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修!”
就在他理不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之际,一个冲动的男人冲进他的办公室,一见到他就二话不说的扯住他的领口。
“你是吃撑了还是没事⼲?你以为你现在在⼲什么?”皇甫修冷冷的盯着眼前那个全凭反射神经做事的男人,三剑客之一的樊宇农。
“你才是哪条神经接错线,该死的⼲么答应老头子去印度尼西亚?”樊宇农一听到消息,马上冲到美妆部经理办公室质问他。
“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察觉老头子原本就打算让我们三个其中之一,去执行这个任务。”皇甫修面不改⾊的将问题丢回去。
基本上,他和樊宇农、戚易军三人敏锐度相当,当董事长同时召见并告知印度尼西亚设厂一事,三人都心知肚明老头子心里的打算,只是谁也没答应接下这档事。说起来他们应该感谢他才是。至少他是自愿前往印度尼西亚当炮灰。
“废话,我当然知道!”樊宇农脸都狰狞了起来,一脚踹翻窗边的椅子。“重点是老头子并没有硬性要求吧?你⼲么那么想不开!”
他们在和老头子会谈之后,三人还打趣谁答应了老头子去印度尼西亚,谁就是驴蛋,谁知道才隔了一个晚上,这个笨蛋竟然就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跑去跟老头子说自愿到印度尼西亚,教他怎么能不火大?
去印度尼西亚事小,违背朋友之间的约定事大,无论如何他都要向皇甫修问个明白!
皇甫修拉开他揪扯着自己领口的大掌,优雅的拍平衬衫上的皱褶。“这事总得有人去做,我不去,难不成你要去?”
“庇咧,打死我我也不去!”谁要去那个语言不通的鬼地方?他在湾台待得好好的,⼲么跑那么远去找⿇烦。
“是啊,你怎么放得下你的小汪汪对吧?”皇甫修皮笑⾁不笑的嘲讽了句。
“你现在是怎样?我就说我跟汪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到底要我说几百次?”
樊宇农的嘴角菗搐了下,差点没再动手扯住他的领口。
“别这样动手动脚的。”皇甫修蹙了蹙眉,抬手阻止他妄动。“很简单的道理,你不可能去,易军更不可能放下他老婆一个人在湾台,所以你说,还有谁比我更合适?”
“你说这什么庇话?你就能什么都不管,拍拍**走人吗?”樊宇农听他这么说更气了,在他的办公室里直跳脚。“别忘了,你还有个小秘书爱人耶!”
“他的意思是,那个小秘书对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突地,一道温醇的男音介入,两人同时望向声音来源,发现戚易军就站在办公室门口,潇洒的倚着门框。
“易军,你犯傻啦?这家伙怎么可能…”樊宇农直觉想为皇甫修说话,可一见皇甫修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像闪躲似的撇开脸,他顿时梗了声,一脸惊讶的瞪着皇甫修。“不是吧你?难道你只是跟她玩玩的?”
哪有这么坏的男人?他该不会错看皇甫修这家伙了吧?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戚易军踱入办公室,大喇喇的拉了张椅子跨坐,双手正好架在椅背上。“说吧,你跟小瞳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他用的是肯定句,表示他心里就这么认定,不论皇甫修如何否认。
皇甫修没有回应他,木然的瞪着窗外。
“别以为你不讲话就没事喔!你要知道大嫂跟汪汪都和小秘书感情很好,要是她们把气出在我跟易军⾝上怎么办?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好让我们去跟她们解释啊!”樊宇农耐不住性子直逼问。
戚易军用脚打着拍子,耐心的等待着。
“皇甫!”樊宇农扒抓黑发,受不了的再喊。
“我现在才知道,你们两个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皇甫修闭了闭眼,无奈的浅叹,以他对这两个家伙固执程度的了解,他若不说实话,恐怕他们会缠着自己到天荒地老,他甚至别想离开这间办公室一步。
“你慢慢说没关系,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戚易军气定神闲的掏了掏耳朵。
皇甫修绷紧下颚,迟疑了好半晌,才将自己和夏宇瞳之间的“过节”缓缓道出。
“就这样?”樊宇农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不敢相信的嗓音显得特别尖锐。
“就为了这点鸡⽑蒜皮的小事?”
“是你太没神经了。”皇甫修宁起眉心,羞恼的反唇相讥。
挑衅男人的尊严哪是小事?那可是天大地大的大事,就樊宇农这家伙,既没神经脸皮又特厚,才会认为这是鸡⽑蒜皮的小事。
“真相大白了。”戚易军弹了下手指,转而安抚樊宇农。“樊,每个人在乎的事不一样,这或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对皇甫就不是那么容易释怀,你没理由责怪他。”
皇甫修的恶行获得声援,骄傲的抬起下颚,投给樊宇农一记睥睨的不屑眼神。
“皇甫,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件事,我自然也没立场说你,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戚易军的性格较为冷静,习惯冷眼看世情,对于皇甫修的行为自然有他一套批注。
“说。”皇甫修挑挑眉,要他但说无妨。
“我老婆认为小瞳对自己没什么自信,或许她并不是挑衅你,而是因为她害怕你过于靠近,才会本能启动自我保护机制。”戚易军就事论事,不偏袒任何一方。
“我只能说你跟她都没有错,但问题是,要你们两个当事人自己去好好解决,不该用这种报复的方式,这样太不成熟了。”
皇甫修的眉深深拢起,这就是他目前最矛盾的地方啊!
