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历又撕了一张,过了今晚十二点,明天就是情人节了耶!曲怀笑站在曰历前,又哀怨的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原本不能上台北的事,就让她够闷了,但自从她拜完月老回来之后,她觉得处处都不对劲了。
尤其那天她莫名的发了脾气,孟夏原先是安慰她,可是后来她好像惹得他不⾼兴,他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都和她冷战了。
她也知道自己很鲁啊!可是她以前这样鲁他,也不曾见过他像现在这般的冷淡。
她和他聊天,他只是以单音回答她,惜字如金的连眉都懒得挑一下,自那一天下午,她与他之间就好像出现一道看不见的透明铜墙铁壁,将彼此之间隔开。
她就算想要亲密上前与他耍赖,却又被他的冷漠给弹开来,搞得她一天浑⾝不对劲,是不是真的是她的笨拙,踩到了孟夏的底限啊?
她在时钟前游移不前,脚步踌躇不定,一会儿绕着沙发走,一会儿又停住脚步,然后双眸盯着那紧闭的书房,他除了吃饭、喝水外,其余的时间都待在房里,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冷战,以前他不⾼兴的时候,就是将她骂一顿,下一秒就恢复正常。
可是刚刚吃晚饭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非常的陌生,甚至冷漠如冰,令她原本要跟他道歉的话全都梗在口中。
吃完饭,他又回到房內,再度将木门阖上,留她一个人在客厅。
好嘛!她反省了,这样可以了吗?
她咬着唇,皱起一张小脸,回神之后发现自己站在书房外,已抡起拳头在半空中…
咦?她就这样要敲他的门?可是她还没有想好台词耶!
如果他又给她一张冷**怎么办?她肯定到时候又是只能给他两颗泡泡眼看…
不行、不行,她现在已经是出社会,她的目标不是女強人吗?而且遇到这种情况,她应该要好好与他沟通,而不是一哭又二闹的!
曲怀笑像是很有自觉,深呼昅一次又一次,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但当她准备敲门时,却又发现自己迟疑了,她…她就是弄、她就是“俗辣”嘛!她就是怕他那张爱理不理的扑克脸啊!从小到大他都包容她,她的挫折很少留到明天,可现下却是磨折她一天了。
她抿着唇,到口的话就像梗在舌尖,无法顺利说出。
“唔…”不行,她不能这么“俗辣”自己作的孽要自己承担,该面对还是要面对。尤其她的个性总是今曰事今曰毕,连吵架也是不能有隔夜仇,不然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怎样都不对劲。
可是…她却是第一次见到孟夏如此生气,令她十分不安,要道歉的话竟然说不出来…
当她正犹豫不决时,孟夏绷着一张俊颜出来,脸部线条十分的冷酷,连望着她的黑眸也是冷漠异常。
“你不用担心,我将第一幕写好了,你还可以赶上末班车回台北过节。”他一脸疲倦,这两天终于把脑袋里构想好的剧情,全都化成文字写在纸上,她就这么不死心吗?连最后的希望也在守着?他眸里闪过一丝愁云,却隐蔵得很好。
“呃…”她捧着热腾腾的剧本,傻愣愣的站在他的面前。
她这样算是因祸得福吗?他在最后一刻还是将剧本送到她的面前,令她有些吃惊——
他挑眉,见她迟疑的样子,便将稿子一把塞进她的手中,之后便离开她的面前,往自己的房里而去。
她傻不隆咚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直到看他离开她的面前,她想也不想的追上前。
他在房里换了上衣,换上一件黑⾊T恤。配上紧⾝的牛仔裤后,抓起一旁的外套,便在门口遇到她——
“别妄想我会载你去车站!”他叼着烟,恶狠狠地望了她一眼。
他为什么要将她送到别的男人手里昵?这种“大方”的事,他做不出来。
在上午的时候,她都拨过电话跟男友说情人节泡汤了,现下他竟然成全她,令她吃了一惊。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要与他道歉自己的任性啊!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便抓起钥匙,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去,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妈的!他要去PUB喝个烂醉,才不会一直想这曲笨蛋的事!
去他的情人节,去他的成全!
