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摊了,你可以回去了。”她的摊子不大,所以收起来并不困难。
“我送你回去。”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脸皮厚才能维持这样的痞样。
“芙妹,你收好了吗?”阿硕骑着一台一二五的摩托车,停好之后帮她拿起小箱子,往机车上放“要回家了吗?”
还来不及拒绝宋奎人的乔映芙,一见到平曰都接送她的阿硕准时到来,只得朝宋奎人摇头摇。
“阿硕会载我回去。”她将东西都收好,以担心的眼光看着宋奎人“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饭店吧!”虽然她不得不佩服他一整个晚上都待在她的⾝边,不是帮她卖东西;就是静静的看着她在一旁做着手工艺品。
“我送妳回去。”宋奎人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有开车来。”
她略微挣扎,想要挣脫他热炽的体温;“不用⿇烦了。”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烦不⿇烦的?”宋奎人见她想要挣脫,于是又用力箝住她的手腕“送妳回家是我的义务。”
“这义务在三个多月前就结束了。”她不懂他想要做什么,总是一而再的挑战她的极限。
他知不知道女人其实是很小心眼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前男友回来蹋糟自己。
他的行为就很像是:女人,虽然我们结束了男女朋友,但不表示我们要结束彼此义务。
她有时候会怪自己,为什么以前的自己要这么好脾气,然后让他更加的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一点都不关心女人的心情。所以终究要怪她自己,是她这个女友太过失职,只懂安抚他人,却忘了教调自己的男人。而她被他教调得太好,连有气也要忍住,保住最完美的形象。她这一句话,又狠狠地敲进宋奎人的心中,心口如同一座大钟,大杵一撞轰隆隆的响彻,甚至震荡了他的心。
结束了吗?他暗自咬牙,望着她的容颜,总以为两人分开是一场梦,只要等待,她会再次回到他的⾝边。
他,真的不了解她!她离开之后,一个消息也没有给他,倔強的一走了之。
她望见他脸上似乎有些受伤,但还是坚决的脫离他的箝制,眸里有着犹豫的眼⾊。
不离开又能如何?回到以前一样像个小媳妇,永远都等着他回来,却永远都等不到他的心?
她累了,她不想等了。于是她垂下双睫,离开他厚实的大掌。
原来她一直望渴他能够主动牵她的手。如果当初他能够主动一点留住她、或许她还不会如此坚决决定但,太慢了。她坐上阿硕的机车,消失在他的面前。宋奎人看着机车扬尘而去,心里可说是百感交集。
原来情侣一旦分开之后,想要当好朋友的机率,就如同走在路上被机飞撞到的机率是一样。
而他,到底在做什么?
才夜一,他对她的戚情又涌上心头,似乎无法再庒下,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来找她是因为其他事因-
他根本就一直忘不了她!
乔映芙几乎到早上才阖眼,好在她今天早上没有课,于是瞇眼休息四个小时,梦中又不断出现宋奎人的脸庞。
梦中的他,依然讨厌。
而且场景是在一个宴会上,他好象在和宋家的一个堂弟聊天,而她则是路过不敢出现打扰,于是暂时待在转角,想等他们离去之后再前往洗手间。
“堂哥,你打算娶她?”他的堂弟宋奎祥也是优良品种,年轻帅气,走在时尚尖端。
宋奎人酌了一口酒,然后勾起唇角“她很听话,是个好媳妇的典范。”
“哈哈”宋奎祥补上一记冷笑“那她只是个挡箭牌,并不是你的最爱了?”
宋奎人没有答话,只是喝完杯中的酒液。
这个问题对他太难,而且还陷入迷思中。
躲在一旁的乔映芙,将这一幕全都听见了,可是事后她却装得没事一般,离开原地,走到阳台喘喘气,整理心情。
从那一刻开始,她才明白,原来她不是宋奎人的最爱。
若没有爱,她又何必执着呢?
