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行耀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走向厨房,视线就像是已经牢牢的黏在她⾝上,离不开了。
丁茹恬这会儿倒是很快就回到客厅。
他还以为她会就这样一直躲在厨房里不打算出来。
“给你。”她伸直了手将手里的水杯递出。
“喂我。”
“呃?”她愣了一下,还是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虽然一开始让他吓坏了,但是接下来他都没有不好的举动,而且他受伤流了好多、好多血…
靳行耀确实是口渴了,就着她拿水杯的小手,一口、一口喝起来。
丁茹恬这才有机会看清楚他的脸。
他上扬的眉⽑黑黑、浓浓的,额头很宽很好看,他的眼睛正往下敛起,让她看不清楚,鼻子很挺。
他的嘴、他的嘴在、在笑?
丁茹恬的双颊马上染上两大片红霞。
竟、竟然让他看见她在看他…
他想依她的表情应该是很満意她所看到的,靳行耀愉快的想着。
“再帮我倒一杯。”
“好、好。”
丁茹恬可以说是用“逃”的离开现场。
她细心的倒水给他喝,再细心的帮他脫去已经开解扣子的衬衫,虽然他脸上一直没有表情,但她还是很小心的尽量不弄痛他。
她先用双氧水帮他伤口的四周消毒,由于消毒的作用产生,在他的伤口处不断有大量的泡泡反应声音响起。
“会痛吗?”
“不会。”这一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我已经很轻、很轻了。”她仔仔细细的帮他消毒伤口,看见一大堆吃细菌的泡泡不断冒出,她才不相信他不会痛。
他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发现她专注在自己⾝上的表情让他很満意。
“几岁?”
丁茹恬像是没听清楚一样,抬起头来。
“几岁?”
“十三岁。”她让自己小心的消毒他的伤口,不知道会不会细菌感染?她已经用了好多双氧水,还是一直不断有泡泡产生。
而且好像快用完了,怎么办?
十三岁是吗…看她⾝上穿的制服就知道她年纪还小,可是当真正听她说出口,他还是感到很失望。
瞧她脸上带着稚气,却深深昅引住他,对已经二十六岁的他来说,足足差了十三岁。
他十三岁的时候,她甚至还没出生,超过一轮的岁数差距,跟她专注的样子相比,靳行耀的思绪显然复杂很多。
他从客厅窗户看到自己的人站在外面,不知道已经等候他多久了?
“我的人来了。”
“呃?”
“他们可以进来吧?”先告诉她,他不想让她又受到惊吓,毕竟他们都不是一般的善良老百姓。
“他们会包扎吗?”
“会。”
她的意思会是他所希望的吗?他在联络手下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们自己的伤势。
“那太好了。”
她一点儿都不懂得护理这方面的事情,只能替他消毒而已,可是他的伤口好大,不像自己平常跌倒弄到的伤口一样。
丁茹恬看到两名男子走进来,手上提着银⾊箱子。
两人在他的面前站定,先是恭敬的行礼,待靳行耀点头后,其中一名男子蹲下来,拿出无菌手套带上,仔细察看他的伤势。
丁茹恬不知道屋子外面其实站了十多个孔有武力的男人们,个个皆是荷枪实弹,团团围护住这间屋子,其中这两名男人是在靳行耀的意示下进来,替他处理伤口。
蹲下来的男子,仔细审视整个伤口的状况“狼爷,伤口必须马上开刀取出弹子。”
“嗯。”他闭上眼睛,失血过多让他感到有些晕眩,他现在可以放心的交给手下处理,他们跟他跟了这么多年,他相信他们会竭尽所能。
“子、弹子?”丁茹恬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怎、怎么会有弹子?
靳行耀张开眼睛看着她,他想知道,当她知道自己是中弹受伤的,她会有什么反应?
警报?亦或…难、难怪他要躲在自己家里,可能是被坏人追杀吧。
“要、要开刀?可是我家没有手术台…”
“呵…”忽地,靳行耀笑了出来。
丁茹恬皱眉,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被人拿枪追杀还笑得出来?
