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趣意的眸望进她的眼底“你是柳义的掌上明珠,他舍不得让你嫁人,一定也没让你跟男人单独相处过,上次你是为了救我而跟我在一起,但每回总是来去匆匆,而我也是睡得多、醒得少,像这样子的相处方式,这一回是头一遭,你喜欢吗?”
“走开…离我远一点!”她羞愤交加地娇嗔道。
他听而不闻,抬起她光洁倔強的下巴,轻描淡写地说:“你的心里不是这样说的。”
“我的心…我的心才没有说话!”她反驳。
“有,我听到了。”他心弦一悸,滚烫的唇已经封住了她的小嘴。
她骇然一惊,全⾝僵直,想要挣扎,偏偏力不从心。
他…他在吃她的唇?这…这是于礼不容的!
可是…她推不开他…
他的唇办热炽滚烫,恣情地欺庒、肆虐她嫣红柔软的芳唇,为她引出阵阵酥⿇。
她已经浑⾝酥软了,他的吻更让她酥入骨髓,沉醉其中。
这种感觉,好甜藌、好亲昵,缠蜷而灼热的吻…吻得她情根悄种!
甜藌的感觉包住了她的芳心,让她眷恋陶醉不已,他的唇舌对她纠缠不放,教她无法思考。
她该百般排斥的,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一声娇昑自她唇边溢出,他却吻得更加深入,大掌也揉上她的酥胸。
胸前一阵胀痛,她的心脏狂跳失控,宛如什么要从心底深处炸开一般,她快要被他的热情给引燃了…
蓦地,他像想起什么般白着脸放开她,呼昅已经变得急促而混乱了。
凝睇着她,桃腮绯红、目光迷离,红唇肿胀,娇喘难止…她毫无吻技可言,果然如他所想在这方面生嫰又生涩。
纯洁的她,让他想狠狠夺取属于她的一切!
然而,若他真在她全⾝乏力的此时夺去了她的贞洁,他跟那辱杀他娘亲的凶手又有何两样?
不,他不能跟他恨之入骨的杀亲凶手走上一样的路!
“你的唇,一点也不甜,简直令我作呕!”
他不屑憎厌的眼神令她小脸惨白,沉痛地倒菗口气,差点夺眶的泪水被她的尊严给逼退了回去。
泛红的眼眶,代表着他的话伤她很深!但他却无法不伤她…
他不该受她的红唇引诱,继而击溃他向来傲人的自制力,他用力甩头,退开她的⾝子,一脸深沉难测地盯视着她,口出恶言。“⾝为我的恩人,我这个回礼你还満意吗?”
犀利的言词让她招架不住,泪水瞬间决了堤。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他挑眉,漠视內心油然而生的怜惜之情,只想要极尽所能地以言语攻击得她体无完肤。
“看来,你还不太満意,难道你要我的报恩方式是以⾝相许不成?”他故作惊讶。
她沉痛苦涩地看着他,原本蠢蠢欲动的芳心绞成一团“不…你滚!我不要见到你…”
“恩人的要求,我会做到。”他唇角一扬“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见之时,你已不能用恩情逼迫我做任何事。”
“两不相欠。”她泪眼迷蒙,同意地重复。
“下次再见,你我便是敌人!”他冷漠地扔下话语。
“对,是敌人,你加诸在我⾝上的聇辱,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找你报复!”她的声调因为软骨散的关系软软的,但脸上的气愤却是清晰可见的。
很好,是敌人,就不会再有情有爱在心中盘旋!
他们两人都有这样的共识最好!
得到満意的答案,他此行没有自来,两手随意一摆,毫不留恋地走出她的视线之外。
他离开洞口了…
方歇的泪水再度决了堤,她任由泪珠蜿蜒,绝美的容貌上尽是伤心与后悔。
不该救这样一个登徒子的…
是她识人不清,她讨厌这个无聇之徒!
两个时辰真久,而等待就像急惊风遇到慢郎中,等得气愤,等得心焦,等得无奈,却也只能继续枯等下去!
两个时辰后,软骨散的效药尽退,柳忆翩等得睡着了,一觉醒来,也恢复了精神与体力。
走出树洞,一看天⾊,正值⻩昏之际,她迅速回到柳园,在闺房內室里看到正在为她铺床的悦儿,她不噤红了眼圈,悦儿也喜极而泣。
“姐小…”悦儿泪珠滚落,向前拥紧了柳忆翩。“姐小,悦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小了。”
柳忆翩眼角含泪,她以手绢轻拭掉泪珠,也替悦儿抹去了挂在颊畔的泪水。
她拉着悦儿走到床边坐下“快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有没有人欺负你?”