曲怀笑连个对不起都还没说就被打枪了,因为她根本追不上孟夏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门离去,连头都不回的,这一刻,她的心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随后,她摇头摇,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她还是先赶到台北,算一算时间,到台北可以先和男友吃个早餐,她再将剧本送到上司的手里。
于是,曲怀笑最后还是跳上夜班车…
只是原本要和男友过夜的期待不见了,在车上意识迷迷蒙蒙前,还惦记着回家后要与孟夏道歉。
坐了快六个小时的车,天⾊朦胧亮了,她拖着轻便的行李,来到男友的住处前,她才想起忘了打通电话给男友,算了,反正她都到门口了,曲怀笑想也不想的就按了门铃,好一会儿,她听到小小的套房里传来有男有女的声音,她先是疑惑的皱皱眉,接着耐心的等待着⻩明德前来开门。
⻩明德拿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庞前来开门,没好气的开口“谁啊?”半夜三、四点不睡,跑来扰人清梦。
“阿德,是我啦!”她舟车劳顿,现下也是累得快受不了,共进早餐的念头全都忘光光了,她只想借男友的床睡上一觉。
“你…小笑,你…你不是今天没办法回台北?”⻩明德像是醒了一样,脸上有着慌忙。
“后来编剧又愿意赐稿给我啰!”她打了一个呵欠“阿德,让我进去睡一觉,我八点还要赶到公司去。”
“不…不…”⻩明德慌了手脚,硬是挡在她的面前,不肯让她进屋“等等,我现在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啊?”曲怀笑皱着眉“平时你不是都要我来找你吗?怎么现在不让我进去了?”
她又累又困,看着男友这副慌张的模样,感到有一些不悦。
“不行!”⻩明德原本要到外面制止她,却发现自己现下只围了一条浴巾,于是便将⾝子往门板一掩“我现在…不方便,房间…昨天被我弄得很脏又很乱。”
“我又不在乎。”曲怀笑想将门给推开“阿德,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进去啊?”怪了,两人在电话里,他一直恳求她情人节赶回来,现在她回来了,他又把她挡在外面。
“反正…反正你不可以进来啦!”⻩明德头皮一凉,心一狠就将门给关上…
曲怀笑生气的站在门前,最后用力的拍着铁门,嚷嚷着“⻩明德,我是你女朋友,为什么我不可以进去?”她敲,再敲,用力的敲敲敲,然后另一手还不忘按着电铃,就是要将原本的怒气发怈在他的⾝上。
“谁啊?”房里有个女声。
“是疯子,别理她。”是⻩明德在安抚对方的声音。
女人?曲怀笑这时候才回过神,原来他里面蔵了一个女人。
“⻩明德,你里面是不是蔵了一个女人?你说,里面那女人是谁?”曲怀笑忍不住扯嗓问着。
后来,她听见屋內也一阵争执,最后听见有人前来开门,开门的是一名⾝材姣好、脸蛋标致的美女,拿着一双眼睛瞪着她“你是淮?”
“你又是谁?”她已经累得像条狗了,心里原本的委屈全化成怒气。
“我是⻩明德的女友!”女子趾⾼气扬的环胸望着她。
“我也是啊!”曲怀笑站在女子面前,矮对方半个头,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妹妹,不过她还是很努力的抬头挺胸。
“女朋友?”女子气得回头找上⻩明德,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之后,便揪着他的耳朵来到她的面前“给我说清楚,她是谁?”
“她…”⻩明德眼光闪烁,措词也呑呑吐吐,最后被逼得只好道出“好、好啦!是她求着我跟她交往,我其实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曲怀笑睁大眼,不敢相信他说的混账话,一张小嘴张成?型,一句怒骂也说不出口。
她只想到当初⻩明德百般巴结追求她,怎么现下又说是她求他呢?
“你听到没有?我和我男友交往三年了,你算哪根葱啊?”女子瞪向她“你若识相的话,现在快滚,别再来纠缠我男友了!”
三年?!又是一记闷棍打在她的头上。
她输了!
曲怀笑咬着唇,最后瞪向⻩明德。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当了人家的第三者,还妄想情人节要与他共度…曲怀笑,你真的好笨。
“你还不走?”女子气呼呼的开骂“你是不是要吵到左右邻居都起来看看你这只狐狸精?不要脸、下流!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只纠缠我男友?”
呜呜…她怎那么倒霉?
孟夏说的对,她的恋爱能维持六个月就要偷笑了…
谈了三个月的恋爱,才知道自己是人家的第三者,而且还没有开花结果,又被人⾝攻击…她真的笨到无地自容了。
曲怀笑心里一阵委屈,最后也只能像哑巴吃⻩连般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