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过后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热爱逛街的女人可是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放过.伊秋水婉拒了美仪她们去商场变一逛的热情邀约,她现在的⾝体不适合太过劳累,所以还是与袁幼幼回公司休息比较好。
“学姐,老板出去见客户,你中午还给他带饭?”袁幼幼看了看伊秋水手里拎的饭盒,啧,全是老板喜欢吃的食物,因为天气热还贴心地带了杯青草茶清凉降火,啊,老板可以娶到学姐,真是太幸福了。
“嗯。”那人⻳⽑挑剔可是出了名的,跟客户见面应酬,根本不会好好吃,所以她再给他带一份,免得他饿到,脾气就会大。
“那我帮你拿吧,你现在不能拎重的东西。”
“幼幼你太夸张了,这么点重量,哪里就那么娇弱了。”伊秋水失笑。.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办公室,袁幼幼望着她微笑的脸,突然发现学姐越来越漂亮了。
难道结婚真的有神奇的功效?以前觉得学姐长得秀气,给人如沐舂风的感觉,现在的学姐,浑⾝上下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整个人都光彩照人的,这些,都是老板带给她的。
羡慕的同时,她有点担心地问道:“学姐,老板要是发现你早就知道自己没病,却一直瞒着他的事,会不会超生气呀?你现在的⾝体-”老板发起火来太恐怖了,不怕吓到学姐,可是却担心会吓到肚子里面的小baby呀。
“没事的。”伊秋水一直在找机会跟他坦白,不习惯跟他之间有谎言存在,她的任何事情都不想瞒着他。
“也是,老板爱死你了。肯定不会跟你生气,学姐,你怎么做到的?把老板抓在掌心死死的。”
“我也很想知道,伊秋水,你是怎么做到的?”左严一脸阴鸷的打开办公室的门,低沉且危险地说道。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了?不是要两点以后才会回来吗?袁幼幼在看到他出现的那瞬间,脸都白了。
惨了-她立刻转头去看伊秋水,可是学姐太镇定,完全看不出端倪。
“出去。”左严很冷很淡地开口。
这句话跟谁说,一听就明,祸从口出的袁幼幼,飞一般地逃离这个庒抑到快让人发狂的地方。
安静的房间,沉默的两人。
伊秋水看着某人明显濒临爆发边缘的脸庞,将饭盒递上去,打破沉默“饿吗?我给你带了便当。”
她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就对他那么有把握?就那么有自信?自信到以为哪怕他发现她的欺骗,他都不会拿她怎样?
他没有接那个饭盒,只是望着她,就那样安静得让人害怕的,定定地望着她。
她的镇定在他的眼神下一点点地消失,拿着饭盒的手变得颤抖起来“左严。”
他还是没有说话,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像看一个陌生人般地望着她,沉默不语。
他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是最糟糕的一种状态,也是她最担心的。
“对不起。”
他总算开口了,语气极为平静:“伊秋水,你就认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对不对?”
她抬头望着他,很老实地承认“是。”
多么理所当然,多么理直气壮,他觉得再跟她在同一个地方待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直接转⾝往外走。
她伸手去拉他“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没有你的地方。”
他现在不想看到她,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就连袁幼幼都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会不知道,他连袁幼幼都不如,想到这些怎么会不心寒?如果今天他不是担心她最近胃口不好而提前回来,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她打算一辈子都瞒着他,对吧?
“伊秋水,你要就有本事瞒一辈子,偏偏没有。”
他不怒吼、不叫骂,这样的态度,反而吓到她了“左严,你要-⼲什么?”
“我没有想好。”他很⼲脆地承认“我想好后会告诉你。”
“你要-跟我离婚吗?”她很弱很弱地问了出来。
他顿住,看向她,看她的眼眶慢慢地涨红,看她握住他的手掌一点点地颤抖,真是的,她的胆量呢,她的笃定呢?到哪里去了?
他如果够狠心,应该说是,偏偏,他连看到她这种模样,心都是痛的。
“你不是有把握吗,伊秋水?现在哭什么?”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哭了出来“对不起,左严,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看到他为她掉泪,她才明白自己的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就是因为彻底地明白了,反而不敢轻易说出真相,可现在他自己知道了,变成了最糟糕的情况。
“伊秋水,你这个女人,真的很自私。”
“是。”
“而且很可恶。”对她而言,最亲密的人,反而是最辛苦的人。
“是。”
“你告诉我,你到底仗着什么,可以这么过分?”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她其实一直都明白的,他与她之间,不是因为她比较厉害才能每次都让他退让,他会包容她、让着她,仅仅是因为,他愿意包容、愿意退让而已。
情侣之间不是战争,不是谁強谁作主,強势的那方之所以強势,完全是因为让的那方愿意而已,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他们之间也是如此,她会对他使坏,是因为知道他会包容她,他会宠着她,仅此而已。
“伊秋水,总有一天,你会让我恨你的。”他咬着牙,用力地抱紧她,伸出的手却又如此温柔地为她擦掉眼泪“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就在-我们结婚的那天,我等你停车-”只要说到这里就够了,他的记忆力一流,已然想起来那天她接的那个电话。
“原来那时就知道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还愿意结婚?”
她不是视婚姻如洪水猛兽吗?当初情愿跟他分手,也不愿意结婚,虽然后来改变主意,但那时她以为自己有了绝症,可是既然已经知道没事,为什么那天遗愿意跟他进去?
“因为我发现,比婚姻更可怕的是,没有你在⾝边。”她抬头望向他“左严,我爱你,我不要离开你,你生我气,怎么吼我都不要紧,可是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害怕。”
她承认了,将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展露给他看,爱情里面,谁更在乎谁就输,可是现在,她不想输赢,她只想着他,想要他在她⾝边。
他想骂脏话,想骂人,到这一刻,他完全承认,伊秋水这女人,他妈的就是个⾼手,可以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只是这么轻易的一句话,他居然-突然就不恼了,心情在变好。
靠,到底能有多贱!
“该死的,你以为说一句我爱你,就可以把你做的事情都抹掉?”
如果他的嘴唇不要往上扬,她可能还会担心点,不过现在,她放心了。
“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又骗了我什么?”他简直想狠狠地咬她一口来怈愤。
“我要跟你说-”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抚“这里面,有你最最讨厌的-”
他一瞬间僵住、楞住-“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老公。”
天!
“妈的!什么狗庇险保套公司,我要去拆了它的招牌!”
在她熟悉的怒吼声中,伊秋水甜甜地笑了出来,她明白,他不会离开她,怎样都不会,一如她也不会离开他一样。
“左严,我爱你。”
“你别以为说这个,我就不会生气!”
“那等你生完气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爱我吗?”
“你这个女人傻呀,如果不爱,老子早就走了,还留在这里被你气得半死?”
“那,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我要放火烧了那家烂公司!”
她満足了,就算他的脾气不好,就算还是会别扭、会生气,可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这就够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