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佐柏不得不大开眼界,原来买东西也是有技巧的。
他与安妙映一同上了大卖场晃了一圈,才知道便宜的东西其实也是很新鲜又好用。
她精明得就像一个主妇,却又完美的精挑细选,坚持要新鲜又便宜的食材。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不修边幅的宅女,但没想到对家事却是一把罩,有点令他刮目相看。
买了一些曰常生活用品之后,她与他经过3C家电用品,经过笔电区时,她特地放慢了脚步。
她看着展示的笔记型计算器,站在各武各样的计算器机种前。
噢!这些笔电就像钻石展示柜般的引诱着她,只可惜她现在是一级贫户,只能远观而不能拥有。
韦佐柏待在她的旁边,不明白为何她停下脚步,一直盯着笔电观望,像是女人碰上了名牌--只差没流口水。
“唉!”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只好等到下个月领到第一笔薪水,再来将它买回去。
“?想买笔电?”见她犹豫许久,却又没有意愿要买,于是忍不住出声。
她咬咬唇,最后点头“是啊!”
都要怪她的前男友,分手就分手,还把她值钱的东西全都捆走,落得她现在⾝无一文。
“那就买啊!”才两万多,而且特价中,还考虑那么久,韦佐柏不懂为啥女人买东西都要精挑细选,考虑万久。
她白了他一眼“你不懂。”
“哪里不懂?”他又皱眉。新台币花下去就是了,买东西还需要懂的吗?
他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阔少爷,像她这种低收户者,笔电是⾼级东西,一下子要她噴出两万多,跟拿刀割她的⾁没什么两样。
“像你这种有钱人是不懂的。”她的语气如同柠檬般的酸溜溜。
这一酸,令他嗟了一声,忍不住也回了口“像?这种女人,也是我前所未见的。”
例如,她出门只是换了一件长裤,但上半⾝还是同样百年不变,又非常不合⾝的过大T恤。
一头长发总是用着夜市买的十元的塑料发夹,没有美感就算了,还有说不出来的廉价之感。
“那现在就让你大开眼界了。”她冷冷的回了一句。这男人好像对她很有意见。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拿着一双俊眸盯着她,许久才又开口“?真的很不懂得跟男人怎么相处。”
这句话,让她柳眉之间起了褶痕。
她不懂和男人相处吗?
只有他吧?她咬着唇,却回应不了。
这句话似乎就成为利箭,狠狠的穿过她的心中,会让她想起劈腿又抛弃她的前男友。
这句话伤她很重吗?韦佐柏看着她失神的表情,彷佛这句话已经说进她的心坎之中。
许久,她才回过神,面有难⾊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讽刺他,但是他这句话,却像是一根针,虽然针头不大,却狠狠的将她扎醒了。
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令她又忍不住回想到与前男友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以为爱情的轰轰烈烈只会生存在她的小说里面,太多的激情只是南柯一梦,那倒不如实实在在的过曰子。
于是她认真的写稿钱赚,假曰也是在家看书、看影集,偶尔前男友心血来嘲带她出门到公园散个步…
她以为这就是平凡中的幸福。
只要前男友脚踏实地,生活再怎么无趣,只要两人在一起扶持,那么便可以偕行到老。
不过一切只是她的美梦。
梦一旦醒了,就很难再回到初衷,坚持不了的梦想,只能化为泡沬一切乌有。
于是,她在爱情那块田地上,所有的理想、所有的经营全都是枯萎死亡。
更讽刺的是,她是个言情作者,写出一本又一本的爱情故事,却怎么也过不了爱情这残酷的门坎。
而且现实无法像小说般的结局,最后一段,总会写上--幸福美満一辈子。
才交往几年,前男友就倒戈的吃了回头草,这几年她的付出、她的期待全部成了泡影。
但她又要很阿Q的安慰自己:没关系,下一个男人会更好的鬼话。
可是今天韦佐柏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说,她不懂怎么和男人相处。
那表示,等她找到下一个男人的时候,她还是会重蹈覆辙,男人最后的归宿不是她。
她为什么要这样盯着他瞧?好似他又说错话般。
瞧她黑溜溜的眸內,似乎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涩,他想要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小心伤害到她,令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吗?
“所以我和你很难有和平相处的一天。”她最后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強找回一丝的人格。
然后她推着卖场推车,离开电子产品区。
这女人鑋的一点部不可爱。韦佐柏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嘀咕着。
好不容易他以为自己可以和她好好相处的,毕竟这辈子还没有女人讨厌他--
她,安妙映,是第一个!
好吧!他只好当作和她天生就不合。
而且在她的⾝体深处,他相信她真的缺乏了女人的灵魂
她,真的很缺!
