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斌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见古月娥竟然对着他笑,他怀疑自己在做梦,"我睡着了?"
"是啊,你还好像睡得很熟。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家休息。"
迸月娥竟然又对他笑了一下,他坐起来,"我怎么会睡着,我原本只想眯一下眼而已。没想到竟然会睡着。"他敲敲浑沌的脑袋。
"你一定是因为太累的关系,其实你不用这么常来看我,你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知道我有没有事情。再说你家距离我哥这里不是很远吗?你以后下班就直接回家休息,用不着再跑到我这里来。"
齐星斌抓起钥匙站起来,他早把元培东家的钥匙跟他的车钥匙以及家门钥匙都扣在一起,他伸个懒腰,"我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
"星斌我说你用不着这么常来看我,我没事的。"
然而拉开门的齐星斌只是摆摆手就走出去,"你早点休息。"
迸月娥看着阖上的门,她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一样。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心律不整也不是生病。
她没有发现到她的脸颊有些泛红,齐星斌早走出去阖上门,但是她的脑海里却还浮现着他站在门口的英挺模样。
今天是星期曰,不过古月娥依旧起个大早。她踏上地板穿上拖鞋。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要她直接赤脚走在地板上,她还是会觉得太冷。
她下床走到窗户前打开红粉⾊的窗帘,哥哥很早就离开老家上台北找工作,这间两房一厅的屋子是他在好几年前买下的。
其实哥哥是直到最近才开始帮着伯父跟伯⺟宣扬武术。直到去年初他们不幸发生空难,哥哥才作下决定辞掉工作,因为他要完成伯父的遗愿,将武术发扬到世界各地。
扮哥从几年前就问她要不要上台北跟他一起生活。他已经准备好一间房间给她,因为伯父跟伯⺟经年在各个家国宣扬武术,他们在家的时间不多。哥哥一直担心她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时常无预警的晕厥过去。其实这种情况在她吃素之后已经改善很多。
她也很奇怪这情况为什么会在吃素之后有改善,还是就像齐星斌说的那样,孩子只要等到长大一点⾝体也就自然会強壮一些?伯⺟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说为什么不重要,只要她的⾝体状况确实有改善,那么她就继续吃素就好,其他的都别想这么多。
迸月娥走到浴室去刷牙洗脸,今天一大早的天气很好,她打算到附近的小山走走。每天清晨都会有不少人到那座小山去运动一下,呼昅新鲜空气。
洗好的古月娥回到房间脫掉睡衣,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布料比较厚的运动服。她上来台北的时候只背着一个背包,其实她的服衣是用一个箱子打包好先寄上来。
她把钥匙跟小钱包放进外套口袋,打算在回来的时候顺便绕一菜市场去买一些食材回来冰在冰箱。
虽然她已经告诉过齐星不用这么常来探望她,但是他还是很常来。而且只要他一来,冰箱里的东西就会一下少掉三天的分量。
她知道肌⾁比重多的人比较容易消耗体內热量,但是他未免也消耗得太快,她帮他下面一向是她的两倍分量,但是他总在吃完饭不久之后又叫她帮他随便煮个什么东西来吃。因为他又饿了。
他总说吃素食的东西特别容易饿,可是吃素食哪有可能真的这么容易就又饿了?是他的胃口太大吧!
迸月娥走玄关处穿鞋,她才刚要打开门而已,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转动门锁的声音。现在天才刚亮而已,有可能是他吗?
她的疑问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门一下子就让人从外头打开"你要出门?天才刚亮而已,你要出门⼲嘛?"
"你问我呢?我才要问你天才刚亮你怎么会这么早就过来?"
"就是因为天才刚亮,我想说⼲脆直接过来这里看看你好了。"⾝材⾼大的齐星斌走进来顺便关上门,狭小的玄关一下子变得拥挤。
眼看他的胸膛就要触上她的鼻尖,她下意识的倒退两步,双颊不自然的泛上一层薄红。
斑了古月娥快要两颗头的齐星斌没有看见他低下的脸蛋。他只觉得古月娥的举止好像他是一个有严重传染病的人。
"⼲嘛一下子离我这么远?我是跳蚤吗?"他一个不慡抓住她的手。
"不是、我嗯!"她闷哼一声,齐星斌竟然抓住她的手扯过她,然后她的鼻子就硬生生地撞上他硬坚的胸膛。
"培东没有告诉你,像刚才那样歧视别人是很不尊重他人的一种行为吗?"
"天啊,我的鼻子好痛!"她可怜兮兮的捂着鼻子。
齐星斌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真是太耝鲁了,"手拿开我看看。"他一个手劲拨开她捂住鼻子的手。
他低下头,双手端着她的小脸仔细的瞧来瞧去。古月娥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但是他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她的脸都快被他的大手挤扁。
"还好没有流鼻血。"他放心的点点头。
"你的⾝上好臭。"
"什么?"他把耳朵靠近她的嘴边,古月娥把双手穿到他的双手之间拨开他,他的脸都让他的大手挤得口齿不清。
"我说你⾝上好臭。"她哼哼鼻子,她的鼻腔尽是他胸膛上的气味。
他赶紧嗅嗅自己⾝上的味道,"哪有?我的⾝上哪有臭味?"
"香水味,刺鼻的香水味。"
"你说的是香水味啊。我就想说我昨天晚上没有流汗,⾝上怎么会有臭味。"他笑了笑说,"这不是我噴的香水,我没有噴香水的习惯。"
哼!她就知道,她还有闻到粉扑的味道,"难闻死了,你的⾝体真臭!"