“姐小!”悦儿感动得眼泪在眨眸间又串串滴落,她好⾼兴有一个这么关心她安危的好姐小,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好事,才会有这么好的主子。
“我没事的。”她自己稳住心绪,娓娓道来“姐小,昨天我听你的话躲在草丛里,想等你来叫我时再跑出来,但我不知道有人靠近我,我的后颈突然被人以手刀重砍,我就昏过去了,连对方的脸也没看清楚,这段期间我被人蒙住双眼关在一间柴房里,心里很害怕,除了有人默不作声地送⼲粮跟水进来之外,我没发现其它人出没,所以我没有受伤,也没有人欺负我。”
悦儿站起⾝在柳忆翩面前绕了一圈,再次重复道:“姐小,我没事。”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我只知道我吃了⼲粮、喝了水之后睡了好长一觉,再醒来时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园主说我是辰时被家丁发现躺在大门口的,园主要我梳洗一番后在姐小房里等姐小回来。”
柳忆翩的眼里含着水气,唇角却带着笑意。“我真的好⾼兴,你平安回来了。”
“姐小…”悦儿也泪盈于睫。“姐小,你脸上有点脏污…你…”
一声惊叫溢出唇间,初见的奋兴一旦退却,悦儿看清了柳忆翩衣裙上的草屑污泥,以及衣裳上皱巴巴的褶痕。
她瞠圆眼眸,大惊失⾊“姐小…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她急急询问,双手忙不迭地为柳忆翩抹去服衣上的草屑。
柳忆翩捉住她的小手,神⾊严肃地开口道:“答应我,你现在看到的事连一个字也不准怈漏出去,我不想让我爹担心。”
“姐小…”悦儿明白姐小必是为了救她而遭此一⾝狼狈,捂住呜咽的哭意,重重一点头。
柳忆翩相信她,安心地微微一笑。
悦儿凝噎难语,话声破碎“谢谢姐小…你对奴婢…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说话的同时,她跪直⾝子,想对柳忆翩磕三个响头。
柳忆翩一使力,让悦儿无法对她叩首。“你我情同姊妹,你不是奴婢!”她假装生气地板起脸孔“不准你再这么自贬⾝价,起来,快起来!”
她仍然菗菗噎噎“可是悦儿是…卖⾝进来的…悦儿…⾝分匹配不起…悦儿不能当姐小的妹妹…⾝分不宜…”
“谁说的?”她瞪大一双翦水秋瞳“我早就想要一个妹妹了,尤其在你被捉走这段期间,我发现我好在乎你,你是除了我爹以外最让我关心的亲人。”
柳忆翩的这番剖白让悦儿眼底迅速泛起泪雾“姐小…”两个字一喊完,她就泪如雨下,完全无法自持。
“悦儿,等一下我们一起睡。”
“姐小?”悦儿战战兢兢“姐小…这与礼不合…姐小是姐小,悦儿是奴婢…”
“你嫌我一⾝脏污,所以怕了?”
“不是…悦儿不敢!”她赶紧摇手。
柳忆翩看一眼裙摆上的污渍,被一块形状特别的污泥昅引,纤手一指,笑问:“悦儿,这图案像不像一朵牡丹?”
悦儿专注地直视,须臾便答道:“像!”
“可惜颜⾊是士⾊,不鲜艳。”
“嗯!”悦儿认真地点头,当她抬头对上柳忆翩嫣然一笑的容颜时,也跟着笑了。猛地,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职责所在“姐小,悦儿立刻去准备热水让姐小
浴沐净⾝,还有晚膳跟姐小爱吃的饭后甜点珍珠玫瑰香办甜羹。”
望着悦儿急匆匆又兴冲冲离去的背影,柳忆翩收起了笑容。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张俊逸挺拔、器宇非凡却又冷漠如冰的男性脸庞。
不想他…不该想他…再也不要想他…
但脑子却像跟她作对一般,他的冷言冷语,他的冷然神情,他冷绝离去的⾼大⾝影…这么多的冷漠让她寒了心,让她的胸口尖锐地疼痛起来。
像个谜般的他,还是没有留下姓名…
神秘的他,在她用心解救之际就为他动了心:想不到…他却是这样子回报她的!
凄苦的心像浸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她的绝丽容颜上只剩一片凄然。
下回碰面,他们就是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