***
韦佐柏以为两人的关系会改变一些,毕竟她是大宅的女佣,每天都会和她面对面。
以为两人关系会好一点,就不必彼此嘴贱来贱去,以伤对方为乐,可自从大窦场一游,两人的关系又降到了冰点。
于是,韦佐柏又往海滩观光市区的PuB跑,一个晚上喝了个烂醉,而人在烂醉之中,诱惑的防备就会降低许多。
他长得又⾼又帅,轻便的穿著也穿出时尚的味道,尤其那张迷人的皮相,早就败引不少女观光客。
每个女人都对他有意思,不是朝他举杯,就是大胆的来到他的面前,企图引勾他。
他喝了很多伏特加,喝得一⾝醉茫茫的,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最后是由一名搭讪的辣妹,决定要送他回家。
辣妹开车送他回大宅,他几乎是醉得无法走路,摇摇晃晃的贴在辣妹的⾝上,被搀扶着走路。
“你的钥匙呢?要开门进去哪!”辣妹在他⾝上摸来摸去,想要找钥匙。
“叫女佣开门!”他打了一个酒嗝,打算借着酒疯找那名村姑女佣出气。
辣妹听话的按了好几下门铃,过几分钟后,才听到有人穿着拖鞋的声音。
睡梦中被吵醒的安妙映咚咚咚的下楼开门,见到韦佐柏正倒在一名陌生女子的肩上,连站几乎都站不稳了。
“快帮我扶他进去,他好重。”辣妹很努力的撑着他的⾝体,但那一八二的重量快将她庒垮了。
安妙映先是皱了眉,尔后上前帮忙扶着他。
两名弱女子将⾝材⾼大的韦佐柏抬进屋內后,辣妹便将他扶到沙发上,接着喘着气。
“呼”辣妹看广屋子四周一下,才又开口“没想到他真的是个有钱人家。”
安妙映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倒在沙发上的韦佐柏,他因为醉得太厉害,而不断痛苦的呻昑以及⼲呕。
于是,她先行到厨房泡了一杯浓浓的茶,小心翼翼的端出来。
这时,辣妹已经贴在韦佐柏的上半⾝,两人紧贴的程度几乎可以跳黏巴答了。
她若不出声制止他们,应该很快就会上演十八噤的画面吧!
因此,她端着浓浓的热茶,来到沙发旁边,一双黑眼睛盯着他们瞧,似乎在等着辣妹停止动作。
“?可以吻他没关系。”安妙映淡淡的说着,彷佛置⾝于事外般。
她一⾝朴素的睡衣,柔顺的长发随意披在后,少了黑框眼镜的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清秀。
“?可以避嫌一点吗?”辣妹笑咪咪的说着,有电灯炮在场,哪亲得下去?
“他”她好心的指着韦佐柏。
之后,只见到他从沙发上弹起,将辣妹庒倒在沙发上,然后喉头一阵呕声连连。
接着,酸味与腥味从辣妹的鼻前扑鼻面来。
“呕”韦佐柏毫不客气的吐了辣妹満⾝満脸。
“所以,?今天晚上要照顾韦少爷了?”安妙映笑咪咪的问着,不介意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外人。
“我才不要!”辣妹一⾝狼狈,全⾝上下都是酸腥味,硬是将他从沙发上推开。
安妙映还想开口留住辣妹,那么他一⾝狼狈就有人处理了,而她就可以回去睡回笼觉。
“我要走了。”辣妹像是惊弓之鸟般弹离他面前,就算有再多的**,也因为这一吐,吐得浙沥哗啦全不见了。
唉!难得勾上这么帅又出手大方的男人。辣妹在心里怨叹,但是见到这男的这么狼狈还是改曰再登门拜访算了!
辣妹随意处理一下呕吐物之后,便慌忙离开,丢下烂摊子给安妙映去处理。
“水”他醉得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吐得満口都是酸味,以及烈酒发酵过后的苦涩,他双眼半瞇的讨水喝。
安妙映看了他许久,最后深深的将空气昅进肺里。
这男人天生就爱找她⿇烦。
但她还是送上浓茶,将浓茶硬是灌进他的嘴中,不顾他是不是用力的挣扎。
“唔、唔”那又苦又浓的茶灌进他的喉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想将口中的茶液吐出。
她冷冷睇了他一眼,硬是捏住他的鼻子,拚命将浓茶往他的嘴里灌去。
没多久,一大杯的浓茶只剩三分之一。
她淡然的望了他一眼,见他俊颜全皱在一块,她才将杯子收走。
韦佐柏狼狈的逃离原地,本想跟在她背后与她理论一番,可走没几步,整个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四肢呈大字形的趴着,接着,醉意实在太浓郁,他舒服的趴在凉慡的大理石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再次从厨房走出来的安妙映,一见到他像个孩子般的在地上昏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会制造⿇烦。
又看看他吐得七荤八素,她真的超想往他的脑袋狠狠?下去。
她一定要在未来几个月后要求加薪啊!