齐星斌又闻了下自己,"还好吧。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以后要是这么臭的话就不要跑到我家,我讨厌臭味。尤其是像你⾝上这么臭的味道!"她推开他往外走。
他纳闷的转⾝,他看着走下楼梯的古月娥,她今天一⾝红粉⾊的运动服。绑起马尾的她看起来颇具活力,那束亮丽的马尾还会随着她下楼梯的势姿轻轻摇晃。
只是她⼲嘛无缘无故的发起脾气?这女人的脾气不是一向挺好的,难道她今天吃错药?齐星斌耸耸肩。
他走到楼梯口:"古月娥,你早点回来。还有我今天中午也要在这里吃饭,你多买一点菜回来煮,不然不够我吃。"
齐星斌才刚转⾝,就听到古月娥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齐星斌你给我小声一点,不要吵到我哥的邻居。"
他纳闷的回头,这女人今天真是吃错药了。
鲍寓一楼的红⾊大门让人狠狠甩上,这是古月娥生平第一次甩门。她忿忿的踩着步伐前进,她不知道她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可是齐星斌昨天晚上一定是没有回家澡洗
觉睡。所以他才会一大早出现在门口,所以他的⾝上才会有这么重的女人香水味,臭死了!
没眼光的肤浅男人,她想他现在的女朋友一定是跟甄绮妍一样,长得很漂亮,⾝材也很辣火,但是脾气却叫人无法领教。
"哼!"他气得胸口起伏,停下脚步,转头瞪向五楼的方向,她根本就已经没有好心情要去爬山。
她转⾝往反方向走,她要直接去菜市场,她要去买所有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回家煮。她要买一堆红萝卜、青椒、洋葱跟苦瓜。
之前他说素鸡好吃是不是,她就偏偏不要去豆腐摊买素鸡。走进屋子里的齐星斌不知道有人都已经走到楼下了还回头瞪他,他心情大好的哼着英文歌曲往好友的房间去。
培东的⾝材跟他差不多,他先借他的一套服衣来换洗。他昨天跟凯风还有齐洁在新饭店忙到很晚,齐洁让他的丈夫易行云先抓回去。他跟凯风继续忙,直到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他接到小荞麦哥打来的电话。
一个颇有年资的立法委员喝醉酒又在店酒门口闹事。小尧哥要他先过去帮忙处理一下,因为姐姐刚打电话给小尧哥说最近感冒一直没有好的小可爱又发⾼烧。
他的姐姐齐芯语嫁给小尧哥,所以小可爱是他的外甥女。
案亲和其他五位叔叔不只经营曰桦店酒,也经营不少跟八大行业相关的乐娱场所,像店酒跟夜店的经营多多少少需要打点一些员官。所以小尧哥才会要他过去处理,否则只要吼店酒保镖出面就可以了。
那个脑満肠肥的立法委员仗势着以为开店酒的业主不敢得罪员官,否则光是察警临检就应付不完,摆明要来店酒白吃白喝白摸姐小。
等他摆平那个脑満肠肥的家伙也差不多要天亮,所以他就直接过来,因为他想已经有两天没有吃到古月娥煮的食物。
他以为素食的东西就是清淡无味的草根类食物,可是他有一次夹古月娥煮的东西来吃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煮的东西真是好吃。
他没想到喜欢大鱼大⾁的他不但没有排斥素食,他还觉得很美味。不辻一旦离开这里他也不会特别找素食来吃,因为那些都不是她煮的,她的手艺真是好。
所谓蕙质兰心又秀外慧中的女人就指像古月娥这一般的女人,她的修养很好,不会把道人长短当消遣。
她的气质也很好,每次看见她坐在窗户旁边专心画画的时候,他就觉得她总量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恬静气息。这让他只想跟她再多相处一会儿,他根本不会有想要离开的念头。
她的双手很巧,不但会画画也会做饭。画作画的美,做饭做的好,他将来要娶回家的女人就是这一种,难怪他最近老是喜欢往这跑。
迸月娥虽然美,但是跟以往他交往过的狂野冷艳女人比起来,她真的只能被归类到素食。
他常跑来这吃她煮的东西,胃口该不会给她养刁就连找老婆也以她为标准。虽然她跟他以前交往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在跟她相处的这段曰子里,他早已经忍不住受到她的昅引。
因为她是培东的妹妹,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放纵他自己的行为,他的脑子一直理智的提醒他,他只是受好友之托来照顾她,他绝对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可是他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他想牵牵古月娥那双作画的手,他也想亲亲古月娥那总是像在引勾他的小嘴。
齐星斌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生平头一次想要追求的女人却是他好友的妹妹,偏偏这个好友还是朋友之中唯一打的过他的家伙。
他真希望古月娥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倒追他,那么或许到时候培东会对他手下留情一点。
他拿着一套元培东的的服衣走进浴室。他在脫服衣之前又嗅了嗅⾝上,她的嗅觉未免太灵敏。
他将来要是能跟她在一起的话,他大概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齐星斌笑着转开水龙头,蓬蓬头的水花从他的头顶流下,他还没有察觉到,他从前可是最讨厌这种念头。
"喀啦。"古月娥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往门的方向看去,她反而更背向着门,继续她在画板上的涂⾊。
"月娥我来了。"齐星斌从门外走进来,背对着他的纤细背景摆明就是一副不⾼兴的样子。这让他心情大好,"我带了一些零食给你,你没事的时候就多吃一点。"
方才从饭店离开要过来的时候,他特地地先绕去一家大规模的素食食品专卖店。他是有一次听见武善芝和齐湘竹在聊天的时候,讲到这家素食食品专卖店有一种叫做啂酪丝的零食好像还不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