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心有余悸的可爱模样,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喜欢,又加深了一点。老天,她怎么可以那么迷人啊?!
吁口气,他换了个话题说:“你的事不能聊,那总该可以说说,为什么你会记得Makin'Whoopee的歌词?”
她皱了皱鼻子又嘟起嘴吧,过了两秒才老实承认。“我以前就会唱了,然后昨晚,才又在YouTube听了几遍…”
“就说我们俩注定在一起吧。”他笑眯起眼睛。趁她不注意,他一把掳住她手。
“谁跟你注定——你放开我——”她劲使想菗手。
“嗳,小心,别忘了我还在开车。”他惬意地提醒。
“那你还牵我!”她怒斥。
他涎着脸答:“只要你乖乖坐着不要乱动,以我的技术,没有问题——”
“谁理你!”她一根一根扳着他手指。“你这人真的很得寸进尺嗳你——”
“这才真的叫得寸进尺。”说完,他飞快地朝她脸颊一亲。
“你真的是——”她气得连搥了他几拳。
“好了好了,别气,我不是乖乖收手了?”他不怕挨打,但怕她气坏了⾝体。
“哼。”她气恼地别开头。可是衬着夜⾊的玻璃窗却清楚映出她表情——皱着眉心,一副想扑上去咬断他脖子的气恼。
“你好可爱。”他不怕恶心地喃喃。
对他而言,甜藌的情话总是说不倦的,而他也不在乎雨初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人生苦短,他不觉得有必要浪费时间说一些违背心意的假话。
“我觉得你好离谱。”她实在憋不住了。“才短短几个小时,你对我的评价就完全改观了。在我上台唱歌以前,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且你跟我第一次见面,还真是难以形容的糟糕。”
“你没有过那经验?刚认识一个人的时候,觉得他百般不对劲。可相处了之后,又觉得他好有趣,控制不住想亲近他?”
这经验她当然有,但是,那是一般人际交往,但她现在说的是感情啊!
她不悦道:“不要老跟我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你之所以无法反驳,是因为知道我说的没错,只是你不习惯用这种角度理解。”他方向盘轻轻一旋,车子稳稳地上了⾼架桥。
窗外,是一片灯火灿烂的夜景,仿佛永无休止地绵互下去。
“在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恒久不变的道理,今天过去了,不代表明天还会同样到临。就像有人前一刻还爱得要死,眨眼却因为一些小事,吵架然后分手。”
她突然间明白了,她为何如此排斥跟他交往——他这个人给人感觉太不全安了!永远没办法预料他下一刻还会爱着,或是被他发现什么缺点,他突然间不爱了。感情事件又不是在博赌,谁噤得起这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生活?
对他来说,爱情或许只是生命的点缀,是灿烂升起的烟火,闪耀过就好了。但对她而言,爱情却像血液,一旦菗离,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的话不是没道理,甚至太有道理,但是她知道,自己玩不起他习惯的爱情游戏。彻底地玩不起。
“我还是觉得我跟你不可能。”她甚至不愿意用“我们”这个亲密的字眼来说他跟自己。“而且越了解你,越觉得不适合——”
“没想到你这么怯懦。”他深深看她一眼。“就因为担心没有未来,所以你连现在,也要一并取消。”
她惊愕地望着他,他完全扎实地说中了她心事。没错,她所以百般拒绝、百般质疑他的感情,是因为害怕将来会被抛弃。
这就像她常对下属们说的,要先去做啊,做了才会知道成功还是失败;但如果开始就放弃,唯一能得到的,就只有失败…
她捂住嘴。老天,她竟做了向来最不屑做的事情!
从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明白他意思了。他微微一笑,不愧是他中意的人,一点就通。
“所以,”他大胆握住她手。“冒一次险吧。我跟你保证,爱上我,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不不不不,话不是这么说,我现在还是觉得——我们不适合!”她再一次拒绝他。这一切实在是来得太快了,她得花时间仔细想想。
虽说早就预料她不好搞定,可扪心说,接二连三被拒,还是让他觉得怈气。
真不知要怎么做她才肯相信他——他叹气。难不成真要像情诗里说的,把心血淋淋地掏挖出来?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在雨初指点下,宋里尔将车停在一幢公寓前。
“我家在三楼。”她指指楼上。“谢谢你送我回家,回程路上小心。”
说完,她开解
全安带就要下车。他皱着眉头看着她侧脸,突然伸手将她揽近。
“晚安吻。”不等她反应,他先在她颊边亲了记。先下手为強。
可恶。她怒瞪他一眼,随即打开车门,逃难似地跳出车厢。
虽然不怎么⾼兴,基于礼貌,她还是在门口跟他挥了挥手,要他先走。
他头摇,按下车窗喊:“等你全安上楼我再离开。”
神经。望着他一扮鬼脸后,她掏出大门钥匙上楼。
他仰头凝视着三楼公寓,直到合起的铁门打开,她站在阳台上催促他离开后,他这才抛出一记飞吻,愉快地踩下油门。
酒红⾊的X6稳稳地驶出宁静的夜街。站在⾼处的雨初挲了挲脖子,怀着自己也莫不清楚的情绪走进家门。
望着闻声而来的妈,她一边喊着要妈再进去睡,心里一边想着。真奇怪,能够远离纠缠不清的宋里尔,她应该觉得松了口气才对,但此刻的心情,她扪心细索,怎么会比较像是依恋不舍呢?
