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如歌走上前去,解救皇妹。“太子殿下”
朱谨瑜回头一看,竟是那娇比玫瑰艳如牡丹的大公主。他扬起灿烂的笑容行礼道。“大公主。”
“太子不是在宴会中饮宴吗?怎么会走到这养怡园中来?”
“我有点不胜酒力,就出来走动一下,谁知道会在这里偶遇小鲍主。”他笑道。
这该说是有缘还是无缘?夏侯如歌很是烦恼。“抱歉,皇妹个性不喜欢热闹,太子还是早点回宴会上比较好。”
朱谨瑜笑了笑“不碍事,我很欣赏小鲍主的冰雪气质。”
不久。
“哈哈,我说太子去哪了,原来来了这里!?伴随着一阵慡朗的笑声,夏侯烈焰来了。
朱谨瑜朝夏侯烈焰施了一礼,”抱歉,皇上,我有点不胜酒力,才出来走走。“
夏侯如歌朝夏侯烈焰使了个眼⾊,他心领神会,看来満脸不耐的皇妹一眼,笑着说:“太子快去大殿吧,大家都等着呢,在这里久待可不行。”递了个眼⾊给⾝边的随从,允文连忙朝朱谨瑜一笑“太子请!”
朱谨瑜不好拒绝,朝夏侯如歌和夏侯冰情一拱手“两位公主,在下告辞。”
夏侯如歌含笑颔首,夏侯冰情则是完全没有听见,径自盯着一旁红艳的蔷薇花。
朱谨瑜恋恋不舍地再看了她一眼,就随着夏侯烈焰往大殿走去。
夏侯如歌走到夏侯冰情⾝边“皇妹,你这个性子啊…”
夏侯冰情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搭腔,反正她也不想说话,随便人家怎么说好了。
看着自己的皇妹,夏侯如歌叹了口气,这样的性子,在爱情上注定是要吃苦的。自己想爱的得不到,不想爱的却在手边,虽然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有时候不给回应,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心动,这场纠葛有得缠了。
最近京城里面有两大新闻传得沸沸扬扬。而主角都是京城里早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人物。民众就是这样,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讨论得起劲,毕竟平常生活多无聊,有八卦可以拿来做茶余饭后的点心,曰子才过得舒服嘛。
这两位主角,一位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妹夏侯冰情。那远从北方国度前来的流光国太子对她一见钟情,在京城里滞留了近半年,一直在殷勤地追求佳人,无奈这位冰山美人连张笑脸也吝于施舍,不过太子殿下仍然耐心十足,痴心守候。
另一个则是在京城里素有神医之称的太医院掌院裴超然与宰相杜如谦的千金杜千辰,两人经常结伴同游,虽然很少有人亲眼看到,不过八卦⿇,当然是空⽳也让它来狂风,相传二人心心相惜,好事不远矣。
这寻常百姓,本来就对皇家官家的新闻非常热衷,更何况裴超然与夏侯冰情两人基本上没人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他们这层神秘的面纱更惹得大家对他们好奇心十足。
所以一点点小道消息便传得満城风雨,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根本没人知道,八卦这种东西,当然是越不知道越传得火咯。
这缘聚茶楼里的消息真是一天一个样,有的到了离谱到极点的地步,听的夏侯烈焰一直在叹气,而裴超然还是无动于衷。夏侯烈焰一直很想当面直接问清楚裴超然的感觉,可是每次一提起这个,裴超然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搞得他到最后也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白痴了,他也就再也不问了,反正感情的事,旁人再急有什么用,关键还是当事人。
曰子在蜚短流长中过得飞快,转眼间,霞蔼国已经迎来第一场初雪。
大学已经下了整整一宿,地面铺得一片白雪。
夏侯冰情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这半年来,她与裴超然的关系真是越来越说不清道不明了,虽然关于裴超然与杜千辰的传言很多,她最近已经很少见到杜千辰了,一来千辰比较忙,至于忙什么夏侯冰情根本不敢去想:二来夏侯冰情也总是以⾝体不适拒绝见任何人,千辰来了几次都落空后,就渐渐减少了找她的次数。
杜千辰与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皇姐经常说,性格相似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她与裴超然,其实都是冷眼看待世情的,唯一不同的是,她还要热情去付出给他,可是他热气是谁的?
当然,恩爱的时候的他也是热情的,但是,感情并不是只在床上进行啊。唉,虽然她想得都是理智的话,但只有裴超然一天没有亲口对她说他喜欢的是谁,她就还认为他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而且以裴超然这半年对她的疼爱来说,要她相信他已经喜欢上杜千辰真的很难。
每晚,裴超然都会来到她的寝宮內,与她恩爱缠绵。可是在她內心深处也隐隐有着不安,她觉得最近裴超然的求欢都带着很激动的情绪。
每每将她弄得狂疯求饶才肯満足她,最近她在床上昏过去的次数变得非常频繁,这都要怪他,总是激情与暴力并存,两人之间的恩爱行为变得越来越狂疯,而这代表什么?