他流了这么多血,他都不怕死吗?该不会是痛傻了吧?
两名男子虽然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表情,但是对于自己的主子竟然笑了出来,心里莫不感到十分讶异,因为“狼枭”是不会笑的。
“那你要不要去医院?”她当他是痛傻了。
“不能去医院。”
“可是…”
“他们会帮我处理伤口,他们的技术比医生还好。”靳行耀很⾼兴在她眼中看见她对自己的关心。
真是个单纯的妮子,竟然会担心闯入家中的陌生人,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该⾼兴吗?
“狼爷,我们必须尽快处理。”拖愈久只是对主子愈不利。
“嗯。”
“要、要不要到床上躺着?”丁茹恬善良的提议着。
“如果可以让狼爷躺下来,是再好不过。”男子说着。
“可是在二楼。”他可以走吗?
靳行耀不想拒绝她的提议。
他站起⾝来“走吧。”
两名手下过来打算搀扶着他,靳行耀抬起手意示“不用。”
虽然他说不用,但是丁茹恬觉得他需要,即使他挺直了胸膛,那有些不自然的步伐还是透露出他正承受着⾁体上的痛苦。
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处,靳行耀甩甩不甚清醒的头,该死!不过就是几步路而已。
有些阴暗的楼梯让他⾼大的⾝躯占据住,显得更加窄小。
每当要跨上一个阶梯抬起右脚时,他就感到又有鲜血从右腹伤口流出…
“右、右边那间。”丁茹恬在他背后提醒。
靳行耀坐在她房间的单人床上,不知道是因为她的重量太重?还是床板太老旧?他只要稍稍动一下,木头床板就不断发出喀、喀声音。
他一躺上床铺,两名手下也立即来到跟前,准备开始取出弹子。
丁茹恬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晓得该怎么办?只能傻傻的站在房门口。
她怵目惊心的看着他们。接着她看见他流、流出更多血来…
一团、一团的棉花全沾染上他赤红的鲜血,散落在床铺四周。
那鲜红的血彷佛要沸腾起来似的骇人!
她、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丁茹恬有些摇晃的扶着门边。
靳行耀闭上双眼,⿇醉让他紧绷的⾝躯暂时缓和下来,两名男子也都专注在主子⾝上,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射进靳行耀右腹內的弹子并不好取出,因为在他受伤之后,他做了很多牵扯到部腹的大动作,导致弹子愈卡愈深。
☆☆☆
夜半,手术顺利结束,当⿇醉的效用逐渐退去,伤口的菗痛让靳行耀睁开眼睛。
“狼爷。”
“狼爷。”
靳行耀尝试坐起⾝子,这一牵动,让右腹上的白⾊纱布立即渲开一片红渍。
“下去。”
“是。”
“是。”
两名男子走出房门。
他们都以为,主子眼睛睁开的第一件事是离开。
猜不透主子的想法,为避免节外生枝,迅速离开这里才是对的不是吗?他们一向不会在不是狼枭的地盘久留。
靳行耀看见她小小的⾝体正卷屈在房门旁,她睡着了吗?
这样不适的势姿她也能睡着吗?
他无声的靠近她。居⾼临下,让她看起来就像只无害的小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留在这里能⼲嘛?
他在两个属下眼中看到疑问,或许他该问问她。
靳行耀将蹲在门边也能熟睡的女孩抱到床上。
现在的国中生都这么营养不良吗?
小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熟睡的人儿。
睡梦中的她更显稚气,红嫰的双唇微微开启着,双手搁在头的两侧,好像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女娃。
见状,靳行耀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红咚咚的小脸让她看起来好像一颗很可口的苹果,女人的脸都会像她这样诱人吗?
还是只有她?
他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上时下最流行、最完美的妆容,⾝上的服衣永远是紧⾝服贴的展露出她们前凸后翘的好⾝材。
他心想,等她大一点,或许也是这样。
看到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他真的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