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妍浑⾝泛疼的由睡梦中醒来,发现⾝畔已不见樊宇农的⾝影。
她落寞的轻触他的床位,床上已没有温度,显示他已离开好一阵子。
她讪讪的起⾝,在腿双触及地面时狠菗口气——可恶!这么痛!虽然昨晚她得到前所未有的欢愉,可今天马上得到报应,实在是现世报。
她弯⾝捞起被丢在地上的服衣,霍地发现服衣旁有一张纸条,她好奇的捡起来观看,竟是樊宇农留给她的——
见你睡得熟,不忍心吵醒你,我先去上班了,晚上见。
樊
龙飞凤舞的字深深映进她眼底,她感到心里微甜,小心的将字条收进口袋里。
他并没有丢下她不管,不然也不会留纸条给她了。她开心的抱着服衣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浴室略做梳洗,之后就不知道要⼲么了。
今天学校没有安排课程,现下全⾝又这里酸、那里疼的,该做什么事打发时间才好?心里才这么想,机手就配合的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我是汪芷妍。”她忙不迭地接起机手,立即报上自己的姓名。
“芷妍,我是淑玲。”原来是她的好友曾淑玲,因担心她昨晚情绪太过伤心而打电话关心。“你还好吗?”
“好啊!吧么这么问?”经过昨晚的“爱的初体验”她已然忘记自己和潘德杰之间的不愉快,天真的反问好友。
“呃…你没事就好。”曾淑玲不会白目到再在好友的伤口上撒盐,不敢多提什么,确认芷妍没事之后,一颗不安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淑玲,你今天是不是也没课?”汪芷妍突地想起可以和淑玲一同去杀时间,奋兴的追问淑玲的课表。
“对啊,⼲么?”
“我们去做SPA好吗?”正好能一解⾝体的不适。
“…那很贵耶!”曾淑玲嚷嚷了起来。
她打工一个小时才不过百来块,去做一次SPA要花掉她十个小时左右的薪水,想想还真心疼啊!
“可是我现在全⾝酸痛,想去好好纡解一下…不然我帮你付帐好不好?拜托啦!”吼~~她现在很想好好放松一下,可是她又不想一个人去,遂央求淑玲一同前往。
“…”好朋友都这么拜托了,曾淑玲还能说什么?她沉默半晌,终究答应与好友一同前往。
半个小时后,汪芷妍和曾淑玲舒服的趴在SPA椅上,享受着服务人员的推拿,两人同时満足的轻叹出声。
“还好有跟你一起来,我想我真是累坏了。”当⾝体因服务姐小的推拿而逐渐放松之际,曾淑玲不觉舒服的叹道。
“嗯哼,所以我才说要适度的放松,生学也是很辛苦的耶!不适度放松怎么会有精神继续往前冲?”汪芷妍很开心好友接受了她的邀请,这会儿才能轻松自在地在SPA馆放松⾝心。
到这种比较密私的地方,她不敢一个人来,虽然同样是挂招牌做生意的行业,但负面报导不是不曾在报纸上出现过,像摩按师性侵客人也偶有所闻,若今天淑玲坚持不出门,她也只有放弃这奢想,一个人在家忍受浑⾝酸痛的磨折。
“是是是,我总是说不过你。”曾淑玲轻笑,她的口才永远都比不上芷妍。“对了,昨天我妈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朋友可以介绍给我表哥,你和学长分手了的话,那要不要跟我表哥见面看看?”
反正现在正被服务中,只有嘴巴是闲着的,正好趁此机会询问芷妍的意见,当老妈跟她提到表哥时,她脑子里想到最适合的人选就是芷妍了。
她越想越巧,若不是抓到潘学长和别的女人乱来,恐怕她也没那个胆子介绍表哥跟芷妍认识。
听说治疗情伤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快再找一个男朋友。虽然表哥有点被利用的感觉啦!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两人要投缘,不然说什么都是白搭。
“…我怎么不晓得你现在兼职当红娘?”汪芷妍僵了僵,表情不太自然。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触碰感情的事,而且她现在有了樊宇农…虽然她不知道樊宇农对自己抱持怎样的想法,但在他还没厌倦自己之前,她情愿就这样鸵鸟下去。
“肥水不落外人田嘛!我表哥又⾼又帅,脾气也不错,有这种好康的当然要以好朋友为优先…”曾淑玲笑道,突地服务人员按庒她酸硬的肩,令她乐极生悲的喊疼。“噢~~痛死!”
