回来,室內才恢复一片宁静。
酒窖中又立刻传来一阵咆哮:“汤姆!你又忘记关闭防盗系统了是吗?该死!这蠢货!老是教不会!”
闻言,羽恋收回的脚停在半空中,实在鼓不起勇气再一次把脚踩回石阶。
突然,她灵机一动。
刚刚那个人说关闭防盗系统?羽恋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楼梯入口处有盏油灯,油灯下诡异地起凸一块小铁片,就是它吗?
不管了,试试看。
羽恋努力把细臂伸展过去,直到指尖碰到那盏灯油,她才松了口气,试着左右扳了扳。有反应,羽恋轻轻往右边的方向直扳到底。
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管,死就死吧!
羽恋试着把脚踩回石阶,她怕警铃又大作,吓得瑟缩起秀肩,等待警铃响起。
很幸运的,四周依然静悄悄。
羽恋一步步地走下地窖,发现里头是一个贮蔵室,多到数不清的橡木桶洋酒,整齐地排放在三层⾼的铁架上,铁架很整齐地环绕了一室,规模壮观惊人。
“妳是什么鬼!?”
突然,如雷的咆哮声再度响起,让羽恋吓了一大跳。抬起头,只见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正眯起阴冷的双眸瞪视着自己。
他有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脸孔显得尖削苍白了些,⾝材更瘦得不像话,虽然他站得很挺,个子很⾼,不过行动看起来不是很方便,腋下还拄着一对拐杖。
在他旁边,则站着一个年轻人。
羽恋的出现,显然让那个年轻人如获大赦,只见他耸了耸肩,说了一句:“二庄主,我去忙了。”便跑得跟飞一样快,转眼熘得不见人影。
“你好,我叫林羽恋。”羽恋掏出名片。
“林什么鬼?”男人果然听不懂中文。
“林羽恋,我仅代表我们饭店的负责人——左子昊,前来参观世上最知名的大酒庄。”
“最知名?哼!妳少在我面前拍马庇!”男人很不给面子,不耐烦地说道:“妳以为搬出左子昊,我就要让妳参观吗?呵,妳未免太天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妳的目的是八一年那桶酒——请回吧!”
“二庄主。”羽恋记得方才那个年轻人是这样称呼他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确实很想跟你进口八一年的酒。”
她知道二庄主就是乔治.布翁尼许,真的是闻名不如一见,她发现资料出了一点小错误。
乔治的样子看起来耝犷豪迈吗?不,反而瘦骨嶙峋,而且,他岂只冷傲孤僻?简直不近人情、傲慢无礼、暴躁易怒,脾气臭得宛如掉进茅坑中的石头。
“哈!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乔治发出冷笑,似乎早就认定她有満腹诡计,而不是单纯参观那么简单“妳别作梦了,目前全世界只剩下一桶,不卖!”
羽恋看得出来,他的臭脾气简直无药可救,不过她仍尝试说服他。
“只要你肯卖,钱不是问题——”
“就算妳把全世界都给我,我也不卖!请回!”乔治的脾气显然很暴躁,讲不到两句话,又开始咆哮,还很没礼貌地下达逐客令。
羽恋的心中涌起一股挫败的感觉,这男人真的很不好商量。
“你把我赶走,对你没好处,我不只要跟你买酒,还要直接和你们酒庄合作,把我赶走,会使你损失惨重。”虽然感到挫败,但她粉嫰的俏脸上仍继续保持着微笑。
乔治又冷笑了一声,随之两道浓眉纠结了起来,眼光阴鸷而疑惑地凝视着她“妳到底是什么鬼?”
“我不是鬼,刚才我就自我介绍过了,我叫林羽恋,是左子昊的饭店员工。”羽恋很有耐性地解释着。
“我不管妳是什么鬼,总之我说不卖就不卖,劝妳别浪费唇舌,还有,妳最好赶快走,不然我要警报了!”
