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宛钤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哪一方在说谎,白纬昕不得不把李宛钤供出来,约略将宛钤的说辞大致说一次给他听。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骆夙洋很惊讶。“我不可能见鬼的对她乱来,那丫头该死了她,竟然敢破坏我的名誉!”
“你一点都不知道她喜欢你吗?”白纬昕试着探询他的认知。
骆夙洋沉默了下,点头。“隐约有感觉到,不过我一直没放在心上,毕竟我出社会工作之后就搬出家里住茌外面了。”
谁会对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啊?他又不是禽兽!
妹妹就是妹妹,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宛钤一辈子都只会是他的妹妹。
“所以你也没有阻止,放任她一味的投入?”她的语气似乎夹带着责备。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
他是寄人篱下的孩子,人家愿意给他吃给他住,他就威激得五体投地了,怎么好对人家的亲生女儿太过严厉?
“直接找她说清楚,你永远只会把她当妹妹啊!不要让她有别的期待。”
想不到这个男人竟也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不,听他刚才的独自,他还真有可能会什么都不说,以为时间一久,一切自然会回到正轨。
“拜托!妹妹就是妹妹,说了不是更奇怪!”他翻了翻白眼,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错了。
“一天不说,她就一天不会死心,你自己看着办。”她也不想介入他们之间的家务事…连是不是家务事都很难认定,真是⿇烦得很!
骆夙洋抿着唇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好,人家说听某嘴大富贵,我就听你的,跟她摊牌讲清楚。”
“谁是你老婆?”
她霍地白了他一眼,脸上不见丁点儿笑容。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骆夙洋又傻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而且跟我进礼堂的是你,当然你就是我的老婆。”
“真是这样吗?”
她突地一声冷笑,笑得骆夙洋头皮发⿇。
“我记得有人之前才说过,我不过是花钱买来暖…唔!”
她惊讶的瞠大双眼,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伸手捣住她的嘴不让她讲!
“老婆,我的好老婆,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只是一时的气话,我心里还是爱你的,你原谅我一时失言啦!”妈啊!她的记性能不能不要那么好?他都快盗汗了!
他的嘴角微微菗搐,硬是扯开僵硬的浅笑,可惜那笑容维持不了多久,他蓦然脸⾊一变,哀叫的放开捣住她嘴巴的大掌。
“你⼲么咬我?很痛耶!”
“你也知道痛?”
她的学习能力还不错,所以在校成绩一向维持在班上的前几名,既然他之前老是对她酸言酸语,就让她展现如法炮制的精髓给他瞧瞧。
“手是⾁做的,被咬当然会痛,不然你让我咬咬看就知道有多痛了。”他用力的甩甩手,想甩去掌心的刺痛感。
“好啊!”她很阿莎力的答允了。
“…老婆,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喔?”什么女人心海底针?那才不足以形容女人的小心眼——女人的心根本像大宇宙中的一颗小细沙,比奈米粒子还小,⾁眼看都看不到。
“我看起来像生气的样子吗?”
她皮笑⾁不笑的咧开嘴冲着他笑。
“…”喔喔!她根本是气疯了,哎…
白纬昕才不管他怎么想,拉开被子就准备下床。
“不要动!你需要好好休息,别下床乱动啊!”昏倒!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她肚子里可有着他的长子或长女,不论是⺟体或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他都舍不得。
“我躺得腰酸背痛,而且我好得很,才不要住在医院里,我要回家!”她难得固执的说道。
“不行!医生说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补充营养,所以最好可以在医院里调养两、三天。”好得很的人会在他面前昏倒?那种惊吓一辈子一次都嫌太多,他再也不要体验第二次了。
他手忙脚乱的想让她躺回床上,却始终不得其法。
“你是怎样?不要我回去瞩?”她恼了,火大的瞪他。“不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多得是地方可以去。”
“什么叫多得是地方可以去?”他俊脸一黑,隐约闻嗅到挑衅的味道。
原来被亲人挑衅是这等滋味,想凶她又舍不得,但他更想做的,其实是把她抓起来,给不知好歹的她那漂亮的庇庇一阵好打,哎——
“之前曾经跟你竞争的那个买家,你还记得吗?”看他脸⾊难看的点了点头,她继续得意地往下说道:“他前几天还约我一起吃饭,说不定他家还能让我借住一宿…”
“不准!”
