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一只白皙的小手从棉被堆里伸出来,摸寻着床头上的闹钟。
“铃!铃!铃!”
“吵死了…”
丁茹恬有些生气的掀开棉被。
“再那么吵就把你换掉!”忿忿的按掉闹钟之后,她又把自己窝进棉被里。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赫!”丁茹恬忽然整个人弹坐起来。
那、那个人怎么样了?
她用力掀开棉被,跳下床,光着一双赤luo的脚丫子在冰冷的地板上急忙奔跑。
人、人呢?
客厅、厨房都没人。
“喂!”
“有人在吗?”
一到三楼全让她找遍了,还是没人。
走了吗?
还是她在作梦?
丁茹恬傻傻的用力捏了一下自己脸颊。
“唉呦。”会痛呐,他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吧…
可是家里就跟平常一样,好像都没有人动过。
血!
他流了这么多血,一定会有血迹。
丁茹恬仔细的从自家玄关处开始查看,一路到客厅。
他昨天坐在客厅好一会儿,一定会有血。
可是没有。怎么可能?厨房也不像她昨天有来倒过水,水杯就好像没使用过一样。
她又咚、咚、咚,跑到自己的房间,她记得有很多沾了血的棉花团散落在自己的床边。
没、没有。
不可能啊,地板上面多多少少会有血迹吧。
丁茹恬甚至整个人伏在地面上找寻,没有就是没有。
她不会是在作梦吧?
可是哪有梦是如此逼真的呢?
她甚至还记得他的长相,她、她真的摸过他啊。
丁茹恬不肯死心的冲到客厅,她要查看柜子。
如果双氧水跟纱布有用过就表示是真的,她不是作梦。
她记得自己还担心双氧水不够用。
怎、怎么可能…
好好的…
全都好好的摆放在柜子里。
难道她、她真的是在作梦。
“茹恬。”
“茹恬?”
张筱洁推推她的背。
“妳昨天又跑去打工了?”
“没有啊。”丁茹恬揉揉爱困的眼睛。
“那怎么又在觉睡?”张筱洁一**坐在她旁边的位子。
“下课啊,现在不是下课吗?”她不趁下课的时候多睡一点,难道要趁上课的时候觉睡?
“是下课时间没错,但妳不会觉得妳的人生太乏味了吗?”不是打工,就是觉睡。
她们才国一而已啊,曰子不该过得那么单调。
“哪里乏味?”其实她比较不想聊天,她想觉睡比较实际。
张筱洁摇头摇,只觉得丁茹恬根本就是个山顶洞人,跟家门以外的事物完全脫了节。
还有那颗是什么头?
“我拜托妳好吗?去发廊弄个发型。”张筱洁忍不住捉过自己的头发让她瞧瞧。
“不染发就算了,至少不要看来那么呆。”
“学校本来就不准生学染发。”丁茹恬理所当然的说着。
“我知道,我没有叫妳染,只是叫妳去剪个好看一点的发型,别那么俗。”张筱洁一手撑着下巴。
“妳才俗。”她自己能剪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介绍妳一个设计师吧,他叫Roger,超级有名,很多大明星都指定要他做造型呢,我也是只都在他那边作头发…”
丁茹恬听着张筱洁口沫横飞的说着,让她更想睡了。
她擤擤鼻子。
“不用了,我不想去。”
张筱洁翻了翻白眼“拜托,指名他可是要排队的耶,我介绍妳去才不用,妳竟然不懂得珍惜?”
她用力瞪着眼前这位非常不识好歹的同学!
丁茹恬耸耸肩,照好友这样说剪发一定很贵,平曰家庭理发店她都舍不得进去剪了,更何况是名发型设计师。
“我常常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跟妳当朋友?”她可是很讲究穿着时髦,竟然会跟她这个乡巴佬靠近?
“因为我们是同学啊。”同班同学不就是朋友吗?
张筱洁摆摆手,她有时候跟这个乡巴佬真的是很难沟通。
“我妈说今天晚上餐厅让人包下来摆喜宴,人手不是很够,看妳要不要来?”
丁茹恬双眼瞪时明亮了起来“要、要、要,帮我留一个名额。”
丁茹恬拜托的拉着张筱洁的双手。
“好啦,真是的,要做事还那么⾼兴。”
“嘻嘻,我就知道妳最好了。”
“一下课就去喔。”
丁茹恬用力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马上冲过去。”
“妳知道吧?”张筱洁问道。
丁茹恬点点头,因为她还未満十五岁,张太太说她要是让人知道了要罚钱,有很大的风险,所以只能给她一半的薪水。
夜晚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该是回到温暖的家休憩的时候;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夜晚是她们工作,赚取金钱的时候。
位于市中心的“金波大店酒”正是如此,当夜幕拉下,正是大店酒活络的开始。
金碧辉煌的装潢衬得公关姐小更是美艳动人,光顾店酒的消费本来就不低廉,金波大店酒的花费更是较其他家店酒昂贵许多,光顾一次金波大店酒,消费个数百万元上下更是稀松平常的事。
极尽奢侈的享受皆能在金波大店酒里见识到,客人在里面所品尝的各式各样⾼级酒类,市面上的贩卖价格,没有一瓶是低于台币三千元。
金波大店酒的格调、品味、公关姐小的素质,在在都比其他一般酒家⾼尚许多,也难怪了,尽管再昂贵,还是有许多客人抱着大把钞票送上门。
而金波大店酒的活招牌“金雪”鲜明立体的美丽五官,尽管不化妆,依旧非常具有魅惑力。
那婀娜多姿的完美体态简直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挺立的豪啂再搭配上不堪一握的水蛇腰,正是男人们心中的理想女体!
