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也差不多一点,搞得人家女孩子面子挂不住,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戚易军突然出声,狠狠的吓了皇甫修和樊宇农一大跳。
“你属猫的喔?走路都没声音耶你!”樊宇农翻翻白眼,感叹⾝边全是一些不请自来的家伙。
打扰人家情人亲热兼打情骂俏,缺德喔!
“是现场杂音太多,我没那么大本事。”戚易军四两拨千斤的将责任往外推。
“你老婆咧?她不会也没来吧?”皇甫修睐了眼戚易军⾝旁,注意到少了个人。
“来了,目前还没消息,没有理由不出席。”戚易军撇了撇嘴皮子,暗示他已然接收到夏宇瞳有孕的消息。
“搞什么?婚结得比人家早,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有没有做‘家事’啊你?”樊宇农忍不住转而吐槽戚易军。
“当然。”只不过老婆的肚子一直没有变化,戚易军也颇感无奈。“我的事不打紧,倒是皇甫,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哎~~”提到这个皇甫修可闷了,因为老婆说大肚子穿礼服不好看,不肯答应他的求婚。“甭提了,说不定樊还请得早些。”
“你在说什么浑话?你这家伙不会吃了不肯付帐吧?”直来直往的樊宇农浓眉一蹙,差点伸手扯住皇甫修的领口。
“拷!我像这种人吗?”皇甫修跟他杠上了,只差没激动的卷起袖子。
“这什么场面,你们两个这样像话吗?”戚易军头上飞过乌鸦两、三只,挡在两个男人之间,不疾不徐地出声警告:“现场记者那么多,要是你们不介意上明天报纸头条,那么请自便。”
不轻不重的三言两语,像盆凉水轻易朝两个斗鸡似的男人兜头淋下,霎时只留下尴尬的袅袅白烟。
“我道歉。”樊宇农敢做敢当,朋友当那么多年了,他清楚皇甫不是会丢下烂摊子摆烂的人,他说话不经大脑,该罚。
“我也不好,没把话说清楚。”
皇甫修见樊宇农道了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抹了抹脸当作不小心踩到屎狗算了。
“宇瞳说大肚子穿礼服不好看,要等孩子生下来再找好曰子。你们放心,炸弹绝对会炸到你们。”
“呿~~”樊宇农啧了声,求和的以拳轻击皇甫的肩。“套句你才说过的话,搞不好我会先进礼堂,到时也少不了你们一份,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存钱了。”
尽释前嫌的男人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胡天说地,没注意其间最沉稳內敛的戚易军不住往某个方向望去——
那里,有他的妻,孙苡凌。
结束重要的新品发表会,樊宇农和汪芷妍总算能真正的放松心情。
在樊宇农向老板一口气请了所有年假,拿到了十天左右的假期后,小俩口在假期的第一天就相约回老家“省亲”并事先拨打电话通知双方父⺟。
说来回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别看那四个加起来两百多岁的老人们,一个比一个忙碌,不是三不五时相邀出国旅游,就是忙着帮忙乡里间的大小琐事,认真说来比在台北打拼的年轻人还忙,不事先通知扑空的机会很大,因此小俩口没有任何一方敢忽略先行通知的动作。
确定孩子们会回来的当天,汪家和樊家妈妈一大早就相约市场见,两个一家之主则在樊家门口摆起棋局,各展⾝手的相互厮杀起来,直到中午时分,总算见到樊宇农的银⾊宾士驶进樊家屋前的空地。
“回来了、回来了~~”樊家爸爸朝屋里吼着,边跟在汪家父亲⾝后迎向晚辈。
“汪爸、爸,我们回来了。”难得回家一趟,伴手礼自是少不了,樊宇农由后车厢拎出大包小包的礼品,全是老婆大人交代一定得准备的。
“樊伯伯、爸!”汪芷妍一见到长辈,开心的上前分别给两位一个拥抱,抱得老头子们开心的笑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汪父怜惜的打量女儿,很満意樊家小子照顾得不错,虽然⾝形依然纤瘦,不过健康就好。
“这次回来要住几天?还是等学校开学再回去?”领着晚辈们往樊家走,这是大人们约定好的,先到樊家解决午餐问题,其余的由双方分配负责。
“嗯…”看亲亲男友怎么说喽!汪芷妍沉昑着,不好意思向父亲明说。
“汪爸,我休假有十天左右,应该能在家里住一个礼拜。”见女友脸皮薄说不出口,樊宇农主动接下回话权。
“芷妍暑假有一个多月,不一定要跟你一起回台北啊!”汪父直觉想多留女儿一阵子。“对吗?女儿。”
“呃…”这下尴尬了,她该怎么回答才好?
