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好人。
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表面上看来,他温文俊帅、举止优雅,十足一个英国绅士一样,事实上,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而已。
哪儿有利可图,他都会毫不犹疑的朝哪儿进攻,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得罪人,而是任由她四处树敌。坦白说,她不太介意,反正老早就声名藉狼,也不差那一点点流言。
他依然是所有的人心中最和蔼可亲的老板,她代替他成为人人讨厌的刽子手,受万人唾弃。
她知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为他扛下所有责难,所有的人认定他完美得不似凡人,就连她也开始相信他是如此的一个人,完全忘却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度琊恶的男人。
还好,她始终是最清楚他的真面目的人,不论他如何伪装,她始终明白他不是一个可供遐想的对象。
这一点,她很清楚。
“她真的不知所谓!竟然公然引勾季总。不要脸!方才藉着递文件去扫季总的手背,真下贱!以为自己是什么货⾊?”一名女主管忿忿不平的说。
季总可是公司所有女员工憧憬的对象,大家都深知他不会是她们能拥有,也明白配得上他的只有千金姐小,但现在竟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霸占着,害他被玷污了,她们怎么能容许她乱来?
“就是嘛!她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季总才不吃她那一套。”另一名女人轻哼。
“可是地方都被她弄得乌烟瘴气了。”有人撇撇嘴,一脸鄙夷。
“但是话说回来,留她下来⼲嘛?又不是有什么过人的才⼲。”还有人边说边拿出化妆品补妆。
“对嘛!那女人还以为自己美得不可方物,其实看了就教人作呕!”
她们都没有留意,要是没有那女人的存在,生活将有多苦闷。
同一时间,大厦顶楼的休息室正上演激烈的情慾戏码。
尖锐的快意从⾝上传来,汇聚成一股难以言喻的甜美感受,蒋思凡的下腹猛地菗紧,半眯着眼,承受他越趋激烈的**。
她很清楚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发怈慾望的工具,在欢愉过后,他仍是可以不含一丝情感的在众人面前责骂她办事不力,甚或任由所有的人在背后说她yin秽,他也不会为她解释半句。
所以,相对来说,他只该是个带给她欢快的男人而已。
⾝体深处扬起熟悉的巨浪,她没有抗拒,两手紧紧攀着他的背,更是迎向他,口中不住吐出娇喘。
两道不同音阶的轻喘渐渐的融合在一起,在激越的嘶喊声中,两人被激情淹没。
喘着气,勉強睁开眼,看着他怡然自得的穿回衣物,相较之下,她就显得狼狈极了,然而没有时间让自己平复下来,只能匆匆穿上衣物,却发现他已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还没弄好吗?”季仲凯没有抬头,淡淡的问。
蒋思凡没有开口,仅用关门声回答他。她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并没有因为她离开而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他一直都是这样,可以在这一秒激越,在下一秒已平复过来,不像她,往往久久不能自己。
⾝体深处仍涌起阵阵的灼热感,她对于⾝边经过的人的古怪目光一概视而不见,走向资料室,想在里面好好的收拾情绪。
她随便拿起一份文件,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应该⿇木的,为何仍要花这种无谓的时间?
经过这么多年,为何还未习惯?他的碰触、气息,吻亲时的惯常动作,她可以如数家珍,偏偏却控制不了心坎的颤动。
反观他,依旧从容不迫,优雅如昔,令她心生怀疑,是否曾被他拥抱过?要不是他激情时的脸容早已刻印在心版上,或许她会以为那不过是个作了近五年的旑梦。
有时她真的想请教他,到底是怎样做到面不改⾊?好让她学习一下。
为自己愚昧的念头失笑,答案很清楚,她的投入是导致失败的因素,应该懂得这是见不得人的⾝分,两人态度上的区别,明显的反映出他从不将自己当做一回事。
思及此,她早已紧蹙的眉头更是宛如打上死结一般分不开。
每次亲热过后,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扬起自嘲的笑容,她一遍又一遍的忠告自己不要情动,要认清两人的分野,记住他淡然的态度,彷佛一次又一次的拿着刀子往心窝刺进去,烙下一道又一道无形的伤疤。
这些,即使他知道,眉头还是不会皱一下吧?
犹如一桶冷水往⾝上浇,她的心坎隐隐作痛,方才的浑⾝火热已换上无止境的寒意,还要多久才能学会冷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