他脸都绿了,直接用⾝体挡在她和病房门之间。
“你很奇怪耶!当你老婆就要被你管这个管那个,那谁还要当你老婆?”
她学着他常做的动作,双臂环胸,抬⾼下颚以骄傲的姿态凝着他。
“是我太笨,才会自己往你挖好的坑洞里跳,你就当我治好傻病了行不行?”
她知道自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毕竟听过他那些独自式的告白,纵然确实曾被他的话伤得很重,却也无法否认得知他实真的心意后,她是甜藌在心头。
没错,当年是她执意分手并且离开他,但他不会知道自己之所以离开的理由。
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了解父亲的个性,遇到敌手就会不择手段的打庒,为了不让心爱的男人受到父亲对商场敌手的相同对待,基于保护他的理由,她才会忍着心痛,无情的选择分手。
但她不打算告诉他那些往事。
人对亲人往往特别严苛,越是心爱的人,要求的等级越是难以攀爬,除非他能心口如一,嘴里说爱她,行动也要表现出来才行,否则休想她会轻易原谅他!
她说她太笨,所以往他挖好的坑洞里跳;又说要他当她医好傻病…不是吧!难道她想和他离婚?!
“休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看清自己的心,好不容易将她娶进门,她却轻轻松松讲几句话就想离开?
不!她休想离开他!这辈子他都不会放手的!
“你是牛啊?这么不可理喻!”果真是头大笨牛,完全听不懂她的暗示,哎——
“我要是牛,你就是⺟牛,只属于我的⺟牛。”横竖这辈子他就是要她跟自己绑在一起,没有第二条路让她选择了。
“…我才不要当⺟牛!”她的小脸青红交错,生意人的头脑果然动得很快,拿她的话来回嘴,害她有种拿石头砸自己痛脚的错觉。
“我也不要你当⺟牛。”
展臂将她搂进怀里,天知道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这样他才能实真感受到她毫发无伤的在自己怀里,让他感到既踏实又満足。
“我只要你当我的妻,好好生下你肚子里的孩子,然后我们还要生第二个、第三个…”
“我不要当⺟牛,你就要我当⺟猪吗?”她恼火地伸腿用力踩他的脚,在他痛叫的同时,她才察觉他刚才的话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你说谁肚子里有孩子?”
“谁问我话就是谁喽。”声音由他咬牙切齿的齿缝间迸出,该死的!原来他老婆是头小雌虎,下“腿”真重!
但无所谓,老人家都说夫妻是上辈子相欠债,可他和她却是十年前欠下的感情债。
十年前因为他能力不足让她被人聇笑,十年后是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又让她受了委屈。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让她受委屈,从现在开始,不论她接不接受他的爱,他都要不断的付出,即便到她重拾对他的感情后也不中止——不晓得那天会不会来临,就算在他有生之年不会再现,他甘之如饴。
“我?”她错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啊,就是你,已经一个月了。”医生说四周嘛,差下多一个月。
“胡说八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不相信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会比她先知道,而且她的⾝体没有任何特殊反应,他八成是睁眼说瞎话。
“老婆,你知道这里是医院吗?”她不会不知道医院最会的是什么吧?检验,尤其孕怀又不是太困难的检验,一根验孕棒就能搞定!
“我鼻子好得很。”一醒来就闻到満室的药水味,而且医院的装潢都差不多,她没那么蠢!
“所以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医生告诉我的,不信我可以叫医生来让你问。”他半点都没说谎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