走进房里,她望着妆镜里的自己,不解地叹了口气。
当天夜里,宋里尔一回到他天⺟的家,立刻拿出机手,发了通简讯给她…
睡了吗?
等了大概三分钟,简讯铃声响起,她只回了两个字…
快要。
真是小气鬼。他一边笑着一边键入…
我想跟你说说话,三分钟就好。
这回她回得很快,但依旧不离两字箴言…
不要。
他心里想着,要是她在他⾝边,他还真想伸手捏她脸颊,问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可他也知道,如果她此刻真在他⾝边,他才不可能浪费时间做这种事,他一定会跟她**。他闭着眼睛一叹,随即拨机手给她。
才响了两声她便接起。
“不是跟你说我要睡了。”她口气不佳。
但他却是用跟情人说话的口气回应。“我也说了,我想跟你说话。”
机手里传来她的叹气声。就说她吃软不吃硬,听着他软绵绵的语调,她心肠硬得起来才怪。“快点说吧,我明天还得早起。”
“我明早送你去上班。”他马上说。
“没必要。”她说完之后顿了下,似乎觉得自己口气太冲,她又接着说:“你家离我家太远,不需要浪费时间。”
“才半个多小时车程,我可以的。”他往床上一倒,望着天花板喃喃说道:“你知道吗?就算你现在要我再开车到你家去,然后看你一眼,我也万分愿意。”
“我觉得你太过头了。”听她声音,似乎还没被他的甜言藌语弄昏了脑袋。
“我没你想的那么有魅力,我只是一个好平凡的二十六岁女人,没有显赫的家世跟学历,甚至长相跟⾝材,也都只是中等而已。”
换句话说,她觉得自己没有让他百般思念,意乱情迷的资格。
他当然听出来了。
“谢谢你的诚坦以告,我也要老实跟你说,你真的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是想跟你说话,想在你⾝边,就算你对我生气发怒也无所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想一想我也觉得可怕,我从来没这样子过,这么的死皮赖脸。”
最后一句话,让她“噗”地笑出来。
这样他就明白了,自己在她眼里的评价是什么,就是他自承的那句话…死皮赖脸。
“你真该觉得荣幸的。”他对着机手哼。
“我是觉得很荣幸啊。”她直言不讳。“先不论你家世跟财力,单凭你的外貌跟⾝材,啧啧啧啧,就足以让女人前扑后继,你根本不需花力气对谁死缠烂打。”
“那是因为我爱上的女人不接受我啊。”他装出可怜兮兮的声音。“你不晓得,虽然我看起来很受欢迎,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没说你随便。”她凉凉地接口。“我只是觉得你遭受的诱惑太多,刚好你有那么一点点缺乏定力。”
“哼!”这种说法,他心想,跟说他随便有什么差别?
听见他的回应,雨初在机手那头开怀大笑。
等她笑声稍歇,他再切入正题。“说真的,明早我去接你?”
“真的不用。”机手里传来她翻⾝的声音。“如果你真那么想见我,后天吧。我会再去‘LILLE’一趟,跟荣哥说声抱歉还有谢谢。”
他望着天花板跛了下鼻头,后天才能见她,而且还是在他店里,她也太不了解恋爱中的男人了!“不要,我要你明天就出来跟我见面。”
“我明晚有饭局,不确定什么时候结束。”她在机手那头说。
“那你就结束之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他也不退让。
“我说不要就不要,我不想跟你那么粘…好了,三分钟到了,晚安,我要睡了。”说完,她立刻结束通话。
“喂?袁雨初?喂?”他生气地丢开自己的IPHONE。这家伙。他恼怒地扒抓头发,多少女人想跟多说一句话不得,她却这样三番两次拒绝他…⼲么,她真那么不屑他?
有股冲动想再拨电话过去纠缠她,可一想到她明天还得上班,停在通话键上的手指怎么样也按不下去。真的被她吃定了也!他坐起⾝瞪了机手一会儿,然后抓起,改发起简讯。虽是聊胜于无的言语逗挑,但他知道,她看了铁定会有反应。
吻舌。
传完简讯,他放下机手,大笑着走进浴室澡洗。
她以为他真会乖乖等到后天晚上?哼哼哼!他望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射出虚拟的一枪。
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