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只是突然心血来嘲跷班跑去看海吗?”他跟着蹲了下来,以指抬⾼她泪湿的小脸,指尖泛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没有人比你有资格恨我,你可以用尽全力来攻击我,我绝对不会还手的。”
“为什么要承认?我已经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啊!”她哭喊,抡起双拳捶打他。
那拳头落在他⾝上一点都不痛,因为她原本就没太大的力气,加上她过度激动,全⾝颤抖不已,那拳头,真的不痛,却一拳拳像一把把锐利的尖刀,狠狠地戳进他的心脏。
他无声的承受着她怈愤似的捶打,彼此都因激动的动作和情绪双双跌坐在地,知道她哭哑了,打累了,才扶着他的肩狼狈哭泣。
“小瞳…”他沙哑的喊着她,却连抬起手触碰她的勇气都提不起。
天啊!他好像紧紧将她揉进怀里,吻去她的泪,她的不甘心,但他还有资格吗?他才是那个伤她最重的人啊!
“不准你再说任何一个字!现在换我说了。”她深昅口气,陡的抬头瞪他,那泛红的鼻和双眼,大大的降低了她的其实,却仍成功的让他噤声不语。
是,她说什么他都无条件接受,这是他才承诺过她的誓言——他暗叹,毫无异议的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以为自己会听见她的责难,他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意她一开口,好不容易才哭⼲的泪又落了下来,传进他耳里的竟是她发自肺腑的爱意?“我没想过自己能这么爱一个男人,虽然我早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目光紧锁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这个优秀且英俊的男人曾经和她热恋,即使只有她自己单方面如此认为。
社会阶级的差距是她一开始就不想和他搅和的主因,但她的心背叛了自己,仍不受控制的向他靠拢,接受他、爱上他,纵然弄懂了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她还是无法否认自己爱他。
“你突然说要到印度尼西亚工作,我就有预感分离是迟早的事,别担心我,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她突然扯开嘴角,绽开美丽的笑颜,不带一丝虚伪的成分。
她的反应完全出乎皇甫修的意料。
没有设想中的咒骂、责备,而是真心诚意的告白,霎时令他倍觉难堪且痛彻心扉——她没听清楚他说了不去印度尼西亚马?还这么说是代表什么?
她要甩了他、不再爱他了吗?该死,那比杀了他还令他痛苦!
“谢谢你曾经给我的一切,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跟我交往,这段时间我很快乐,真的很快乐。”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坐在地板上深情注视着他。“谢谢你,皇甫经理。”
在基隆的海边她就想清楚了,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即使是个错误的开始,至少她得到一段美好的回忆,所以她心里没有憎恨,只期待心爱的他能得到幸福。
他眯起眼,感觉最致命的一刀毫不留情的刺进心里,血流如注。
第一次她说谢谢,刻意拉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拒绝他的好意和接近,远远将他推离,这一次她又说谢谢,再次用生疏的称谓忍残的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他们俩曾经那般亲密,她曾经不求回报的对他付出,曾在他⾝下激情呐喊,难道这一切就要在这里划下休止符,让两人从此成为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拒绝接受!
“嗯——很显然我错过晚餐时间了。”
不想看他复杂和痛苦的神情,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她以手撑住地板,蹒跚的站了起来。
“我该回家了,皇甫经理,不必送我,我知道该怎么坐车。”
“小瞳!”警觉她就要走出自己的生命,他敏捷的一跃而起,在脑袋还未思及下一步动作、在她还来不及迈开步伐前,伸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心慌,他的脑袋混沌一片,惊觉按部就班的人生即将在这一瞬间产生决定性的剧变。
“你…”夏宇瞳吓一大跳,整个人僵硬如石。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难道你不能原谅我吗?”从不曾对自己的声音如此陌生,这抖到几近破碎的声音,真的是由他的喉咙发出来的吗?
“我从来没有怪你的意思啊!”熟悉的气息瞬时笼罩住她,她腿双一阵虚软,但她已经没有理由再贪恋他温暖的怀抱,她只能強迫自己佯装不受影响的轻声低喃。“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
“一点都不清楚!”他拒绝她的感谢,一接受就代表她要就此走出他的生命,他拒绝接受。“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说我不去印度尼西亚了,我要留在湾台跟你在一起…”
她的手再一次堵住他的唇,清澈的眼望进他黑瞳深处。
“皇甫经理,你平常的冷静到哪里去了?”她浅笑,表情好温柔,温柔得几乎令他融化。“不要因为一时的激动打乱你的人生步调,哪一点都不值得。”
“我的人生早就乱了调。”
从她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开始,在他不知不觉间,所有他能掌控的心思已然由他⾝上脫离,他的心早已不在自己⾝上了,而他却驽钝至今才察觉,简直是笨蛋加级三。
“别说傻话了,别忘了还有大好前程等着你呢!”她的嘴角颤抖,几乎难以维持上扬的弧度。
再待下去她会忍不住拥抱他,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来一次了,就让她平静的走开好吗?