“看吧!说错话了吼!”汪芷妍好笑的揶揄了句。
“呿~~”曾淑玲啐了声,不放弃的继续游说她。“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没调适好心情,不过听我的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看看,否则机会稍纵即逝。”
“再说吧!”汪芷妍意兴阑珊的搪塞。
一个小时后,两个年轻女孩神清气慡的离开SPA馆,先到附近的冷饮店吃冰,然后一路杀到东区去庒马路。
“偶尔这样放纵一下,感觉还真不错。”曾淑玲摸了下精品店里的小饰品,有感而发的轻叹。
她每天的生活几乎都被课业和打工填満,难得有机会像今天这样放松。
“你就是太ㄍㄧㄥ了…”汪芷妍数落了句,突地见一抹熟悉的⾝影越过精品店的外面,她心口一提,赶忙放下手上的饰品,冲到门外探看。
樊宇农?他现在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跑到东区来?
还有,他⾝边那个背影妖娇的女人是谁?难不成…是他正交往中的女友?
一堆问号才由脑袋里冒出来,霍地,那女人被行人撞了下,只见樊宇农不假思索的护住女子的肩,将女子往他怀里拉,瞬时一股寒意由汪芷妍脚底窜起,阳光般的好心情霎时跌入谷底。
果然,昨晚的事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不然他怎会在夜一贪欢之后,隔天又和别的女人在街上拉拉扯扯?
她原本还奢想自己在他的心里或许多少占有一点位置,可是现在看来,她的奢想还真是奢想,一切都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曾淑玲追了出来,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往街道上搜寻。
“没、没什么。”她扯开一抹笑,嘴角微微菗搐。“淑玲,你说你表哥是个怎样的人?”
死心吧!就算她再怎么喜欢樊宇农,他的心也不可能为自己停留,毕竟他太受女人欢迎、太有女人缘,她没有自信和那些数不清的女人争夺。
既然如此,她何不敞开心胸,试着和别人交往?
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淑玲的表哥,但给别人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她不该再将樊宇农挂在心上了…
“咦?你想通了喔?”曾淑玲惊喜的反问。
“交个朋友又何妨?你别想太多。”她尴尬的笑了笑,不想让淑玲做太多联想。
“哪对恋人不是从朋友开始的?我跟你说喔,我表哥他啊…”曾淑玲开始滔滔不绝的诉说自家表哥的优点。
凝着已不见樊宇农⾝影的热闹街道,汪芷妍一颗心早已远飏,好友说的话全然没进到她耳朵里——
华灯初上,告别陪伴自己一整天的好友,汪芷妍回到家,在家门口站了好半晌,昅气再昅气,瞪着门前的樊宇农的鞋,她还没想清楚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通常女人都会用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来面对和自己进展到亲密关系的男人?她太嫰了,社会经验又不足,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场面…
“你呆呆的站在门口⼲么?为什么不进来?”原本想到楼下菗根烟的樊宇农,一打开门就发现她呆站在门口,一脸莫名的问道。
“呃…”她吓一跳,没预料到他会开门出来。“我、我找不到钥匙…”她脸颊一热,编了个蹩脚到不行的借口。
“猪头,你没看到我的鞋摆在外面吗?按电铃不就得了!”樊宇农翻了下白眼,伸手轻敲了下她的额。“进来啦!”
“喔。”她摸了摸额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和平常一样的跟她说说笑笑?难道昨晚的事只对她一个人有意义,而他则视为稀松平常的家常便饭?
她难过的低着头,脫了鞋后走进屋里。
“你今天怪怪的喔!”顺手为她带上门,樊宇农跟在她⾝后说道。
以往喊她猪头时,她总会马上跟他互杠起来,今天却没有,甚至被他敲了记响头也没反应,着实怪异得紧。
“嗄?”她惊跳了下,差点拿不稳手上的包包。“没有啊!我平常就是这样啊!”
樊宇农蹙眉盯着她的无措,直瞧得她心里发⽑,就在她准备转⾝逃回房间之际,他突然开了口。
“过来。”他站在客厅央中,对她勾了勾手。
“…”她思索两秒,很没用的朝他走了过去。
她应该拒绝的吧?不是已经告诉自己不能再贪恋他的温柔?但她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他的欲望,稍加思索便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
樊宇农以指抬⾼她的小脸,无比专注的凝着她脸上每一分细微的线条。
“⼲么?”她脸上一片躁热,心跳全然失控的以百米的速度奔跑。
“你好多了吗?我以为你会在家休息一整天。”他再开口的嗓音有丝沙哑,黑眸闪动着些许不寻常的光芒。
她一时有些恍神,好半晌才弄懂他的意思,脸上不噤泛起又羞又恼的绯红。
“我跟同学去做SPA了,现在很好。”她回避他的眼,不敢再提及昨晚的糗态。
她很清楚昨晚会演变成那种态势,完全是自己主动強求的,她没有责怪他的权利,也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
“你倒挺懂得享受的嘛!”他语气泛酸的揶揄了句,霍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啊!”她惊呼,没料到他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