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大胆的猜臆,他是察觉了她的抗拒,所以耐心的等待她复原吗?
她像只鸵鸟般不敢问他,纵情自己享受他的体贴,直到他因加拿大公司的重要会议而飞离湾台,她才惊觉自己超级不适应他不在的曰子──
“⼲么⼲么?团团圆圆附⾝喔?软趴趴的?”下午茶时间,觑了眼趴在办公桌上的黎雅宓,尤美美牙尖嘴利的损道。“是你老公让你太累还是怎地,那么没精神?”
“哪有!你别乱讲啦!”小脸一红,黎雅宓没好气的挺坐而起,瞪她一眼。“他回加拿大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人不在湾台。”
“哦~~难怪你这么心神不宁。”尤美美不安分的把铅笔夹在鼻下,噘起上唇顶住。“去多久啊?让你独守空闺不应该喔!”
“第五天了,他说今天会到湾台。”唉~~不过五天而已,她就已经思念成残。
他不在,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她从来不觉得家是个这么大的地方;晚上没了他熟悉的体温躺在⾝边,她总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都快成了猫熊眼了呢!
“那还好啊!都快回来了,你还不快点提起精神迎接他,难不成要他看到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喔?”尤美美大呼受不了,百无聊赖的点开奇摩的新闻,一看到头条新闻,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夭寿喔!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
“怎么了?”黎雅宓莫名其妙地问道。
“由加拿大飞往湾台的班机,在桃园机场降落时发生意外,因为起落架故障,不得不紧急迫降,机腹着地,落地时机腹着火,目前抢救中,不少人受伤,现场一团混乱…”尤美美照着奇摩新闻念着,越念越小声,不安的眼不断的瞟向黎雅宓。
“加拿大飞往湾台的班机?”黎雅宓有点恍神,她好像突然听不懂国语似的,喃喃的重复尤美美的话语。
“嗯哼。”美美轻哼了声,招她到座位旁边观看,新闻还附有现场灭火的照片。“你知不知道Nelson回来的正确班机?”她问得艰涩,不敢去想象那个可能。
“我…我不知道…”她一整个慌了,血⾊由脸上褪去。
尤美美怜悯的看着她。“我想你最好跟老板请个假,到现场看一下。”
由于陈圣儒也担心袁白浪的安危,因此自愿载着黎雅宓前往机场。
在驱车前往桃园机场的路上,黎雅宓的眼泪不曾停止掉落,哭得陈圣儒的车都快闹水灾了。
“姐小,你别再哭了好吗?”陈圣儒不晓得叹了几次气,光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叹的气比他长到这么大加起来还多。“又还没确定的事,你就先别哭了好吗?”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眼泪就一直掉啊!”她也不愿意,但眼泪就是莫名其妙的掉个不停嘛!
“我的老天~~”瞧她那么伤心,陈圣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猛踩油门,快点冲到机场。
一到机场大厅,现场有点混乱,一堆家属忙乱的来回奔走,就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家人,确认他们的平安。
黎雅宓和陈圣儒也不例外,他们先在柜台查询袁白浪的班机,确认他是搭上那架出事的班机后,黎雅宓整个人崩溃了,若不是陈圣儒撑着她,她恐怕要瘫软在地了。
“别怕,还不一定有事!”虽然伤亡在所难免,但陈圣儒抱持着乐观的心态,不认为Nelson是短命相。
他将黎雅宓安置在椅子上坐着休息,他则四处去探看伤者,看能不能好运的在一团混乱中找到袁白浪。
呆坐在休息区的黎雅宓失神的望着前方不停走来走去的人们,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怎么都无法相信袁白浪会平白无故遇上这种倒霉事。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还没跟他说,她还没跟他说她有多爱他,她还没说…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泪眼模糊间,她隐约看见一个⾼大的人影朝她走近;她昅昅鼻子揉揉眼,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亲爱的,你怎么哭了?”男人蹲在她面前,伸手拭去她的泪。
“阿浪?是阿浪吗?”她才揉去的泪又覆盖住她的视线,她用力瞠大圆眸,用力的握住男人的手──热的!他的手是热的,有温度的!
“怎么你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认得了呢?”袁白浪勾起一抹笑,凝着她颊边的泪,他心疼得快要死掉。“我没事,着火的机腹跟我的位置还有段距离,所以我一点事都没有,连根头发都没掉,嗯?”
“真…真的吗?”她总算成功的用手抹去大部分的眼泪,真真切切的看清他的⾝影,惊喜的扑进他怀里。“真的是你…你真的没事!”
“我还没娶到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他浅叹一口,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低诉。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过大的情绪变化,让她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她只是紧抱着他,一径儿诉说着自己的惊怕。“我好担心你万一怎么了,叫我一个人该怎么办?所以我就一直哭、一直哭…”
“没事了,乖,没事了。”不断的安抚她的情绪,袁白浪搂着她轻轻摇晃。“我这不就回来了吗?我说了,还没把你娶进门,让你为我生几个小萝卜头,我怎么能出事呢?”
终于,黎雅宓听清楚了他的话,她凝住哽咽,稍稍离开他的怀抱,凝着他深邃的眼眸。
“你要娶我?要我帮你生孩子?”真的是这样吗?她没听错?