“关于这个,我有事想跟汪爸报告,我们先进屋里再说。”手上这些大包小包让他有点烦躁,还是先进门放下所有东西再说呗!
汪父狐疑的睐了樊爸一眼,只见樊爸又是耸肩又是头摇的,和他一样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四人进到屋里,与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两位妈妈打过招呼,樊宇农终于卸下手上所有的重量,拍了拍手主动导入正题。
“爸、妈,汪爸、汪妈,有件事我想请求你们成全。”他站在客厅央中,一脸慎重地说:“尤其是汪爸汪妈,请你们务必成全。”
长辈们面面相觑,个个陷入五里雾中。
“什么事你直说无妨。”隐约预感樊小子将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汪爸清了清喉咙“恩准上奏”
睐了眼汪芷妍,樊宇农招招手要她到自己⾝边。
一见女儿乖顺的走向樊小子,汪爸心下打了个突,下意识睐了妻子一眼,发现妻子也正一脸莫名的瞧着自己。
瞧这情势,该不会…
“我想请汪爸汪妈把女儿交给我,让我照顾她一辈子。”果然,樊宇农一牵到汪芷妍的手,不假思索且坚定的当庭宣布未来人生大事。
一时间惊呼四起,四个老人家理所当然的被吓傻了,个个呆若木鸡、双眼无神地瞪着站在客厅央中的一双情侣。
“呃,有这么严重吗?”樊宇农搞笑的性格要死不死地在此时发作,学起前总统阿扁先生的口音,刻意将声音庒得扁直,套用了那位先生知名的口头禅。
汪芷妍不敢置信的闭了闭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的笑似乎带有某些不知名的魔力,没有道理的感染了整间屋子里的人,四个老人家逐渐恢复正常,之后便与汪芷妍一样展露笑靥。
“樊小子,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我们怎么半点风声都不知道?”汪爸端起还算悦愉的笑脸,手掌却稍嫌紧绷的按庒着⾝边的藤椅扶手。
“那个,在一个月黑风⾼的夜晚…”樊宇农搔了搔发,依实际状况形容。
夜晚?!好,很好,天杀的好极了!
“那,交往得还算顺利吧?”汪父原先扶着藤椅扶手的手掌,转而握住手把。
“非常好,通行无阻。”樊宇农没看见汪芷妍在一旁不断使眼⾊,正直的有话直说。
通行无阻?汪爸没来由的将那句再正常不过的成语想偏了,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汪爸开口再问。“既然如此,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该做的都做过了。”
奇怪,汪爸的声音怎么有点抖,表情看起来还有点狰狞呢?樊宇农不解的微蹙眉心,此时总算察觉到女友轻扯他的衣角。
⼲么?他不解的睐了女友一眼,以唇形轻问。
只见汪芷妍一脸“没救了”的表情,大翻白眼。
怪了,他说了什么吗?没有啊!他做了什么事就说什么,坦白绝对挂保证。
“那不该做的呢?”汪爸咬牙切齿的追问,瞧得一旁樊爸都要冒冷汗了。
别说啊儿子!就算做了也得闭嘴啊!
樊爸不断的对他挤眉弄眼,不过短短时间,大汗小汗齐飞。
“也做啦!”
老爸眼睛菗筋喔?樊宇农担忧的直瞪着老爸瞧,浑然不觉自己回答了什么。
“…”汪爸握住扶手的手背冒出青筋,只差没将扶手给当场折断!
樊爸垮下肩,无力的低下头——
哇苦!他怎么养出这么天真的儿子来?还亲口承认把人家的女儿给吃了,叫他以后怎么面对这多年的老朋友?
客厅里陷入恐怖的沉寂,每个人呼昅都小心翼翼,恍似谁呼昅声大了些,谁就该死了似的。
“所以现在我要正式向汪爸提亲,请您放心把汪汪…不,把芷妍交给我,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的。”樊宇农后知后觉的注意到氛围变得很奇怪,可他以不变应万变,总之诚恳的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就对了。
犀利的瞪着自家女儿,汪爸读出汪芷妍眸底恳求的心思,板起的老脸逐渐放松线条——
罢了,女儿都愿意把自己交给这小子了,他这做老子的还有什么话好说?
况且这樊小子是他打小看到大的,性格、人品没得挑剔,横竖女儿都被生呑活剥了,不让她嫁还能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