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桌上的台灯被按亮,一张俊美的男性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吓得差点跳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进来的?
亮了亮手里的钥匙“开门进来的。”
“钥匙哪里来的?”
“你弟给的。”他很好说话地有问必答。
“他…他怎么会给你?”提到弟弟她就气虚起来,因为会让她想起纽约发生的事情,想起自己的胆小。
“这个你可以打电话亲自问他。”如果她会打的话。
“你…你来⼲嘛?”
好问题!他来⼲嘛?
“我来谈分手。”啊,他、他说什么?
“夏怡航,我是来跟你分手的。”
“…喔。”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她只觉得心忽然变得好痛好痛,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经过这几天仔细考虑之后,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做男女朋友。”
“既然想清楚了,就觉得没必要再拖下去,所以我来跟你讲清楚。”
“我想,你也会同意吧?怡航?”
这是相识两年多来,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原来从他嘴里叫出她的名字,听起来真的很好听、很动人,可是他却是来跟她讲分手的。
“…嗯。”
“怡航。”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一样。
“不要哭了。”
她哪有哭?她一点都不觉得伤心,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难过,她开心都来不及,终于不用怕被人发现她与他的关系;终于不用烦恼如何向弟弟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群聊社区独家制作她开心都来不及,哪里会哭?她要去买鞭炮来放!
她根本就没有哭,柏凌风瞎说!
眼泪就像流水一样在她脸上淌过,湿湿的、咸咸的,可是却无声。
紧紧地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想让自己这么没用地在他面前哭泣,可是好难,她的胸口好闷、好难受。
“被人丢下的滋味很糟糕吧?”恶魔的低语还在耳边轻响。
他怎么还不走?想要看她出丑吗?快走吧,再不走,她怕自己就要哭出声来。
无奈地叹息着,将哭得可怜到极点的人儿抱入怀里,真是的,面对感情这么软弱,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商场上冷静安然的夏经理。
“别哭了。”怜惜的吻亲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水,可是太多了,怎么吻都吻不完。
再叹口气,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夏怡航,我爱你。”
这句话的威力很大,成功地止住了她的哭泣,她瞪大水眸,无语地望着他。
“不相信是吧?”他苦笑着“最初连我自己都不想相信。”
是的,他一直逃避、一直不想弄懂,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夏怡航这个女人,听到她曾经对别的男人有好感,心里的怒火就一直熊熊燃烧,就算每晚在床上将她腾折地死去活来,那股火就是消不下,只要别的男人看她一眼,他就气得发疯。
对她的独占欲,已经超出他所理解的范围之外,他好像生病一样,而且是很严重而且无法根治的疾病。
一直到严君尧叹息地说:“不是什么大病,你只是爱上她而已。”
他死都不肯承认,明明最开始看上的,只是单纯是她的⾝体而已,看见她⾝上那股纯净的气息,恶意地想要沾染她,折下那朵纯真的花,让她不能无忧无虑地自在绽放。
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他反而被花朵控制住了?向来自信的他,首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不想承认自己就这样受一个女人的昅引,爱上她,可是对于她不承认两人的关系,他又觉得非常火大。
所以,那天当她弟弟问她,他们的关系时,他故意逼问她,想要知道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结果她逃开了,这个傻女人,到最后原来不只是他对感情会感到害怕,她比他更害怕,于是他给了自己和她半个月的时间,想要冷静一下想清楚。
可是他却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没有她在他的⾝边,他连思考都不会,别说什么理清感情的事情了,这十五天来,他每天想的都是她。
脑里心里,只有她的影子,很好,还想什么感情?一切都摆在眼前,非常明白了,于是他找上她的弟弟,经过一番长谈之后,他回到了台北。
“你说的我不相信。”他的话,听起来是很有道理,可是却非常不合乎逻辑“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爱上自己的妇情的。”妇情变爱人的故事,只会发生在罗曼史小说了,现实世界是不可能出现的。
“你不是我的妇情,记得吗?”他笑着提醒她“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只是她自欺的理由而已。
“好,既然你要来说逻辑,那我就跟你讲逻辑。”知道她有时候比什么都顽固,所以他决定改个方法“你想一想,以我的条件和⾝价,我需不需要来骗你,说我爱上你?”
嗯,是的,他真不需要这么做,如果只是单纯想要她的⾝体的话,他大爷不放人,她也走不了,他又何必说一堆⾁⿇的话来取悦于她?反正两年前他不也什么都没说,就得到了她?
那么,他说爱她,是真的?想到这里,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一定要有理由吗?”他皱着眉“如果说得出理由,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是了,这才是柏凌风会说的话,爱上就爱上了,哪要那么多理由?