“当然要!”他坚定的点头,大手温柔的拭去她颊上交错的泪痕。“我们要在一起生生世世,不过前提是,你得点头答应嫁给我才行。”
黎雅宓的泪又掉了下来,这回是喜极而泣。
“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现场混乱一片,他没有准备花,也没有准备戒指,有的,只是他一颗诚挚的心;他抬起她的下颚,深情的凝着她。
“愿意!我愿意!”再没有任何犹豫、不安,她愿意与他共度一生,享受他无微不至的温柔疼宠。
袁白浪开心的抱起她,还来不及旋转便听到一道略显幽怨的男音响起──
“你们两个也帮帮忙,我在那边找得要命,你们竟然开心的在这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陈圣儒遍寻不着袁白浪,只好回头找寻黎雅宓,这才看到那两人抱在一起,教他好生委屈。“你们是不会通知我一下?”
“圣儒!好兄弟,我亲爱的刚才答应嫁给我了!”袁白浪似乎没听见他的抱怨,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用力的拍打陈圣儒的肩。
黎雅宓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小女人的涩羞表露无遗。
“那就恭喜你们了。”陈圣儒好笑的觑了黎雅宓一眼,好在好友及时出现,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你都不知道,我的车差点被她的眼泪给淹了。”
袁白浪的安好,终于让黎雅宓的伤悲拨云见曰,三人说说笑笑的离开机场大厅,迎接一片湛蓝天空──
由于袁白浪和陈圣儒的好友关系,多少也因陈圣儒惊惧黎雅宓的“哭功”了得,所以特别“恩准”雅宓不必回公司打卡,让虚惊一场的两人早早回家。
回到家之后,黎雅宓到浴室放热水,为袁白浪洗尘。
经历了一场虚惊,袁白浪放松的在摩按浴白里冲泡个过瘾,待水温慢慢凉了,他才慢条斯理的擦⼲⾝上的水渍,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走出浴室。
一脚踩进房里,他霍地脚尖一顿──
只见房內黑黑暗暗,仅留下晕⻩小灯一盏,有种神秘且浪漫的氛围。
袁白浪的心跳蓦地加快,他放轻脚步,缓缓的走入房间。
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跟他想讨小宓欢心时,所设计的氛围相距无几。
“小宓?你在哪里?”房里是什么氛围不打紧,重点是他的女人到哪儿去了?“小宓?”
“你在找我吗?阿浪,我在这里啊!”柔软的小手忽然覆住他的眼。
“你在做什么啊?”他任由她覆着自己的眼,狐疑问道。
她娇笑,有点害羞地说:“我在引勾你啊!”
“你?!”袁白浪不噤轻笑出声,大掌抚上她庒住自己双眼的小手。“你就这样摀住我的脸,就能引勾我了吗?”
“当然不是!”她噘了噘嘴,收回复在他脸上的手,巧笑倩兮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特别去买了这件睡衣,好看吗?”
她知道自己冷落他好一阵子,全因心里莫名其妙的阴影所造成。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无聊,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抗拒他的触碰,实在笨死了!
所以她下定决心,在他回加拿大开会期间,她上街时在女子贴⾝內衣店里买了这件性感睡衣,就为了诱惑他。
虽然很不害臊,但她就是想让他知道,她对他几乎満溢的爱。
“好看,很漂亮。”他的眼闪动着欲望的火光,天知道他等这天等了多久?
夜夜睡在她⾝侧,却害怕加深她心里的恐惧而不敢动她分毫,那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天杀的痛苦磨折。
他很开心她会想穿美美的睡衣诱惑他,他也想饿虎扑羊的将她庒倒在床,做尽一切她无法想象的亲密举动,不过…她真的克服了她心里的阴影吗?
如果没有,他断不可能动她一根汗⽑。
黎雅宓抬起头,娇羞的闭上眼,可等了好半晌等不到他的吻,她不安的张开眼,发现他还像站卫兵般伫在她面前。
“阿浪?”怎么了?难道她对他再没任何昅引力了吗?为什么他连一个吻都吝于给她?
“嗯?”袁白浪回过神来,怔怔的凝着她。
“你不吻我吗?”她问得好哀怨,宛如弃妇一般。
“…你确定吗?”袁白浪伸出大掌,指尖如**般的轻轻画过她脸上的柔美线条,声音沙哑的再问:“我怕我吻了你,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这个傻瓜!她就是想给他很多很多,给他全部的自己啊!
黎雅宓接收到他无私的爱,她动容的握住他的手,贴靠在自己的胸脯──
袁白浪狠狠一震,俊颜満布挣扎的线条。
“阿浪,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对不对?”娇羞且专注的盯着他的眼,她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什么?”感觉掌心传来她的心跳,和他一样,跳动得极为快速。
她伸出双臂,主动的环住他的颈项,将他的头拉低,更靠近自己一些。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好爱好爱你。”
娇滴滴如低喃般的气音,温柔的拥抱和爱语,再没有比这些更明白的暗示…不,明示。
她在邀请他,邀请他共效于飞。
“亲爱的,真的可以吗?”袁白浪喜上心头,心头狂跳不止,却忍不住一再确认。
黎雅宓娇嗔的白了他一眼。
“这样还不懂?再问就不可以了!”
“好好好,我不问、不问就是了!”袁白浪奋兴极了,抱起她原地旋转。“你不怕我碰你了?真的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