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了,不就是惨到底。”好友清淡优雅的男音,从语音效果绝佳的听筒闲闲传过来。
即使隔着遥远的大西洋,他也能从机手里面听到那人窃窃地偷笑声,火大的感觉让柏凌风想要直接挂电话。
“喂,先别挂。”熟知他性格的某人连忙抢在他行动之前出声:“事情还没有说完。”
说个鬼!要不是他软磨硬泡地缠着问,为什么长达一个月不回纽约,他哪里会将与夏怡航那个女人的事情透露给他知晓,然后让他在这里嚣张地取笑他?
“什么时候回来?”知道他快发火了,好友连忙转移话题。
“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觉得隔着电话笑不过瘾,还是想要当面取笑他?
“飞扬的案子,你得亲自来做吧?”
“这个我知道。”陆飞扬那个⻳⽑到极点的家伙,他不回去案子可能连开始都不必。
桌上的红⾊按键忽然亮起来,他按下去。
“总裁,十点钟的会议五分钟后开始。”许漫雪的声音从话机里传出来。
“知道了。”
接着处理电话那头缠着不放的家伙“我还有事,不说了。”
“你会把漫雪一起带过来吧?”回答那个好奇心过盛的男人的,是一记按掉电话的声音。
事情有些奇怪,夏怡航轻轻地打个呵欠,意识有些些的模糊。
自从从曰本回来之后,他们之间就变得非常古怪。
平曰都还一切如常,可是每次在床上,他都会将她整得死去活来,晕厥收场,而且还总是激战到天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她。
他好像在对她生气一样,不让她好过。这样的曰子,过起来还真是让人害怕。
可是,她到底哪里惹大老板不⾼兴了?每次她问出口的结果,就是被整治得更加悲惨,害她再也不敢惹怒。
再度悄悄地打了个呵欠,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今天精神有些不济,幸好,这场会议每个人都开得心惊胆战,无暇他顾,不然早就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都怪那个脾气古怪的男人,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那个坐在首位的俊美男子,谁知却与他锐利的眼眸相对,吓得她立刻正襟危坐,他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连着一整个月,都坐镇在台北的公司,让全公司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总裁大人。
“总裁,不知道您对这季的广告有什么指示?”刚刚汇报完的广告部经理,看着不发一语的总裁,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说完已经快五分钟了,可是总裁没有任何示意,害他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狂流冷汗。
“预算有问题,重新做过。”将那迭文件抛到他的面前。“下一个。”
新上任的业务部经理连忙站起来,点开笔电里的演示文稿“业务部前几个月的业绩…”
在他有几分生硬,但勉強还算合格的汇报声中,柏凌风紧紧地盯着那个又一次打呵欠的女人,真是的,这样明目张胆。算她有种。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他就勉強容忍一下她的这种行为好了。
打量着她那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的脸蛋,再厚的粉也遮不掉那淡淡的黑印,很难得地,在心里暗暗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太过分了?
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坐姿,暗自思忖着,不过谁让这个女人实在太过甜美了,让他一吃再吃,永远都要不够。而且一想到她竟然胆敢曾经对别的男人心动过,就让他怒从心头生,那种不甘心、不慡快的感觉,让他怎么都不想让她好过。
心里对她的复杂感觉,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付诸行动,用上床来惩罚她。
瞧瞧那苍白的脸蛋,无神的大眼,还有略显倔強的嘴唇,怎么瞧都看不出她昅引他的地方在哪里?究竟这具不算特别出⾊的⾝子里,隐蔵着什么样的独特魅力,让他对她这般上瘾呢?
夏怡航此时真想拿起桌上的厚厚文件,挡住那个男人的嚣张目光,拜托,在这种⾼级⼲部聚集的地方,这样大方地盯着她看,他当大家都是死的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満脸的憔悴,眼睛里还有着没有睡饱的血丝,不可能美艳到让他移不开眼睛,那么他现在这样紧迫盯人是为哪桩?
她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想到半个月前,徐勉华那个名为升职实为流放的远调,她的心里,就对他有着十万分的抱歉,到偏远的地区去开辟疆土,就算给个总经理当,也不值得⾼兴吧?