“那你刚刚又说要来跟我分手?”
“不这样,怎么让爱上我的你尝尝当初我被你抛弃在纽约街头的滋味?”原谅他不是什么善良老百姓,即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当初让他受的苦,他也不会甘心,想要报复回来,何况如果不是他那样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原来在她心中他那么重要,只是分手两个字,就可以让她哭得那么悲惨,她根本就是爱惨他了。
“谁说我爱你了?”听到他说的话,她脸蛋立刻涨得通红,想要推开他拥紧的双手。
柏凌风哪里会让她得逞?更加抱紧她“如果不爱我,那么怡航姐小,请问你当初你为什么会答应要做我的‘女朋友’嗯?”
“我、我是为了我弟弟的前途,你不是很卑鄙地威胁我,如果不同意,就要毁了他吗?”
“哦?当初我也认为是这个原因,可是后来我跟某人的弟弟聊过之后,看法就完全不同了。”
她会为了我答应做你的妇情?打死我都不相信,她从小就教育我,做人最量要的是要有骨气,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她的脾气你也知道的,认定什么事情,根本就不会改变。我想,就算当初你拿我的命要胁她,如果她不喜欢你,恐怕她会等你杀了我,然候再杀自,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是了,就是这个答案。柏凌风听完夏远航这番话之后,才想通之前的疑惑。难怪他一直觉得夏怡航的性格,并不如她表面那么看起来的逆来顺受,其实她⾝体里,一根一根,全是倔強的骨头,这样一个外柔內刚的女子,会受他的胁迫来委屈自己,真是说笑!
好,既然不是被逼,那么就是自愿的,或者他应谛该说,他当时的要求,其实正符合某人的心愿?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怡航?”直接逼问。
“哪有这样算的?”她脸蛋上一片红云“我又没有承认。”
“那好,你来告诉我,夏怡航,你爱不爱我?”他认真地望着她。
“我…”从小到大都是个老实孩子,不会说谎话。也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语,她只能说:“爱…”
“爱谁?”坏心男人还要进一步追问。
“爱你啦,柏凌风。”她⼲脆直接讲出来,反正、反正他先表白了,她也不吃亏。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看上我的?”在他看中她之前,原来她早就已经喜欢上他了,所以对于他的提议,她才会答应得那么慡快;也所以,在这两年的相处中,她全心全意地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用可以滴穿大石的温柔之水,让他也慢慢地爱上了她。
他一定要先追问这种事情吗?她要是说出来,只怕自己会羞死,还是先转移他的注意力好了。
“在说那个之前,我可不可以先说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
“你要当爸爸了。”
“什么?”英明神武,俊美不凡的柏凌风,首次出现了诧异的神情,然后,凶狠地一声大吼:“该死的夏怡航,你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刚刚差点就气不过想要抓起她拼命摇,幸好、幸好他没有太冲动,不然就真是该死了。
“人家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她是昨晚收拾东西时,看到菗屉里的卫生棉,才突然想起,自己一向规律的月事这个月好像还没有来过,吓得她赶紧跑到药局,即使羞得快挖地洞钻,还是鼓起勇气,买了验孕棒。
一验,宾果,两条线!抱喜,中头奖!
“我们下个月结婚,你准备一下吧。”咬牙切齿的男人气冲冲地说道,真是的,打断了他计划好的求婚计划。
“啊?不要,奉子成婚很丢脸耶。”
“我说了算!”大老爷懒得理她那微不足道的议抗,直接定案。
一向习惯柔顺乖巧的小丫头,只好咬着牙乖乖地同意了,她、她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都有按时吃药、还是会中奖?
她要写投诉信去投诉,药局卖假药。
“你在哪家买的孕避药?根本就一点效果都没有。”当初他说国外的孕避药又全安又没有副作用,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他在买,她都不知道到底吃的是什么牌子的。
“现在想这些⼲嘛?”男人恼火地瞪她“吃晚饭了没?”转移话题。
“没有。”她都没有感觉到肚子有饿。
“真是的,要是饿坏我儿子怎么办,起来,我们去外面吃。”舍不得她太累,所以还是去外面吃算了。
“喔。”乖乖应声,听话又温顺,完全被男人吃得死死的。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燕窝粥。”走到一半,女人小小声小小声地嘀咕着,上次她不小心感冒,他给她做了一碗粥,那滋味到现在还留在她的心头。
“真是⿇烦的女人。”他转⾝,准备去厨房看看,她有些什么材料,可以拿来做粥。
“乖乖地坐着看电视,不要乱动,很快可以吃了。”
“哦。”看来,到底是谁吃死谁,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