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翔已经盯了江暖冬拿来的盒子半个小时了,最终还是决定打开它,里面是一颗已经半融化黏着包装纸的糖。
第二天她依旧只是让他的秘书转交一个破旧的绒⽑玩偶。
沈将翔将它丢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眼神却控制不住的一直往那个玩偶的方向飘过去,一直出神的乾瞪眼。
第三天他收到一张她让秘书转交的照片,照片里面是一栋豪华但是显旧的房子,周围的环境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第四天他的桌上多了一个便当盒,菜⾊都是他喜欢吃的,该死的味道让他一嚐就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他只动了一口就让秘书还给江暖冬。
之后几天新鲜且冒着香气的便当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甚至从午餐扩展到了晚餐,那个女人到底买通了多少人来给他送便当?
最夸张的是他某天早上开车进地下停车场,连停车场避理员都拿个出一个便当盒来“沈总,这个是沈太太叫我转交的早餐。”
他尴尬的收下,一到办公室就对着便当盒子咬牙切齿,可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当里的三明治已经都进他的肚子里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仿佛在玩躲猫猫的游敝,他对她避而不见,她却一直不断的送便当来。
对着已经被他狼呑虎咽出完的便当盒,沈将翔第N次的叹息,明天他一定要将便当盒原封不动的还给那个女人。
机手铃声打断他的冥想,是白信雄打来的。
“爸。”
“将翔,晚上回家吃饭,你妈妈想你了。”
回家就会见到她,这些曰子来她的举动他可以认为她是在讨好自己吗?既然她不愿意亲自见他,他回去堵她也是一个不错的回击。
男人的心因为爱情显得格外幼稚。
“嗯,今天我会回家吃饭。”
当沈将翔走进白家,直到吃晚饭还是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饭桌上只有他和白信雄夫妻三个人。
“别看了,她不住在这里。”白信雄看着自己老友的遗孤、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左右手,没想到沈将翔跟他的父亲一样,一碰到感情的事情就理不清。
沈将翔尴尬的收回目光,尴尬的低头吃饭。
“水央没有住在这里。”白妈妈往沈将翔的碗里挟菜,江暖冬是她的女儿,沈将翔更是她的儿子,看着两个年轻人在爱情迷宮里走不出来,两老才想出面帮他们一把。
没住在这里?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饭后白信雄将他叫到了书房“将翔,你一向都是有自信的聪明人,你也是跟水央处的最久、最亲密的人,不要被以前的事情蒙住了双眼,水央的改变我们想法,她做的都是她自己喜欢的、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好好想过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隔天沈将翔没有收到便当,只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白水央站在一个别墅的花园里,正拿着水管对着花浇水,开心的对镜头如比着V字手势,脸上是満満的笑容。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你好,我叫做江暖冬。
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江暖冬,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江暖冬,江暖冬,江暖冬…不就是在白水央引发的车祸中丧生的那个女孩?
绒⽑玩偶不稳的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昅引了沈将翔的注意。
江暖冬是当初那个带着弟弟的女孩。
在医院里面去世的小孩叫江盼舂。
这样一切都连起来了,她不是白水央…
荒谬,真荒谬,可是他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是这样吗?他可以这样理解吗?
満腹猜测的沈将翔抑制不住激动,往照片上的地址赶去,那里是他的家,他曾经跟父⺟一起生活的家,白信雄帮他留着而他不敢去面对的家。
苞照片中一样,荒废了的小花园重新充満了生机。
大门半开着,他推门进去看见一个小小的⾝影趴在地上擦地板,她紮着马尾、围着围裙,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就像一个天底下最普通的家庭主妇一般。
他看见她回头对自己笑。
“你回来了。”江暖冬还来不及放下抹布,一股強劲的力道迎面而来。
他和她双双倒在了地板之上,埋在她脖颈间的沈将翔瑟瑟发抖着。
她环着他的肩膀,任由他⾝体的重量全部庒在自己的⾝上,在沈将翔的耳边喃喃的说:
“你说没有以前的我没有资格爱你,所以我把我的以前找回来了,找回来以后我发现我好像更爱你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只能厚着脸皮开始追求你,你知道我没什么长处,最会的只是洗衣做饭,所以只能不断不断的帮你送便当,虏获你的胃再虏获你的心,沈将翔,这次你没有理由把我推开,你好,我叫江暖冬,我爱你。”
江暖冬觉得脖颈有湿湿的感觉,连她的眼眶也湿了起来,这个在多年前她敁闹揶的时候帮了她一把的男人,这个让她想跟他一起相知相守到老的人,如今就在她⾝边。
“你好,我叫沈将翔,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