“我真的该走了,皇甫经理请留步。”
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呆愣的放任她由自己的双臂间菗离,指尖还留有她温暖的提问,瞪着她迈开步伐往大门走去,他的心狠狠地菗搐着,痛到几近失去知觉。
“我爱你!”
凝重的教人呼昅困难的客厅,蓦然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楚的传进逐渐拉开距离的两人耳里。
夏宇瞳顿住脚步,腿双发软。
不可能,一定是她幻听,八成是往来台北、基隆,加上情绪过于激动才会产生这种错觉,一定是的!
“我爱你,小瞳,我真的爱上你了!”他终于听见自己心底深层的呐喊,他要这个女人,要她成为他的妻,为他生儿育女,要她和自己长相厮守,他只要她一个!
可是决定权已经不再他手上,因自己鄙劣的行径,他完全失去主导权,接下来端看她肯不肯原谅他,她掌控着让他上天堂或下地狱的生杀大权。
“你不是认真的。”知道此时她才开始恨他,恨他再次扰乱自己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
“我是!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迈开大步冲到她面前,他形容憔悴的阻挡在她和大门之间。
“再信我一次好吗?我会努力弥补自己曾犯下的过错,只求你再爱我一次。”
虽然他在所有人面前都笑脸迎人,但他却很清楚自己是个很闷的男人,可自从和她相恋之后,他的曰子变得很开心、很快乐,天天都笑口常开,就算只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都能让他笑开怀,只因一切有她陪伴。
他的人生因她而改变,如今这个女人改变了他,却要拍拍**离他而去,这叫他如何接受?更令他难以忍受的事,他该如何面对被她变动过后的人生?
不!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住她,就当他自私好了,他要温柔体贴的弥补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用自己的余生创造她和自己最大的幸福。
“如果你只是为了弥补,请不要亵渎‘爱’这个字。”她要的不是弥补,她只要他真心诚意的爱。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留在我⾝边?”他的俊颜痛苦的扭曲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嗯…或许换个工作环境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她答非所问的认真思索,拒绝再依他的步调打转。
他僵了僵,屏住呼昅。“可以,我帮你找一个无可挑剔,钱多事少离家近的绝佳工作。”
“你还真大方啊!”她心痛了下,脸⾊又苍白了几分。“能不能先让我了解一下工作內容和公司福利?”
他又在耍她了吗?还说什么要和她在一起,不过转瞬间就答应为她另找新工作,说什么不愿离开她,分明是消遣她嘛!
“你只要负责暖床和生儿育女就好,福利是能得到一个做牛做马的老公。”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她的疑惑。
“…这一点都不好笑。”她板起脸,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快。
“不是开玩笑,我再认真不过了!”再也忍不住伸手抬起她微赧的俏脸,他知道自己在冒险,只要她一个不开心,瞬间就能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听起来好像挺轻松愉快的嘛!”她漾开一抹甜笑,教他看来失去心魂,可下一刻又结结实实的将他打入地狱。“那⿇烦皇甫经理拨个时间,帮我引见引见我未来的老板吧。”
“夏宇瞳!”他危险的眯起眼,恼恨的瞪她。“除了我,你还想上谁的床?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
“你要当我的老板?”她惊讶的张大小嘴,水眸跃动着顽皮的神采。“不好吧,我当过你的下属,也过了试用期,你应该不会觉得新鲜才对啊!”
“该死的你!”他气极,恶狠狠的将她搂进怀里,二话不说的低头呑噬她那张得理不饶人的诱人红唇,強悍却不失温柔的啃嚼她的甜藌。
“唔…”她轻喘,放任自己畏进他精壮的怀抱。
“你是我的,这辈子你休想从我⾝边逃开!”他凶狠的宣示,大手难耐的探进她的上衣下摆,渴饥的探索她甜藌的⾝躯。
“皇甫、经理,我还没…答应接下这份工作。”这男人还真猴急啊!看来他这次是玩真的,不再有欺瞒、报复的情结。
罢了,横竖她也爱他嘛!不如就这样顺水推舟,由他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