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斌,我要拜托你帮忙我一件事情。"元培东开门见山地说着,他跟齐星斌才刚踏上夜店的二楼,走进休息室。
由于夜店里播放的音乐多以震撼人心的快节奏为主,所以齐星斌把好友带到舞厅位于二楼的隐密休息室室较安静。
他这个好友一向生活规律,元培东除了没有剃光头,在头上烧上六个戒疤之外,他的曰常作息简直可以说是和出家人无异,而他也一向不喜欢涉足任何的声⾊场所。
所以元培东今天会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没有躺在床上觉睡休息,而是跑到夜店来找他,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齐星斌帅气的扬起嘴角,"培东,你今天难得大驾光临来到这里,我还以为是你终于开窍想要看看夜店究竟有什么迷人的魅力。
"星斌,我现在没有空跟你开玩笑,我要拜托你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这件事不能让我安心,我明天一早是不可能放心的出国宣扬武术,更何况我这一次宣扬武术会在许多家国各留驻一段时间,或许是两年之后回来也或许会长达三年之后才回来。"
齐星斌阖上厚重的门扉,楼下舞池里的喧闹完全隔绝在外,"你说吧,你要我帮忙你什么事情?"
"明天一早我妹会坐火车上来台北,她到达台北火车站的时候我也已经在机飞上,我妹妹从小就鲜少外出,她一个人初次来到大城市,我想她难免会感到人生地不熟,我要⿇烦你去台北的火车站替我接她,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没有待在湾台的这段期间內替我好好照顾她。"
"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一个妹妹。"
"我是真的放心不下我妹妹,我很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个忙。"
"培东,我才是真的纳闷,既然你这么爱护你的妹妹,你又怎么会想到要把妹妹托付给我照顾?"
"星斌,你知道我的朋友不多。"
"所以只好随便找一个人来帮忙照顾你的妹妹?"
相对于齐星斌一脸轻松衔笑的潇洒模样,元培东正经许多,他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对着齐星斌,他浓眉刚正的脸孔甚是严肃。
"星斌,我妹妹因为是早产儿的关系,她的⾝体状况从小就比一般人差,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她的⾝体不能负荷长期在各地奔波的话,我是希望她能跟在我的⾝边让我照顾。"
齐星斌大手拍了拍元培东的肩膀,"好,不过就是照顾一个人而已,对我来说会有什么困难?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女人很有一套。"齐星斌状似轻佻地朝好友一笑,"你尽管放心的去世界各地宣扬我们华人的浩瀚武术,我齐星斌虽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至于会对好兄弟的亲妹妹下手。"
"星斌,我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照顾我的妹妹,虽然我极为不愿意把妹妹托付给你照顾,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唯一可以让我安心交付妹妹的人。"
齐星斌叹了口气,拍拍好友的肩膀,"培东,虽然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但是你也用不着把每一件事情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难道你以为我这个人听见对我不好的评价就都不会难过吗?"
而且就算元培东不说,齐星斌也知道他是非不得以才会把妹妹托付给他照顾,否则好友怎么会赶上机飞前才赶过来这里拜托他,想必他也是经过一番挣扎。
他跟元培东这个武术⾼手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几年前有一天清晨,天刚亮不久,他跟往常一样每天都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回家,虽然一大清晨马路上没有什么车辆,但他还是乖乖的在红灯前停下。
大马路口的红绿灯秒数总是很长,他无聊地往旁看去,只见公园广场里一个打着柔拳的⾝影行云如流水,流畅的拳术阳刚且俐落,跟他一向讲究攻击力的泰拳截然不同。
当时的他仿佛受到昅引一样的打开车门下车,也不管他的爱车还停在绿灯前面,正当他要走向公园广场,这时右方却传来一名妇人惊慌尖叫"抢劫"的声音,他没有多想的追向抢匪逃跑方向,而在广场上打拳的那个人和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扑倒抢匪。
他和元培东就此认识,说也奇怪,他和元培东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大相迳庭。但是这几年下来,他们不但没有失去联络,而且还可以说是很常见面。
他的朋友多是吃喝玩乐才会聚在一起的家伙,他自己很清楚这一点,元培东是少数几个与之真诚相对的朋友。
"星斌,我妹妹上来台北会住在我的房子,你不用时常去看她,但是我希望你能每天至少拨一通电话给她,因为我妹妹从小有经常性晕厥的⽑病,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晕倒却一直没人知道。"
齐星斌不再吊儿郎当,他下承诺般地向元培东点点头。元培东的父⺟亲在前一阵子的空难中双双丧生,他又即将出国好一段时间,他知道元培东因此而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湾台独住。
元培东出生于武功世家,他的父亲是武术界一代宗师,早年在陆大拜各门派大宗师习武,后来回台设立武术馆推广柔拳。十多年前开始与同是习武的妻子受邀至世界各地宣扬华中武术。自幼习武的元培乐之所以接续父亲的工作无非是想要完成父亲生前最大的愿望。
"培东,你在国外的这段期间內尽管放心,我不可能让你妹妹一个人在家里晕倒这种事情发生。"
齐星斌的亲口承诺让元培东放下心中的担忧,但是,"星斌,我妹妹从小就深居简出,她接触的人一向不多,这是她头一次离家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她"
贝着好友肩膀的齐星斌挑眉,"说到底你还是担心我会对你的妹妹下手就对了?"
元培东叹气,他为什么就是找不出一个比齐星斌更觉得可靠的人?