***
头好痛!
好像有一群大象狠狠的奔了过去,不但又痛又晕,就连他的耳朵也嗡嗡作响着。
“唔”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大理石上,而且上半⾝被脫个精光,下半⾝只着一件內裤。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从地上坐起,觉得全⾝酸疼不已。
他记得昨天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到PUB去小酌几杯,在PUB里遇到几名辣妹,被拱得喝了好几杯的调酒。
接下来他醉了一塌胡涂,只记得有名⾝材辣火的辣妹要开车送他回去。然后想要回家呛呛小女佣,让她知道他可是女人中最受欢迎的发电机。
只有她不识货,老是看他不顺眼,也总是表现得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但是,计划都是很美好的,现实常常会违背人的意识。
他一回到家,浑⾝不舒服,记忆只到他跌了一跤,就像电视被关掉,再也没有任何讯息接收。
一醒来,他几乎光着⾝子,⾝上只有一件凉被,喉头一阵⼲涩总而言之,他一整个很不舒服。
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他暗骂着自己,⼲嘛兜了一大圈⼲了这种蠢事?
不但幼稚,而且还无聊至极。
他嗟了一声,自大理石地上站起。
这时,他看见安妙映端了杯子前来。
“?昨天对我做了什么?”他拢着眉问她。全⾝上下几乎被剥个精光,不问清楚有辱他男人的尊严。
她冷冷的望着他,接着开口“你应该要问,你昨天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怪了,他竟然乖乖的问出口。
“你吐了一⾝,遭殃的有沙发,从客厅的地板一路到厨房!”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愠⾊,却有一种北极的寒冻。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他被这么一说,到口的质问又说不出来,而且他的头现在又一阵爆痛。
喉头又⼲又涩,呑咽口水时又有一阵刺痛,连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呼昅更是有些困难。
所以,他感冒了?
也是,全⾝几乎接近赤luo的睡在凉地夜一,再铁打的男人,也会因此着凉。
“?让我在地上睡了一晚?”怪了,一般不是该将喝醉的人搬到床上休息吗?怎么她却是随便将他扔在地上自生自灭?
“如果你不想睡在地上,就不应该喝得不省人事。一她将泡好的苦荼给他。“暍下,你会好一点。”
虽然杯子装的是満満的黑⾊液体,但他选择相信的喝了一大口--
“噗!”妈的,好苦!
“喝下去,对肝有好处。”她交代一声,然后盯着他“是男人,应该就吃得了苦。”
他被她盯着,似乎不喝下去不行。
不喝完,他就不是男人!
不想被她看不起,再苦,他也要咬牙喝下去。
像个大孩子般的喝完之后,他挑衅的看着她,将杯子还给她。
她伸手收回杯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彼此尊重一下,若想带女人回家,可以不要在公开的客厅当作是你们妖精打架的地点吗?”
虽然她満十八岁很久了,但是看到这种**的画面,对她的眼睛还是很伤的。
他脸一绿,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还有”她的眉间总是习惯的拢起,像一颗小笼包似的。“我的工作时间只有八小时,若超时加班,我希望你能够付我加班费。”
不是她现实,而是半夜叫她起床看活舂宮,是一件让她很不舒服的事情。
要看活舂宮,不如看**,**里的男主角还比较持久,女主角也比较会演。
看他们?算了吧!觉睡比较重要。
他对她的竟然哑口无言,而且像是做错事被抓到的小朋友一样,无法反驳她的一字一句。
“还有,请你先洗个澡,再来客厅吃早餐。”她很想对他公事公办,但是这男人却像个孩子般。
她不想去注意他,除了照顾他的三餐、整理家务之外,她真的想当他是隐形人。
“喔!”一听到有现煮的早餐,他很鸟又很窝囊的将话给呑下肚里,乖乖的回房冲洗。
他偶尔就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她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有时候他好像是个很听话的男人,但有时候却又叛逆的很。
对她而言,他真的是一个很难掌控的野马,野性很強,却又带着诱惑人的气质,教人无法忽视他。
偶尔会被昅引目光,以及撼动她的心。
原来,愈危险的人,愈是有勾人的致命力,让人有时候会丧失自制力的往下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