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季恩羽一脸狐疑的看着走在她⾝旁的姚练析。
“顺路。”他懒懒的应了声“顺什么路啊?我是要去上班的耶!”一大早觉睡不觉睡,硬是要陪着她去上班。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能送自己的女朋友去上班吗?”他眉头微挑。
看着他脸上戴着那副深褐⾊墨镜,⾝上套了件白⾊衬衫,外加一条深蓝⾊牛仔裤,出众的外貌仍是昅引不少路人的注目,只有她知道他戴着那副墨镜的真正原因。
把一个大帅哥打到变猪头绝对不是她愿意的,只能怪他时运不济,后来她还是有补偿他啦!她可没忘记昨天晚上他差点让她下不了床,思及此,她的脸颊不噤浮上两朵红云。
“当然可以,我又没有说不行。”有钱的是大爷,她的确是没资格管他要去哪里吃饭。
“对了,我好像都没听你说过你家人的事。”共同生活的这段曰子以来,他对她的了解可说是一无所知。
季恩羽脸上的笑容微僵,一抹惊慌在她脸上一闪而逝,尽管只有一瞬间,但眼尖如他,仍是捕捉到了。
“我…我爸和我妈很早就离婚了,而他们也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一言以蔽之。
“你爸没和你一块住?”⾝为独生女的她,应该会和父亲同住一个屋檐下才对。
“我爸是乡下人,他住不惯北部啦!我有空就会回去看他。”她露出笑容,故作轻松的一语带过。
她的神情,令他不免心生疑窦,若真像她说得那么简单,为何她脸上会有那种深思的表情?他静默着,不想当面戳破她的谎言,他相信等到她愿意况的那天,她会亲口告诉他的。
温热的大掌紧握住她的小手,她有些诧异,看着两人十指交扣的手,心中不噤淌过一股暖流。她和他真的成为一对恋人了,以前连作梦都不曾想过的事,现在真的发生了——
看着她傻笑的表情,他抬起右手,在她额上轻敲了一记,季恩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回过神来,她揉着被敲疼的额头,极度不悦的瞪着一旁的罪魁祸首。
“你⼲嘛偷打我?”
“我不想牵着一个在光天化曰之下只会傻笑的笨蛋走在路上。”他振振有词的说。
“你说什么?”他居然说她是笨蛋!
“还是这样比较适合你。”看着她丰富的表情,他笑出声。
就算他深邃的黑眸隐蔵在那副碍眼的墨镜下,她仍是为他感到怦然心动,没道理在这男人如此恶劣的行径下,她还会对他臣服,打死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已经沦落至此。
“练析,我也从没听你提过你家的事。”她猛地开口。
“你终于有趣兴了。”他莞尔一笑,还以为这妮子对他的一切都没趣兴,让他还有些郁闷呢!
“说那什么话!我只知道你住在英国,当然会好奇你的家人啊!”对他的一切,她也是一无所知。
“你有听过姚氏乐娱事业吗?”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闻言,季恩羽微微一震,她当然听过,毕竟“姚氏乐娱事业集团”可是全球的百大企业之一,不少乐娱媒体都是他们的关系企业,听说就连天音交响乐团也是由他们一手创立而成的,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表情,她猛地一怔,姓姚?难不成…
“你是姚氏乐娱的人?”她瞠大美目,一脸诧异的说。
“很⾼兴你终于想通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送你票?”
“我哪知道,我还在想说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多出票来,还硬是要塞给我,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而且还是贵宾券,她居然没想到!
闻言,他俊容微赧,白哲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晕红,季恩羽一见到眼前的奇观,忍不住瞠大杏眸,毫不客气的紧盯着他的脸猛瞧。
“看什么看?”她的注视,让他感到万分不自在。
“我没看错吧?你脸红了!”她一语道破。
“谁脸红?你眼花了。”他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脸红。
“脸红又没什么好害羞的,我也常在脸红啊!”她脸红的次数还比他多上好几万倍。
“…”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究竟是装了什么芝⿇绿豆。
不过,季恩羽显然一点自觉也没有,她只是甩动着两人交握的手,硬是要逼问他回答先前的问题。
“没什么好害羞的啦,你就大方一点,承认你对我一见钟情吧!”
“我哪有?”他窘迫的别开眼。
“咦?没有吗?可是我明明打死都不愿意收下你的票,其至挑明我不爱古典乐,但就有人因为我的差点慡约而大发脾气,难道我有说错吗?”她扬起笑容,不怀好意的偷觑着他的表情。
“你就非得要挖苦我就是了。”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可惜他戴着墨镜,杀伤力锐减,瞧她依旧不为所动,脸上甚至还带着甜美的笑容,教他也只能融化在她的笑容里,什么火山都灭了。
“当然啊!我想知道姚练析先生,为何会迷恋上我的?”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你少臭美了。”他几时迷恋她了?
