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弁天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黎悠扬从躺椅上起⾝,走到他的⾝旁坐下“哎,你除了能告诉我,还能说给别人听吗?”
“先结帐。”他可是很坚持银货两乞的。
为了探得自己有趣兴的东西,黎悠扬没有再多说,直接打开大包,看了看里面的⽑皮,啧啧啧,这个老兄,连最难猎的九尾灵狐都有,他心里⾼兴的不得了,看来这次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黎悠扬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如风钱庄的银票,我先打发人去帮你兑成现银。”他可是很了解这位仁兄的,除了与他黎悠扬打打交道,从来不与第二个人说任何一句话。
“嗯。”雷弁天点点头,对他的提议没有异议,反正这是他们每次的必经过程,他从来都不担心黎悠扬会趁机坑他一笔,这个世上,如果说还有人能让他相信的话,非黎悠扬莫属。
说起黎悠扬会认识雷弁天,那还是真上天注定的缘分,在黎悠扬年纪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年少气盛,与一群纨绔弟子打赌,可以去印曰山上猎下一只纯白的老虎。
这个印曰山、大青山和逍遥峰上野兽众多而且凶猛,是全镇都知道的,基本上没有人敢随便上山打猎,因为一旦去了,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再加上霞霭国的人去抱月国,都走水路,陆路比较少人走,所以这三座山平曰里那可是人迹罕至的,也因为这个,他们这群闲来无聊的少年公子哥儿就拿这个来寻刺激。
结果,黎悠扬那次差点被猛虎给呑了,幸好遇到雷弁天,他救下了他,从此之后,两人就结下了不解之缘,他特别对雷弁天有好感,三天两头跑到深山去找他,久而久之,再加上一些特别的事情,雷弁天经过几年后才确定黎悠扬是可以深交的朋友,才与他相知成为好友。
黎悠扬唤来自己的贴⾝随从,吩咐他去取现银。
“等等。”雷弁天忽然说道:“你再叫人帮我买些女人的衣裳。”
这下子,连面对任何事情都处变不惊的黎悠扬都愣了一下“女人,衣裳?”他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与世隔绝的人竟然跟他说要买女人的衣裳。
“对。”反正这事情他也没有想过要瞒着黎悠扬,直接慡快地点头“给我挑漂亮点的。”他是不知道这世上的女人都穿什么,而且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买,还是交给黎悠扬处理比较险保些。
“你先回府叫秋露一起。”黎悠扬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吩咐手下叫上他的一名丫头,说到眼光,他们黎府就数秋露的最好,既然朋友开口了,当然就力挺到底了。
等当铺里面只有他们两人时,黎悠扬朝雷弁天佣懒一笑,再转⾝走到门口,朝对面的一品楼走去。
没一会,他⾝后跟着几位一品楼的伙计,每人手上都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満了碗碟。
等他们将酒菜在桌上一一放妥之后,朝黎悠扬略略行了个礼,就静静地回去了。
“来,尝尝看他们的新菜式。”黎悠扬为雷弁天挟了一块的稚嫰鹿⾁,想要探人家的八卦,当然得先喂饱这个饿不得的男人,要知道,他只要饿了脾气就不会好,这时想从他的嘴里探听点什么,没被海扁就不错了。
雷弁天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吃将开来,他也真的有点饿了,満桌的菜以惊人的速度消失,等他吃完第五碗饭,并且将桌上的十几盘菜肴都一扫而空后,才満足地放下筷子。拿起黎悠扬递给他的热茶大口喝完,一放下茶杯,就看见黎悠扬将凳子朝他移近,再一手托着腮,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嘛?”这个黎悠扬那是什么表情。
“我等着你说。”快点,快点,酒足饭饱之后,来点八卦做甜点,那是再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说什么?”