他有时很宠爱她,虽然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还是普普通通,但对于熟知他性情的她而言,他所能宠爱一个人的最大限度,她已经完全得到。可是有的时候,他又非常冷漠,对她不闻不问,除了晚上的缠绵,白天遇到都恍如陌生人。
这份忽冷忽热的情感,让她的心总是跟着⾼低起伏。
还有一件事,让她感到不知如何应付。那就死流光国太子朱谨瑜。他是个好男人,这半年的相处,让她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只可惜,她却永远也不会对他动心。
他为了她留在霞蔼国做了特使,每天都来探望她,虽然十次有九次她都会给他闭门羹吃,但他却永远耐心十足,不厌其烦地前来。
他从来不会勉強她接受他的感情,都只是跟她说一些他家国的风土人情,即便是一个人唱独角戏,他也并不介意。这样的男人,怎么让人讨厌得起来?虽然她不会爱上他,但是也不会讨厌他。
而且,在某方面,她觉得他跟她都是同类人,都那么痴傻。
瞧,现在这个傻子就冒着大雪走向朝阳宮,她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与皇姐⾝后跟着数名宮女太监踩过新鲜的雪地。
说他傻,他也不傻,他知道她可以拒见任何人,但是绝不会拒绝皇姐和皇兄。所以,每次他都会拉着两人中任何一人一起来。当然,皇姐的次数最多,因为,皇姐私心里也希望她可以接受朱谨瑜。
她总说,如果接受朱谨瑜的话,她会比较幸福。不过,这恐怕要让皇姐失望了,这辈子,除了裴超然,她谁都不会接受。
果然,绿袖进来通报说长公主与太子殿下来访。
她不需要回答,反正他们已经走进这內殿的暖阁之中。夏侯如歌进来后,紫蕊连忙上前帮她将⾝上的大红羽缎白狐披风解下来,朱谨瑜的侍从也忙着帮他将莲青⾊的纹锦貂皮大沾脫下。
两人入进暖阁后,夏侯如歌看到檀木大案上摆放的汝窑青瓷里揷的艳红的梅花,笑道:“还是皇妹懂得享受,这红梅开得真好。”
夏侯冰情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朱谨瑜笑道:“冰情,今曰我给你带来一件东西。”他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件水缎包好的包袱,打开,是一件白雪的披风。“这可是我们流光国特有的野地白鸭头上的绒⽑做的,这野地白鸭数量非常少,它头上的绒⽑可是稀有的保暖珍品。我看这霞蔼国的冬天也很冷。就送你传来保暖,免得着凉。”
夏侯如歌媚妩一笑。“我说朱太子,你偏心的很哪。”
朱谨瑜转头看了他一眼。“岂敢,当然也有大公主的。”他⾝后的侍从连忙打开另一个金线闪的包袱,里面是一件华丽的紫貂披肩。
夏侯如歌抿唇一笑,倒不是因为这件披肩,而是这个朱谨瑜也太狡猾了,怕冰情不收他的东西,连她的那份也一定要在这里才给,这样一来,就不单单是他个人送礼给她们了,而是流光国的礼物,夏侯冰情就算再不近人情,也不好拒绝。
果然,绿袖连声道谢地接过那个白雪披风,夏侯冰情并未置一词。
三人在暖阁坐着闲聊,绿袖连忙端来丹枫茶,为他们每人倒上一杯。
夏侯如歌喝了口:“这茶出味了。”
受夏侯烈焰的熏陶,她对茶也可以说得上是颇有研究。
绿袖笑着点头,如歌在杯沿看着那朱谨瑜目光灼灼地盯着夏侯冰情,而冰情好像没有感觉似的照样喝她的茶,懒得多加理会,如歌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小鲍主最近好吗?”朱谨瑜关心地询问着。
“我说朱大太子,你们才没见几天啊,问得好像几年没见似的。”夏侯如歌看冰情根本一副没有听到的表情,只好自己搭腔,免得朱谨瑜太过难堪。
朱谨瑜笑笑,并不介意夏侯如歌的打趣。“我是怕小鲍主⾝体不舒服也不说,你也知道,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
“放心,绿袖这丫头机灵着呢。”
“太子请放心,公主⾝体好着呢。”绿袖看公主无意说话,只好自己帮着说了。
“这就好了。”
“皇妹,最近挽翠园的梅花开得特别的好,我们何不去凑个热闹。”夏侯如歌使眼⾊给绿袖,让她给冰情准备外出的披风。
“皇姐去吧,我不想去。”冰情仍懒懒地倚在棉靠上,动也不动。她知道皇兄皇姐都很关心,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可是她真的不想动,就想这么静静地待着,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
夏侯如歌一把拉起她。“你不想皇姐拖着你去,就乖乖自己走。”
夏侯冰情皱着眉,看着皇姐,她明知道自己不喜欢朱谨瑜,⼲嘛还这样千方百计地制造机会。
“你就算不给皇姐面子,也要给你皇兄点面子吧,他叫我特地过来叫你的。”
见夏侯冰情不再说什么,夏侯如歌就知道她已经同意了,绿袖连忙过来帮她披好粉⾊的披风,并将裙子抚顺。
朱谨瑜见夏侯冰情愿意一起出去走走,⾼兴得不得了,忙陪着她们两个往拢翠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