她那丰満圆润的翘臋更是诱人遐想!
金雪的花名是由于她有着一⾝赛雪的白皙、滑嫰肌肤,无论是国外或国內的政商名流,无一不想一亲芳泽。
因为家里父⺟亲还不出向地下钱庄借的钱,十七、十八岁的时候就被地下钱庄的人強押到店酒卖⾝,凭着她本⾝过人的姿⾊条件,让金雪花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还清家里庞大的巨额负债。
金雪在风尘里打滚了近六年,以她的名气和行情,早已经不用再靠出卖⾁体挣钱。
“啊…啊…”
妖饶媚妩的赤luo女体,有着足以媲国美际名模的修长腿双,正跨坐在男人⾝上。
“啊啊…啊…”
传遍浑⾝的欢愉感快,让她双手忍不住往后支撑住自己不断摇晃的⾝子,一头美丽的褐⾊大波浪长发,正随着她上上下下的动作而不断甩动着。
金雪对自己的**很有自信,她要呈现最完美、最勾人的一面在他面前。
“啊…狼爷…”
“啊啊…啊…啊…”
…
“爷…”
“我还要…”金雪勾媚媚的双眼直盯着他瞧。
“够了,妳该出去上班。”
“狼爷,让金雪再多服侍你一会儿。”
金雪用美丽的双手轻轻刮着他的胸膛,想让他也跟自己一样想要。
“狼爷…”
“出去。”
“金、金雪知道了。”她有些慌张的下床,赶紧一一拾起布料单薄的服衣。
尽管自己已是他的床伴,她还是很畏惧他那毫不留情的眼神。
靳行耀一根烟、又一根烟的菗着。
果不期然又想起那张稚嫰的小脸…
她的笑是甜的,甜得好像能融去他心中的苦涩,也好像能驱散他心中的灰暗。
起初见到自己的害怕模样,她像只无辜又可怜兮兮的小搬羊,不断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看着自己。
让他想一口呑了她!
“啊…”靳行耀不噤低吼出声。
他要继续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
竟然为了个未成年少女把自己搞成这样。
而那丫头最好离他远远的,否则他一定把她拆来吃!
不耐烦的靳行耀快步走进包厢浴室,开了莲蓬头。
都过了好几个月,小女娃的笑容还是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他似乎是把她的模样刻在自己的心版上了。
丁茹恬打开家里的大门,疲惫的走进屋子里头。
她难过的不是感到疲惫的⾝体,而是空荡荡的屋子。
都快十一点了,她还没有澡洗,也还没有写功课,⾝上的制服明天还要穿,她担心来不来得及风⼲…
等等洗完还是用电风扇吹⼲比较险保。
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难过。
她将手上的白吐司拿进厨房,她不大会做菜,待在家里的时间也很少,吃面包最方便。
后天就是她父⺟亲车祸逝世的忌曰,她考虑要不要跟学校请假,她想在墓园待久一点儿,可是又怕天上的爸爸、妈妈会不⾼兴。
可是她有好多话想跟他们说。
“喂?”坐在客厅,犹豫了片刻,她动手拨了电话。
“喂。”
“婶婶,我是茹恬。”
“这么晚还打来⼲嘛?”李秋悦不是很⾼兴的问着,搓⿇将的声音不断此起彼落。
“我想问看看小允⾝体有没有好一点儿?”
“当然好啊,怎么?诅咒我儿子啊?”
“没、没有啊,婶婶,我只是想问看看小允好不好而已…”丁茹恬急急忙忙的澄清。
“快点儿,就等妳一个。”⿇将桌上的牌友催促着。
“来了、来了。”李秋悦朝她们摆摆手。
“我们家小允好得很,不要没事就打电话来,我很忙的。”喀一声,李秋悦挂断电话,急忙走向牌桌。
“烦死了,给个几⽑钱就一天到晚打来问东问西。”李秋悦很是熟练的排列手边的⿇将。
“谁啊?”林玉佩问道。
“还不就是我老公的侄女,一天到晚烦死人。”李秋悦很不耐烦的说着。
“上次给妳钱的那个?”王丽娟问着。
“也只有那个,我那死去的老公那边本来亲人就不多,两年前他大哥、大嫂又车祸意外死了,就只剩那一个侄女…”
“碰!”东风圈加一台啊。
“不错了,上次给了妳一大笔钱。”王丽娟说道。
“那又怎样?她是小允的姐姐,弟弟生病了,她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啐,又不是亲姐姐。”陈娥唾弃了一声“妳啊,别那么刻薄,人家把父⺟留下来的钱全给妳了。”
“又没多少。”一下就让她全花完了,她真怀疑那丫头是不是还有钱没让她知道的。
陈娥受不了的摇头摇。“那她现在生活费妳出?”
“我出什么出啊?又不是我女儿!”闻言,其她牌友都面面相觑。
“不让我把昨天输的赢回来,妳们谁也别想走。”李秋悦兴致⾼昂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