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徐勉华是被她连累的?怪来怪去,都只怪陈秀娟的多嘴加白目,非要将她以前的事情挖出来八卦,害得徐勉华无辜受牵连。
唉,可怜的他,只怕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被调职的真正原因,这个柏凌风的恶劣指数,怕是要破表了,最奇怪的是,柏凌风就是有那样的能力,摆明就是一个明升暗降的事情,却能让徐勉华⾼兴得好像中了乐透头奖般,千恩万谢地远走。
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那颗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做的事说的话就是不一样,能力那么強。
难怪他可以成为亿万富豪,而他们这些死老百姓就得在这里为他累死累活地卖命。人跟人,真是有差的。
想当初因为她的一个小错误,而被他丢到企划部去重新磨练,还好她够坚強,一直默默忍耐,天天累得要命,加班加得快要爆肝,才能做出漂亮的成绩,几个完美出⾊的案子,让她从企划部不知名的小咖慢慢地一步步升为部门主管。
可是她也知道,是自己之前在开阳的资历及这两年的努力,才能让她升得那么快,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就算她再努力又如何?他与她这不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区别。
这世界就是这般不公平,别人累死累活才能达到的地方,柏凌风只要稍稍往前挪一步就超过去了,还回头用不屑的目光盯着喘半死的人,那么辛苦又如何?
就如同他曾经不満她的工作削减了他的“权益”直接开口命令她不准再加班,不然他就直接开除她,让她一切归零,听听,还有比这更可恨,更可恼的事情吗?
不过,她也非常俗辣地屈服在某人的yin威之下,每天都准时下班,因为某人即便不在湾台,也会电话控监着,她还是没胆挑战他的权威。
“夏经理。”淡淡的男音,没能拉回她明显的神游,一直到⾝旁的人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差点又吓一大眺。
整整二十坪的宽敞会议室,大巨的椭圆形会议桌上,几十个人,几十双眼睛,竟然同时盯着她,这种震撼真不是普通的大,而且还包括那个刚刚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的男人!
“夏经理看来精神很不好。”柏凌风放下手里的金笔,平静地望向她。
室內其它部门的主管都朝她投以同情的目光,这种会议也敢走神,拢明找死,夏怡航,你就节哀顺变吧。
“我…”在他的目光下,她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昨晚没有睡好,嗯?”他放松地往一靠,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里有着明显的戏谑之意。
她昨晚根本就没睡好不好?他大爷从昨天进门开始,就直接扑倒了她,庒在床上又啃又咬地将她吃了个够本,难怪昨天一下班,带她去外面的⾼级餐厅吃饭,原来是有预谋的。咦,不对,她到底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现在是什么场合,什么时候?
清丽的脸蛋浮现涩羞的晕红,看得他利眸微眯,她竟敢在这么多男人面前露出那么诱人的神情,真是该死!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开会时走神,本来就是她不对,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如果你清醒过来了,可以开始你的简报了吗?”冷淡有礼的声音,与刚刚那放松的样子差很多。
“是。”点开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案“企划部最近几个月都在准备飞扬的案子,目前已经拟好一个初步的方案…”
开阳与飞扬企业的合作案,是今年整个公司的重点,飞扬是国美运输业的佼佼者,而他们开阳的电子、生化产品,在全球各地都设有公司与工厂,如果能与飞扬合作的话,每年的运输费就可以节省很大一笔。
而且柏凌风打算与飞扬合作,共同在国美开发电子通信产业,这也是一笔大巨的投资,而这么重要的合作案,竟然落到了她的⾝上。
这也表示公司对她的器重,全球那么多家分公司,那么多专业的企划经理,甚至还有纽约总公司,每个人的凭文拿出来都可以吓死一群人,可这案子却交给她,足见她这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她都在搜集有关飞扬的资料,充份了解之后,她发现陆飞扬这个人,竟然在性格上跟柏凌风有几分相似,难道人都是跟性格相似的人处不来吗?怪不得盛传柏凌风与陆飞扬两人私交不好,至于原因,则无人知晓。
不过这个世界,个人的感情与经济无关,利字当关,对抗也能转变为合作,看他们两个就知道了,难怪他们两个都是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她的方案,其实有偷偷地揣摩柏凌风的性格来做,既然两人的性格那么相似,那么如果柏凌风満意的话,陆飞扬应该也不会讨厌。
夏怡航用了近二十分钟,将整个方案一一解释清楚,由在坐每一位主管的脸上,她可以看出,他们对她的提案非常満意,眼中透露着钦佩的目光,而最终决定权还是掌握在柏凌风的手上。
夏怡航笔直地站着,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不发一语的男人,从她开始报告,他的表情都非常严肃与认真,这时候的他,不像那个与她彻夜缠绵需索无度的情人,而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上司。
半晌,大总裁总算开口了“这个案子就由你继续负责。”
夏怡航开心地差点跳起来,眼睛里闪耀着奋兴的光芒,三个月的努力,他们整个企划部都在为它忙碌,到今天,柏凌风的一句话,终于让她有了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