“走了,樊。”戚易军朝樊宇农勾了勾手指。
“啊?这样就谈完了喔?”人家还一头雾水呢?
“走了,多事!”戚易军不耐烦的拎起樊宇农的后领,连拖带拉的将他拉离皇甫修的办公室。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男人谈话的过程里,一个娇小的⾝影来了又去,无声的隐匿任何声响…
夏宇瞳失踪了。
就在那三个大男人在美妆部经理办公室密谈之后,夏宇瞳突然不见踪影,不仅秘书科里找不到她的人,连全公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没看到她,让所有人都急得人仰马翻。
“没办法,她关机了。”孙苡凌合上机手,对丈夫摇了头摇。
为了增加寻人效率,包括孙苡凌和汪芷妍都被叫来翱翔企业大楼,可惜还是找不到夏宇瞳。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皇甫修几乎急白了黑发,像只烦躁的狮子,不断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
“你急也没用,人都不见了,至少先想想她为什么失踪的理由吧!”汪芷妍头疼的抚着额,受不了皇甫修如此焦虑的模样。
这男人真是以斯文闻名的家伙吗?根本是头⽑躁的狂狮,光看他在那里走来走去,瞧得她眼都花了。
“我最好会知道她为什么搞失踪!”皇甫修气恼的转⾝对她吼道。
“皇甫,你迁怒别人也没用啊!”樊宇农将汪芷妍护在⾝后,不容许任何人对她大小声,就算是死党也不行。
“可恶!”皇甫修火大的捶了下桌面,指关节立即泛红。
“皇甫修,看来你对小瞳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嘛!”孙苡凌好笑的觑着他,虽然现在情况很紧张,但她就是很想笑。
她从丈夫那里得知皇甫修的计划。心里很气皇甫修心眼小,但现在看到他这么紧张,她就只想发笑。
这个笨男人,若他真像自己说的,完全把小瞳当成报复的工具,那他现在根本不用紧张,管她去哪儿了不是吗?偏偏他表现的像个跑了老婆的意失男人,若真要说他心里没有小瞳,她头一个就不相信。
“…”皇甫修窒了窒,俊脸上浮现出狼狈。
对,他在乎夏宇瞳,在乎的要命!
知道她失踪的现下,他才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优质,他根本无法将她一个人丢下不管,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在骗自己,一个人口是心非。
“好了老婆,他已经够惨了,你就别再损他了。”戚易军暗叹一口气,不噤出声提醒妻子。
“你还敢说?如果我猜得没错,小瞳会失踪跟你们三个八成脫不了⼲系。”孙苡凌的损功连自己老公都不放过。
“我?怎么可能?我保证我跟小瞳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别误会我。”戚易军忙大声喊冤。
“孙苡凌的意思是,这么重大的秘密,你们竟然会选在公司里说,难道你们不懂什么叫隔墙有耳吗?”为什么男人都这么迟钝呢?汪芷妍热心的补充说明。
孙苡凌嘉许的点了点头,两个经常斗嘴互相抬杠的女人,难得的意见相同。
“你们是说,小秘书听见我们说的话了?”樊宇农面露怜悯,侧脸睨了眼可怜的皇甫修。
皇甫居心不良是他的错,但被小瞳把秘密听了去,却是他们三人都得承担怈密的责任,毕竟是他和易军逼皇甫说实话的,三个人都没有理由得以规避责任。
“我可没这么说,也或许是其他员工听到,跑去跟小瞳碎嘴…其实可以的话,我到希望是小瞳自己亲耳听到事实的真相。”
在没找到小瞳之前,这些都只是猜测,但以小瞳善良温和的性格,孙苡凌认为她会失踪,八成和他们口中的真像有极大的关联。
皇甫修浑⾝僵硬,不敢想象当小瞳听见自己坦白那般对不起她的计划时,回事什么样的反应。
她不会再理他了吧!一个待她如此忍残的男人,及时受千刀万剐也赦免不了他的罪行,他凭什么认为她还会再接受他?
他扬唇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我懂我懂,至少那件事不会被当成八卦流传,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汪芷妍奋兴地举手,像个认真听讲的小生学。
“嗯。”
所有人都沉默了,望着墙面上时钟的指针以极缓的速度前进,没有人再开口说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