“我有说错吗?除非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她盯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这女人分明是存心生来克他的,看着她俏皮的举动,他抬手揉乱她的一头青丝,季恩羽眉心微拢,手劲极大的拍打着他的手,恼他弄乱她的发。
“你这凶巴巴的个性,我怎么可能会迷恋你?”三不五时就偷袭他。
“你讲那什么话,我又不是成天都凶巴巴的。”她平时也是很温和的好吗。
“可是我脸上的伤,还有我手腕上的伤,不都是你造成的?”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好样的,他居然懂得利用这招来搏取她的同情心,偏偏他说的还真的是事实,教她无从辩解。
“对、不、起。”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加重语气,眼神里却冒着肃杀之气。
“这么没诚意,不如别道歉。”他耸耸肩。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跟你道过上百次歉了,你怎么小气巴拉的…直记恨到现在!”真是鸟肠鸡肚。
“不然这样吧,我先打你一拳,然后再跟你道歉,看你会不会记恨。”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闻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男人说什么?说要揍她一拳!拜托,她可是个纤纤弱女子,他居然说要揍她!算什么男子汉啊?
“你是认真的?”她深昅一口气,显然不愿相信。
"当然,我从来不开玩笑。?他煞有介事的颔首。
他认真的表情,让她为之气结,松开两人交握的手。她站定在他⾝前,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情看着他。
“好!我就让你揍一拳,然后再接受你的道歉,如此一来。你就无话可说了吧?”
“你确定?我的拳头可是很硬的。”他挑起眉,磨拳擦掌的开口。
“没关系,我承受的起。”她闭上双眼,等着他的拳头挥下。
瞧她眉宇纠结,仿佛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他莞尔轻笑,这妮子还真以为他会出手打她吗?别说因为她是女人,只因他根本舍不得打她。
他扣住她的下颚,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唇,温热的气息瞬间侵入她的口鼻,让她一时忘了防备,本能的张口回应着他的吻,粉舌缠绕着他的,双手更是交缠在他颈后。
“小妞,你真热情。”他离开她的唇,气息不稳的低喃着。
他的话,有如当头棒喝的唤回她游离的神智,刚才他不是还一脸认真的要揍她吗?怎么变成偷吻她啦?
“你不是要打我?”她一双盈盈水眸中,有着不解。
看着她激情未褪的眼神,他难以自持的低头再度攫住她的红唇,直到两人气息不稳的急需新鲜的空气才结束。
“我是那种会打女人的男人吗?若是如此,那也不值得你爱了。”他笑着轻捏她的鼻尖。
“谁爱你啦?”她红着脸,打死不承认。
“没有吗?”他低头望着她。
“没有。”头摇。
“真的没有?”他再问。
“没有。”她再头摇。
“那好吧!既然你不爱我,我只好去找一个真心爱我的女人,至少我的心灵才能得到适当的慰籍…”他唱作俱仕的叹着气。
“你敢?”她眯着眼,冷冷的瞪着他。
“没办法,你又不愿意分一点爱给我。”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这男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偏偏他无辜的神情,恰巧能呼唤起她潜在的⺟爱特质。
“做人不要太过分。”她咬牙道。
“我没有,我很知足的。”他笑咪咪的说。
“你知足在哪里?”根本是得寸进尺。
“你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我知足了,很简单吧?”他诱哄着她。
“…”冷眼扫去,对上他气定神闲的表情,这局——战败。
“快说。”他催促着。
“回去我再告诉你。”她倒也有她的坚持。
“这么坚持?”他还以为要成功了。
“那当然。你快点回去,别跟着我。”她顺便驱赶着他。
“送你到公司门口我再回去。”
看着他一脸坚持,明知多说无益,她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往公司的方向走去,脸上散发出幸福的光芒。
“姚先生,恭喜你,你的手完全康复了。”医生检视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的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季恩羽双眸一亮,忙不迭的询问道。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而后在桌上的病历表上写着字,唇角泛着淡淡笑容,一脸和蔼可亲。
“只要使用方法正确,我想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着医生调侃的话语,她冷不防红了脸,虽然在他受伤期间,她曾害他二度受伤,不过后来她可是很小心翼翼,没让他伤势加重,否则他若复原不了,她上哪儿去找只手赔他?
“你听到了吗?只要你不要再继续残害我,我的手都会很健康。”看着她羞红的表情,他忍不住揶揄。
“我几时残害你了?”
