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要找出来总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合才能出炉。
相反的,谣言在传的速度真是火光一闪,大地一声雷般的轰地一声,马上传到当事人耳里。
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唐菲胭的议抗已经传进崔不凡的耳里。
十八岁的他一直都尽量在唐菲胭面前保有君子风度,圣者都说世间唯小人女子难养也,那又何必太多计较。
但他没想到那时的小小饼失,竟可以让唐菲胭对他的厌恶到如此仇恨的地步,这一年里,两人见面的次数只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少掉周休假曰、过年喜庆加上湾台人三大节曰,其余时间,他们天天见,见见吵,怎么见就怎么厌,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若是平常的小争吵,他可以冷哼掉头走人,但这次是姐姐的婚礼,他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自小与他相依为命的姐姐要嫁人了,他怎么样都不能缺席。
“菲胭真这么说?”此时的崔不凡正在看书,为了应付明天的数学试考。“就消息来源,应该没有错。”说话的人是唐菲胭的大哥唐之中,因为妹妹这么一闹,几乎要毁了一段人人称羡的好姻缘,他赶忙来找方法解决,据说我小叔到现在还被关在房门外,你姐这回是真生气了。”
“这么惨?”
“何止惨,我小叔几乎是欲哭无泪。”唐之中叹息的摇头摇“这还不都要怪你,什么人不好惹,偏偏要惹上我家那头⺟老虎。”
“拜托,那次真的是意外好不好?我们两个从小到大都不合,吵吵闹闹的事多得不胜枚举。
那一次我又不是故意走错房间,而且我还为此差点无法传宗接代,这样的代价还不够吗?”那个惨痛的代价,他至今还忘不了,椎心之痛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可惜我那宝贝妹妹不是男儿⾝,不能理解男生被踢中小弟弟的苦,她觉得那一脚对你还算太便宜。”
“她有没有搞错!”圣人再好的脾气也会被激怒,更何况本来就有宿仇的两人。“算了,你不要跟她计较了,赶快想办法让我小叔跟你姐和好才是重点。”
好不容易,本是极极可危的婚礼在唐尚为好说歹说,又是发誓又是承诺的,终于让崔云希破涕为笑点头接受他的道歉。
结婚当天,唐菲胭像只花蝴蝶似的満场飞舞,偏偏就是无视崔不凡的存在,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一眼。
⾝为婚礼的伴郎伴娘的两人,从头到尾不愿意低头先开口跟对方说话,眼神更是不愿与对方有所交集,婚礼进行到最后⼲脆连头都撇向一旁来个眼不见为净。
崔不凡很绅士的表现出他的优雅气度,尽管唐菲胭视他于无物,他依旧善尽伴郎职责的跟随在伴娘⾝边。
“菲胭,你一定要在我姐的婚礼上扳着一张臭脸当伴娘吗?”
当他不小心快步走时踩到她的裙摆,又因为一时煞车不及撞上她娇小⾝子,唐菲胭就从那时起臭着脸,一个钟头过去后,他再也看不下去的开口了。
“没办法,我看到碍眼的东西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很难笑脸迎人。”斜眼瞥了他一眼,发现崔不凡的脸⾊也没好看到那里去。
她摆摆手,表示爱莫能助。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此时唐家里里外外大家忙着笑脸宴客,唯独这两人一个双手环胸,一个双手揷腰准备开骂。
这时“借我过一下。”有人从中间空隙闪⾝而过,是她大哥忙着帮忙招呼客人。再没一会儿,唐菲胭才又要开口,有位好久不见的亲戚过来捏她红润脸颊“菲胭吗?真是女大十八岁,婶婆都会认不出来了。”她才招手,婶婆已经转⾝走人了,动作之快速与她年迈驼背的⾝躯完全不搭衬。
婶婆才走,她又听进笑声,一回头正好瞧见崔不凡正在偷偷的笑,他眼里有笑,嘴边有笑,连他的眉⽑看起来都像在笑,气得她马上伸出手指,指着他骂:“笑什么?”“谁规定我不能笑?”
“哼,没度量。”才骂完话,又有人过来了。
“菲胭啊,你又长大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那个拿着拐杖牙齿掉光的人正是她爷爷的大哥,长辈面前不好扳着脸,她才跟伯公微微一笑,伯公接下来的话让她马上收回笑容“这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啊?长得还真俊俏,不错不错。”
呸!就凭他!男朋友?伯公是有老花眼是不是?这种恶质男也配称俊俏,他根本连只苍蝇都不如。
“伯公!”她张口才要为自己辩解,可惜伯公理都没理她的自顾走人了。“你笑什么?”美目瞪人。
“有谁说我不能笑吗?”他连眼角都笑了。
“哼!”
看她生气的表情,崔不凡决定不再逗她了,怎么说他也比她大上一个月,尽管同年但算起来也是兄长了“其实你今天真的很漂亮。”纯白及膝小洋装将她衬托得更迷人。这一点他无庸置疑,唐菲胭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再经过打扮后,犹如小花初开般的娇艳欲滴。“如果笑起来一定更好看。”
被他这么一说,唐菲胭索性斜眼瞪他!
“我有说错吗?从我今天见你到现在,你有给我一个笑容吗?”她明明不是这么小家子气,却偏偏要跟他过不去。
“那是对你,我对其他人都很和善。”
“我看不出来。”
“那就不要看啊,我又没要你看。”她转⾝要去找家人,崔不凡却拉住她的细腕。“你⼲什么?”他的力道弄疼她了。
“你不会真的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才不会那么小气。”就算是,她都要假装自己很落落大方。
“那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摆脸⾊给我看?”
“因为你是**。”
“我那里是**了?”
“还说没有,你偷摸我胸部。”
崔不凡无奈的吁了口气,又来了,他就知道,肯定是还为这点小事在计较才会怀恨在心。“菲胭,我那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还故意取笑我是太平公主!”这句话重重的伤了她少女的心灵,让她喝了一整年牛奶为的就是要雪聇。
“我有吗?”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崔不凡也回瞪人了,这种不白之冤他不想背。“有!”
“哪时?”
“就那时啊。”
崔不凡这会儿真要喊冤了,他若是真摸到她小巧柔软的胸部,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我没印象了。”那晚他还喝了点酒,根本不记得做过什么事。
“哼!耙做不敢当!”唐菲胭不想再跟他啰嗦,挣着手腕要走人,奈何崔不凡却没打算放人。“你快点放手!”
崔不凡沉思了几秒,眼光落在她胸前打量了下,最后他又问:“那你要不要再试一次?”“试什么?”
“看你是不是太平公主。”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摆明了想要占她便宜、吃她豆腐。“你说什么?”她叫的太大声,在场的人几乎都转头看他们,崔不凡怕引来非议,连忙拉她到一旁的角落去。
“崔不凡,你快放开我!”
“要不要?”他又认真煞有其事的问了一遍。
“要什么?”
“证明你不是太平公主。”
她应该要拒绝的,这个人分明是有私心,但唐菲胭实在是太想要雪聇了,所以她不经大脑的马上答应。
“好。”她太生气了,竟然忽略崔不凡眼里闪过的笑意。“可是不能在这里。”“去你房间。”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女孩子的房间怎么可以随便让你进去,要是被大人知道了,我跳到⻩河都洗不清。”瞧她说的振振有词,却忘了,大人要误会,随便哪个房间都洗不清。
“那要去哪里?”
“我家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