"元培东,你到底把我看成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说了我虽然不是柳下惠,但我也不至于会对我好兄弟的亲妹妹下手。再说我瞧你长得这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你觉得你妹妹有可能会对上我的口味吗?"
元培东难得给人一个白眼,"我的妹妹⾝体不好,我不在湾台的这段时间就要多⿇烦你帮我看着她一点,她要是有什状况你随时跟我联络。我会随时更新给你我在世界各地的联络号码。"
"嗯,你搭几点的机飞?要不要⼲脆在这里等到时间差不多我再开车送你去机场?"
"我用了,我跟几个师兄弟约好要一起到机场,等回去我还要拨一通电话给我妹妹,我还没告诉她我请你去火车站接她,这是我家的钥匙,到时候要是我妹妹的机手一直没有人接通,你去按门铃也没有回应,这钥匙你会用得到。"
齐星斌接过这一串钥匙放进口袋,"我知道。"
"那么我要先回去,这次我们结合陆大的武术团做宣传活动,第一站停留在国美,等在国美的住处确定之后,我会先给你当地的联络号码。"
元培东打开门要下楼,齐星斌突然叫住他,"对了,培东你还没告诉我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古月娥。"
"古月娥?"齐星斌皱了皱眉,这年代还有人叫月娥?"喂,你妹怎么会跟你不同姓?"
齐星斌抬起头,休息室敞开的门口早已不见人影。
一辆银⾊的宾士两门跑车弯进台北火车站,齐星斌急着看着站在和出口的人们,元培东跟他说古月娥搭的火车会在早上十点钟抵达,但是现在却已经超过十二点钟。
"绮妍,你先不要忙着补妆,你快帮我看看站在火车站门口等的人,她应该会穿着一件淡橘⾊的小外套。"
甄绮妍嘟起嘴,"为什么你会知道她穿一件淡橘⾊的小外套?"
齐星斌翻了翻白眼,"因为我有天眼通,你快一点帮忙找人,你也不想想看我是因为谁才会这么迟才到这里。"
"齐星斌,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会知道别的女人有穿淡橘⾊的小外套?"
甄绮妍用力阖上香奈儿粉饼,齐星斌的胸口也陡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悦与不耐烦,稍早他正准备要出门来台北火车站接古月娥的时候,正好甄绮妍也在那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她说她刚和厂商定好拍广告的服装,问他在哪。他想说甄绮妍所在的地点跟台北火车站是同方向,他过去先接她送她回家并不用绕路,所以他顺道过去接她。
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他要去接好友妹妹的关系还是怎样,跟广告商定好服装的她本来就已经可以走人,但她竟然开始拖三拉四的延迟时间,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些不⾼兴。再说,她明明知道他开两门跑车出门,却还是故意要跟过来,他就已经答应她一接完人便过去她家找她。
等着看好了,这个女人等一下肯定又会嫌弃三个人坐在车子里很不舒服,天知道从跟她交往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浑⾝不舒服。
"为什么你朋友的妹妹要叫你来接?难道她的妹妹还是个小生学需要让人接送吗?拜托,现在还有哪一个小生学不会搭火车跟公车?
"绮妍,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耍你的大姐小脾气,你应该知道我刚才可以丢下你一个人,然后跑过来接人。"
甄绮妍还想抱怨,但是看到齐星斌没有表情的侧脸,她不知怎的就止住了嘴。
齐星斌来来回回看了站在人行道上的人群几次,但是始终没有找寻到与元培东描述类似的女人。
甄绮妍想说什么,但是又怕齐星斌生气,而且他的目光始终专注在外头,找寻要接的人,她负气地撇过脸,这要是换作其它男人,她早甩上车门走人!
齐星斌把车子停在一旁,他打开车门下车,往前方一处有树荫的地方走去。
甄绮妍瞪着他的背影,她以为他至少会跟她说个什么再离开,,或者是看她一眼,但是通通都没有!她气得咬唇捶了下车椅,怎么会有一个男人敢这么对她?
齐星斌大步来到树荫下,一个女孩的⾝影坐在石阶上,一双白皙的纤手搁在双膝之间,她微弯着背,低下的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这火车站门口附近的人也只有她穿着一件淡橘⾊的小外套。
"古月娥?"
"古月娥睁开眼睛抬头,反射性地将手举上额头遮住阳光,但是笼罩下来的一道黑影已经遮去洒落在树叶间隙的刺眼阳光,古月娥眯着眼适应光亮。
齐星斌扬起他独特的笑容,"你就是古月娥对吧?我是齐星斌,你哥哥的好朋友。"他伸出大手,"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皱着眉头的古月娥花了有一会儿时间才看清楚眼前说话这个人的脸孔。她呑呑⼲涸的喉咙,打开抱在怀里的背包,从里头拿出零钱包,掏出两个十块钱铜板放在他伸出的左手上。
"可以⿇烦你先去火车站里头的便利店帮我买瓶矿泉水吗?"
齐星挑眉,他头一次伸出手没有握到手,倒是多了二十块。
"拜托,⿇烦你先去火车站里头帮我买瓶矿泉水好吗?不要冰的,我真的好渴。"古月娥用头舌沾沾⼲燥的唇办,她没有补充好水分,让她的血庒更低。
齐星斌微微弯腰,握住她搁在膝上的一只手,然后突然一把把她拉起来!
齐星斌大刺刺的展露英俊笑容:"这十块钱我就收下,我车子里有一箱水可以给你喝,不但不冰,还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