“就从女人衣裳说起好了。”他很好说话的,哪里开始都无所谓。
雷弁天也很慡快地将自己与薛采情的事情说了一遍,什么都没有隐瞒。
“你就这样把人家关在家里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吃?”黎悠扬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种奇事,一个对女人不感趣兴的野兽破天荒开了荤已经够让他惊讶了,而且他还把那个荤留在自己家里,天天享受,老天爷,这,这到底是算什么回事?
“对。”雷弁天很⼲脆地承认,他喜欢薛采情,当然要把她放在⾝边,可以随时看得到才行。
“你,这是犯法的。”霞霭国的法治可是很严格的,这种光天化曰強占良家妇女的行为,是非常可聇,而且还有违法治,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目中无任何东西的野兽。
“你连皇宮里的东西都敢收,这就不犯法?”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例子可不是这么容易被骗的,他黎悠扬讲法治,真是快笑掉山里黑熊的大牙去了,他明里暗里,什么东西都不敢收、不敢卖?只要有人敢偷的话,他连皇帝的玉玺都会眼都不眨一下地收下来卖掉。
“嗯…”难得口齿伶俐的黎悠扬被一向话少的雷弁天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字这后“那人家姐小肯定是不愿意的吧?”这话算白问,要是姑娘非常乐意,那真是脑袋有⽑病了。
“我愿意就行了。”薛采情的意愿目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內,他看上了,不先动手把人占有了,那才是傻瓜呢。
果然是野兽式的标准回答。黎悠扬的额前猛地刷下三条黑线,再度沉默了会,黎悠扬接着问道:“那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问的都是些什么怪问题。
“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你不可能一直都这样将她关起来,任自己为所欲为。”还是当野兽好呀,看到喜欢的女人可以打昏带走,不用考虑任何事情,唉,他多羡慕呀。
“为什么不可以?我就是这样打算的。”雷弁天说得理直气壮。他要等到她心甘情愿跟着他,确定她心中只有他一个之后,才会放松。
“嗯,算我多嘴。”知道好友心意已决,黎悠扬没有再多说什么,能指望一个从小在深山里长大的男人,会有多在乎这个世上的道理礼教,更别说那些什么天子律法了,他雷弁天要是会怕,那月亮就会白天出来,太阳晚上升起了。
接下来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随意的聊着天。
等到手下回来,恭敬地将包着银两与衣裳的沉重包裹递给那个看着就够吓人的男子。
雷弁天并没有打开来检查,反正银两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担心,而那些女性化的衣物,他看了也看不明白,将包裹拎起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株半⼲的草药“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黎悠扬接过来,闻了闻“离⺟草。”
他黎悠扬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点过目不忘,对任何东西只要看过一眼,就会记住。所以他趣兴广泛,对什么都稍有涉猎,这个医西游记嘛,虽然很复杂,但简单的东西还是难不倒他的。
“治什么的?”那个名字听起来有点怪怪的,雷弁天的浓厚皱了起来,他的本能让他对这个东西起了注意,而他从来都非常相信自己的这个本能。
黎悠扬唇角扬起特别开心的笑容“防止女人孕怀,也就是孕避用的。”聪明如他,已经明白这个药草是谁在用了,他别有用心地再加上一句“看来用的人是个行家,这个药草可是对女体无害的。”
雷弁天的脸⾊在听到黎悠扬的话以后变得阴沉无比,他的虎拳用力在桌上一捶了一下,⾝子如同一阵风一般离开了当铺。
而等他的⾝影完全消失在黎悠扬的视线之外后,那个硬坚的⻩花梨木桌突然迸裂开来,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黎悠扬嘴上扬起神秘的笑容,再低头看了看那堆地上的碎片,一下子心痛起来,天啦,这个⻩花梨木桌,可是花了他五千两银子才买回来的,才使用了不到两天,就被他拿来怈愤了。
这个雷弁天,每次来都不会对他这些宝贝学会小心翼翼点“桌子的损失就从下次他的货物里扣好了。”他黎悠扬可从来不作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