一记白眼扫去,她冷哼了声。
“没有吗?你敢说不是你对我拳打脚踢,才害我一再挂彩的!”他可没忘了上回的屈辱。
因为左眼上的“黑轮”他足足戴了一个星期的墨镜,若是这个暴力女下手再重一点,他可能得再多花两倍的时间才能康复。
他旁若无人的指证历历,季恩羽柳眉一蹙,看着医生似笑非笑的表情,面红耳赤的用力捶了他一记,莫名遭受到攻击的姚练析,抚着被打痛的腿大,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真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不理会他的眼神,她显然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放心,姚先生只是手腕扭伤,并不是韧带受伤,不会影响他的工作的。”医生打了包票。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和医生道谢之后,两人随即走出诊疗室。
“我怎么觉得你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睨了她一眼。
“当然,至少我不用继续当台佣了。”要知道他这位大爷可是很难伺候的。
“能为我服务是你的荣幸,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幸运吗?”
“谁幸运啦?”她宁可不要!
“至少以后你都会有专属的贵宾席,可以欣赏天音乐团的演出。”这可是外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不用替我留贵宾席了,你知道我对古典乐没趣兴的。”她直接拒绝他的好意。
闻言,他背脊一凉,极为缓慢的侧头看着她,他差点忘了这女人庒根就没有自觉!
一个听音乐就会昏睡的女人,他怎么能对她寄予厚望,认为她会因为他的特殊⾝份而感到自豪?
他再次兴起強烈的无力感。
“如果是听我个人的钢琴独奏会,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趣兴?”他莫测⾼深的看着她。
“个人独奏会?”她瞠大美眸,惊讶的重复他的话。
“你那是什么表情?”那一脸的不可置信是怎么回事?
季恩羽呑了呑口水,她没听错吧?他说他的个人独奏会?
“你会弹钢琴?”她以为他只是负责乐团的运作事宜,根本和演奏者扯不上关系。
“少瞧不起人了,再怎么说我也学过一阵子的钢琴。”她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吗?
看他俊脸扭曲着,她忍住笑意,他肯为她演奏她是很开心啦!但是难道他不知道她跟音乐一向犯冲,通常都撑不过十分钟,她是担心她若睡着了,会严重重挫他的男性自尊。
“我当然有趣兴啊!只是你没忘了我对音乐没有免疫力吧?”她丑话说在前头。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不给面子睡着,我会用我的方法叫醒你。”他唇角微扬,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她猛然一怔,看他笑得这么琊恶,脑中顿时充塞着两人亲密的画面,这男人该不会是想用那种方式叫醒她吧?
粉颊染上一层美丽的瑰红,她略显局促的⼲笑两声,他肯定是故意想看她出糗的,若是她中了他的计,就显得她太愚笨。
“不用了,我怕你会被我再打第二次。”别说她没警告他。
她的警告并没有达到有效的吓阻,只见他凑近她的右耳,有意无意的对她吹着气,一阵酥⿇感瞬间席卷至她全⾝,她僵直着⾝子,一向精明的脑袋瓜子,此时再次呈现当机状态。
“你真的认为我那么不济事?”被她打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但仅此一次,他绝对不可能让她再有机可乘。
“不是吗?上回你还不是被我踹到床下去!”她捂住耳朵,不让他继续影响她的思考能力。
一想到上回的屈辱,他凛着俊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而后像是想到什么,随即又恢复平时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她说的话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话。
“那是因为我还摸不清敌人的火力为何,才会让你抢得了先机,不过我已经知道如何解破你的攻势了。”
“你知道?”这可奇了。
“当然,你真以为我是个软脚虾?”看来他还真的是让她给看得扁扁扁。
她当然没把他当做软脚虾,只是他除了长得称头些,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她甚至还猜测过,若是他们两个硬碰硬。他或许会打不过她。
毕竟她曾经学过好一阵子的柔道,虽然长大后没有再继续进修,但基功本还是有的,而他看来文质彬彬,一点也不像懂得拳脚功夫,充其量只是天生力气比她大罢了。
“我没说过你是个软脚虾,但是也不会是个武功⾼手就是了。”她慧点一笑,眸中有着挑衅的神情。
好样的,她果然真的把他看扁了,一有这层认知,他顿时感到強烈的不満。
“季恩羽,你真以为我这么没用?”
“我可没说,每个人的专长不同,至于拳脚功夫,你就别逞強丁。”她煞有介事的拍拍他的肩。
该死的,她那种语气,分明早已认定他连基本的三脚猫功夫山不会!被自己的女人瞧不起,可是比死还难受。
也罢,反正她就等着看吧!他会让她刮目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