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敏妤知道自己把孩子吓坏了。该死!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仲南应该听见风声,孩子长得也跟他不相似,她怕什么呢?
“你们想看吗?”她放柔声音。
宝宝和贝贝点头如捣蒜。“那我们先进去找位子,妈咪帮你们再拿份点心好吗?”
“好!”两人异口同声。妈咪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宝宝牵着妈咪的手掌“妈咪,我刚刚有拿水果蛋糕,味道很好,不甜不腻,我们这次多拿几块好不好?”
贝贝则握住罗仲南的手“叔叔,你刚刚跟我妈咪说什么?为什么妈咪突然答应让我们留下来看企鹅?”
对上酷似惠敏妤的眸子,黑白分明,泛着好奇,心不自觉软了几分,也柔化脸部轮廓。“秘密,怎么可以告诉你!”拧了下她可爱的鼻头。小时候的惠敏妤也这么可爱吗?
“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咪?”
“怎么这么问?”牵着她来到前面的贵宾席,他故意不理会坐在后三排的惠敏妤。
“每个想追妈咪的人都像你这样啊!”
“像我这样?”他有表现出追求的举止吗?罗仲南不觉得。
“就是来福看见狗骨头的样子嘛!”
来福听起来像狗的名字,当然,他聪明地不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只是,他真有这种表现吗?不可否认,他出席这场慈善晚会是为了她,当年差点就步入礼堂,虽然他是被赶鸭子上架,但能逼得他同意结婚,却又戏剧性的放他鸽子,这辈子只有她敢这样。
只是她的勇敢,让他明白自己的忍残。
当年她虽然没有把爱说出口,却用行为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是这份执着在多年后的今天,再也找不到;尤其上次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房子,造成他很大的震撼。
是的,当时他在屋里,就在书房的门口,以为她会进来,就像以前那样,她醒来总是知道他就在书房里。
但是没有,她头也不回的推开大门离开,洒脫的模样仿佛迫不及待想飞出牢笼的鸟儿,让他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你捉着贝贝做什么?”惠敏妤来到前头的位子,要不是方才不察,让儿子拖着去拿点心,任由小女儿让人拐走,现在也不必硬着头皮来要人。
“这里视野比较好,孩子⾝⾼矮,坐这里不必担心被前面的人遮到,椅子也比较柔软。”
她当然明白,这场慈善晚会原本就是按乐捐金额多寡来决定位子的顺序,她没那么多钱可以坐在这种特等位子。
豪门也有大小之分。
“贝贝来,我们回位子坐。”
“妈咪,你也坐这里,这里还有空位啊!”贝贝不明白什么位子的顺序由来,只觉得这里好,荧幕就在前面,不大,所以不需要仰起头。
“宝宝,过来这里!”不等她说什么,他回头朝小男孩招手,另一手则用力扯,就让毫无防备的惠敏妤跌坐在一旁的位子上。
宝宝看见妈咪换位子,也跟着冲到前面。
灯光渐暗,电影要开始演了!
“罗仲南,你——”
“嘘!电影开始了!”他指着投射出影像的布幕。
可恶!惠敏妤恶狠狠的咬一口水果蛋糕,不満的郁气只能往肚里呑。
但让她不満的还不止这些,电影结束,来接宝贝孙子的爹地和妈咪看见罗仲南,竟熟络的聊了几句家常,对她视若无睹,就带着孙子快乐的离开。
“妈咪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吗?”坐进车子里的贝贝好奇的问。
抱着她的婆婆笑着说:“妈咪有约会。”
“我就知道。”
“贝贝知道什么?”外公笑着问。
“叔叔整晚都没看企鹅,他一直趁妈咪不注意时偷瞄她,好几次都被我捉到。”
宝宝扯着嘴角“无趣!”
咦!宝宝的反应…难道他知道的不止这个?
“我爹地和妈咪怎么可能让我和你独处,你耍了什么手段?”
“如果我说,你不在的这五年,我替你尽了孝亲义务,逢年过节就登门送礼,闲暇时陪着他两老吃饭、喝茶,连和我爸妈摸两圈都陪侍在旁,你相信吗?”
惠敏妤狐疑的盯着他,发现他神⾊自若,无法分辨话中真假。“上次见面我就说过,如果你是为了弥补当年的愧疚,这份心意可以省省。说不定我是心机深沉,故意来一记回马枪,让你这辈子惭愧到抬不起头,你这样不就称了我的心?”
“不爱我的女人会注意我的⾝体状况,在约会前还特地拨空和厨师讨论补膳?甚至大老远厚着脸皮找上不熟的法籍同学,就为了找到我随口一提的香疗师?”
惠敏妤脸颊乍红,连耳根子都热辣起来。“我当年很白痴吧!”故意以嗤笑来掩饰尴尬。到底是谁说的,真是!
“我错在当年没有珍惜!”罗仲南很自然的挽起她的手。
她却像被热水烫到,迅速菗回。“别碰我!”
“当年我真的伤你这么深吗?”
他的话中充満柔情,只是对照她…不要心软啊!惠敏妤。“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我只想陪着孩子,安静的过下半辈子,你走吧!”
“推开你一次,已经让我损失五年没人爱,我不可能再放开!你上次不是说吗?推开爱我的人,损失的人是我。我是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
“罗仲南,你没弄懂现实状况吗?我说过那是当年,我现在已经不爱了!”
“如果你不爱,那轮到我来爱如何?”
“神经病!”惠敏妤大吼骂了他,转⾝便迅速跑开。
腿双不停奔跑,所以心跳才开始不规则,这是因为跑步,绝不是他那番话…反正他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
再见到惠敏妤的刹那,心沉的安适让罗仲南笃定明白就是她了。
很可笑,原来自己追求这么久,居然就在⾝边。一种有着定安的闲适,她所转换出来的不同面貌,教他目眩,没有往昔的温良,却显出真性情。
很难相信她昔曰満嘴的生意经,现在她可以拿锅用铲,怡然自得,还发展出拼布的趣兴。
“这些照片是她在国美生活的最后一批,她回湾台了!”
罗仲南点头“可以要国美那边的征信停止。”
“这里要开始吗?”跟在罗仲南⾝边最久的男秘书从老板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猜得中八分心思。
“不用,她回湾台后,我会亲自来!”他不打算再继续这种看照片的生活。
是的,他一直老谋深算,从她离开洛杉矶到芝加哥定居,委托的国美征信社就定期回报她的消息,从险保卡上的记录到赴追求者的邀约,每个细节都有照片为证。
当初委托调查只是想了解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了,但演变到后来,看照片变成一种习惯,他明白自己被制约,却不想解脫。
他是明白所有一切,只是任由时间去冲刷她心口的伤痛。痛太深,他的靠近只会让她反弹加剧,所以他小心翼翼的要求自己躲开,保持距离,却虎视眈眈。
站在窗外看别人的幸福,这是他活该受到的处罚。
只是五年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