乔治想,她应该没力气把橡木桶扛出酒窖,便安心地旋⾝打开暗室的机关,一道隐密的石门倏地轰地一声打开。
见他转⾝要离去,羽恋仍很客气地唤道:“你请留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见见大庄主——”
“他很忙!没空!妳快滚!”乔治大嗓门地吼。
男人吃力地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穿越石门后,石门便轰地一声关闭。
吼!羽恋有些生气了。
她千里迢迢来到法国,结果却得到这样的待遇!?她不能就这样走人,回去根本没办法交代。
羽恋打量着四下,看了半天,却搞不清楚橡木桶里装的是什么样等级的洋酒,桶上只标示了简单的年分和字⺟缩写,她根本看不懂,数量又那么多,万一这里根本没她要的,她留下来和那人争执也没有用,不如趁早拨越洋电话回湾台向左爷报告,并请示下一步计画。
趁四下无人,羽恋找来试酒用的杯器,从角落中开始寻找年分相同或相近的橡木桶,她扭开橡木桶上的出水龙头,顾不得后果地开始一一试酒。
不知试喝了多少不同种类的酒,直到她⾝子泛起一种头重脚轻的不踏实感,她才停下来休息。
“再喝下去会醉的…”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试了。
可一想起左爷的话,羽恋又固执了起来。最后,她还是又继续一桶接一桶地试喝起来,却一直没找到她要的酒。
方才喝下去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教她的血液速加流窜起来,心儿也怦怦怦直跳。
她感到头晕脑胀、头重脚轻,一张脸红到可以媲美煮熟的虾子,浑⾝没力气地挂在橡木桶上,醺醺然地看着刚刚新盛在酒杯里,那泛着美丽⾊泽的液体。
她摇一摇,喝了一口——
醇酒一入喉,羽恋便乐得眉开眼笑。
找到了,这一桶…没错!就是这一桶…
这桶酒愈喝愈香甜,她停不下来,欲罢不能地一直喝着,直到她睁不开眼睛。
乒乒乓乓!羽恋跌下木阶,整个人往后倒去,像表演特技似地在地上翻了一个圈,最后醉死在大理石地板上…
生得英俊潇洒、⾼大挺拔的米歇尔•布翁尾许,正一派悠闲自在地坐在办公桌前,左手抓着一份资料,右手握着一枝钢笔,懒洋洋地批着文件,坐在他腿大上磨蹭的金发妞,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工作进度。
他的西装早就被金发妞脫下,领带也早被拉到整个松开,衬衫上的一整排钮扣,更是全被开解了。
此刻的他,露出了一⾝结实健美的好体魄,古铜的肤⾊,让他看
起来阳刚味十足,但在潇洒的外表之下,却又带着一股⾼贵优雅,这是任何男人都学不来的特殊气质。
金发碧眼的莎蔓珊,便是因为他这特殊的魅力,因而深深迷恋上米歇尔。
她担心米歇尔被其他女人抢走,所以无时无刻都紧紧黏着他,就算他在工作,她也要偎在他结实的怀里。
“我的小狼,你很不专心喔!嘻嘻!”莎蔓珊亲昵地喊着他,嗳昧地用食指逗弄着他的胸前。
米歇尔把文件扔在桌上,扬起魔魅般的笑,一把掐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我的小猫,你的手再这么不安分,我就一口一口慢慢地把你给吃掉。”
莎蔓珊噘⾼红红的嘴儿,娇嗔地赖在他怀里撒娇。
“坏蛋,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呢!快点嘛——”
忽然间,办公室那扇橡木门被人大力推升,传来巨响,旋即是拐杖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咚咚声。
眯起一取泛染着笑意的棕褐⾊眸子,米歇尔抬头迎视似乎一脸气恼的乔治。
“该死!又来一个企图抢货的蠢蛋!”乔治一跛一跛地走进橡木门,一面恼怒地吼:“你最好不要下楼,那女人很不讲理,我差点被她气死——你——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