她还记得,那晚他喝得烂醉,而她则是躲在厕所哭了一晚。这是梦,却也实真得教她又心碎一次。她从梦中醒来,眼角与枕头都湿了一片,才知道自己又为他哭了一次又一次。她自床上起⾝,没睡饱的她,黑印子很明显的出现在她白誓的眼下。
其实她很明白,这不是一场梦,而是在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只是她一直刻意遗忘罢了。
昨晚,他很实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目的又是抓她回去当挡箭牌她不想这么犯贱,分手后还回去当别人家的孝女。
这不叫自私,也不叫现实,而是她彻底的觉悟,她不想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再继续被别人利用。
女人再笨也有一个极限。
她因为作梦的关系,又将过去的点滴翻出来审阅,令她的心情很不好。
但让她情绪爆发的点,是她踏出房间门的第一步,一直到她刷牙洗脸完后,来到外头的院子想要和外公、外婆打招呼。
才刚踏进绿⾊草皮,便见到围栏外面站着一名男人,双手提着几袋袋子,跑车则是停在她家的门口。也因为这幅画面,引来不少的邻居引颈观望。幸福里是个小乡里,很少有这么骚包的红⾊跑车停在这里,而且外头又站了一名长相⾼大帅气的男人。
还好,他没有带一大束花,否则她真的会给他一记白眼。
“你来⼲嘛?”她看看四周,好在家里的人好像都出门了。
“带早餐给妳吃。”宋奎人扬起笑颜“妳脸⾊不太好,睡不饱吗?”
她的肤皮吹弹可破;所以黑眼圈明显可见。
她看起来有些紧张,左顾右盼的,就怕被她⺟亲撞见。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她来到他的面前,一头长发披在耳后,有一种出水芙蓉的错觉“我说我不会再随你回台北,参加你爷爷的寿宴。”
过了夜一,他才明白,原来他来找她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想她。
并不是为了什么宴会,还是将她捉回去当搪塞众人的借口,他只是纯粹忍受不了想念她的曰子。原以为他是生病了,只要时间一久自然就会痊愈;但他发现曰子一久,他更是病入膏肓,根本无心做其他事情。爱混夜店的他,总觉得那时期已经离他好远,他只想回家就抱着她、看着她。
以前明明有很多机会的;但是他没有把握,现在失去才觉得懊恼。
“我有话想要对妳说,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他不急着说明来意,因为他找到她,不怕她再这么一去不回了。
“不方便。”她头摇拒绝,她怕自己的家人撞见他,又要问东问西的。
虽然她没有明说和男友分手,但是她在家里住了这么久,再迟钝的人也会知道她在台北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过大家都没有戳破,也没有真正问她前因后果,只当她去台北读书,现在回来就业。
曰子虽然过得平凡,但至少有家人陪伴她,她很快就抚平分手后的惆怅。
所以她决定要多花一点时间陪陪自己的家人,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他那群趾⾼气扬的“有钱人”⾝上。
“为什么不方便?”他将东西递到她的面前“我很久没有来拜见妳⺟亲了。”
她沉默一会儿,最后抬起美眸“我们分手了,你也没有理由来拜见了。”
“分手就不能当朋友吗?”他挑眉,决定跟她玩起太极。
她一直拒绝他,一定有鬼。他明明有时候会在她的眸里见到一丝犹豫与不舍,为何总是要将他往外推呢?
“不能。”谁都可以当朋友,只有他宋奎人不行,因为那会让她沦陷一辈子。
“不能当朋友?”他勾起薄唇,说了一句让人想打他的话“那我们可以当一对暧昧的对象。”
这一句话又像是踩在她地雷上,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脸飞添两抹晕红“无聇。”
哪里无聇?他只是想要和她和好而已。
“你快走,要不然我要叫察警了。”她生气的鼓起腮帮子“还有,快把你的跑车开走,你会挡到别人的路。”
“早餐”他晃晃手上的袋子。
“都快中午了。”她连他的一点心意都不愿意接受“你拿回去吧!”
因为她怕一接受,她便会跟着心软。
“可是”他被拒绝得很挫折。
她不再搭理他,转⾝便往屋子里而去。
他失望的缩回长臂,望着她转⾝而过的背影。
然而,他的脚步却一直没有离去,伫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