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她放柔了嗓音问他,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汤亚頵。”男孩没想到她会突然对他那么好,愣愣的望着她。
“亚頵,我知道你今天会有这种行为,全是因为你孝顺妈妈,但是你有没有想到,如果你今天的行为传到你妈妈的耳里的话,你妈妈会有多难过、多痛心?她那么用心良苦,努力钱赚来让你接受教育,就是希望你将来能出人头地,为你们的家尽份心力,可是她的孩子却在便利商店偷东西来回报她的苦心,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吗?”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敢再偷东西了!请妳不要把我送到察警局,求求妳…大姊姊,求求妳…呜…”汤亚頵吓得血⾊尽失,很害怕他一时的错误若是传进了妈妈的耳里,妈妈不晓得会有多生气?如果只是打他、骂他出气那还好,就怕妈妈会气坏了⾝体。若事情演变成这种结果的话,就算别人可以原谅他,他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行为。
“别哭,我可不会安慰男生啊!”言恬萌露出笑容,安抚他的情绪“我不会那么忍残,今天的事情我会当作没发生过,但我希望这种行为你绝对不能再有了,懂吗?”
汤亚頵如获大赦般的几乎想要跪下来感谢言恬萌的不追究,他激动的拉着她的手,哽咽的说:“大姊姊,谢谢妳、谢谢妳…”
“好了,泪水擦一擦。还有,把饼⼲还我。”她菗了张卫生纸给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汤亚頵一边抹去泪水,一边飞快的从书包里掏出方才塞进去的饼⼲交给她。
“就只有这些,妳看,我的书包里都没有了…”他拉开书包让她检查,神情慌张。
拿回饼⼲后,言恬萌望着他飞快澄清的动作,感到有些失笑。
其实她很清楚,如果今天汤亚頵不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段偷东西的话,她也不能这么擅作主张的放他走,也还好这么晚了,比较少人来买东西。
汤亚頵拚命再三道谢后,才擦⼲泪水转⾝准备离去。
“等等,这么晚了,你要一个人自己回家?”她叫住了他,微讶的问。
汤亚頵点点头“嗯!我都是一个人自己走回家。”为了省买脚踏车的钱,他宁愿以十一号公车代替。
“已经快十一点,你一个人走回家太危险了!不行,你先到旁边等我,我再十分钟就下班了,我送你回去。”言恬萌简直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在半夜自己走回家的情形,那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啊!
“啊?可是…没关系啦!我是男孩子…”
“不行,我坚持要送你回去。”虽然她只有脚踏车,但还是可以双载的。
“可是…”他还想要拒绝,可一见到言恬萌坚持的神⾊后,便作罢“好吧!”
十一点一到,言恬萌在大夜班店员来接班之后,便骑着脚踏车要送汤亚頵回去,但由于汤亚頵坚持应该要男生载女生才对,因此言恬萌才下车让汤亚頵载她。
意外相识的两人,在对彼此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后,在路途中相谈甚欢的交谈着。
而这和乐的一幕,也落入了同样又在便利商店外不远处守了整晚、等心爱的女生下班的贺砚楠眼底,令他感到无比的震愕及愤怒。
两个星期没再出现,贺砚楠并非是放弃追求言恬萌,而是想给她有喘息的空间,而自己则也思考着要用怎样的点子来打动她的心。
他一直以为她之所以不接受他的追求,是因为她在害羞…好吧!如果真要再追究下去的话,也许是他在联谊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偷了她的吻而让她心存芥蒂,以至于她不想答应他。
但他认为那都只是一时的情绪问题而已,过了些时间就会好了。
他当然不会认为那个男⾼中生会轻而易举就掳获言恬萌那种顶级难搞的女生,令他不満的是,她为什么会露出无比轻松自在的神情,与一个男孩共乘一辆脚踏车,还有说有笑?
有种自尊心被严重羞辱的感觉,在心底酝酿升华,直到逐渐浓聚成难以言喻的怒气,理智的线条也因太紧绷而瞬间断裂。
贺砚楠当下便迅速抄起全罩式全安帽,跨上超级重量型机车,往他们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送汤亚頵回家之后,言恬萌一个人骑在只有路灯陪伴她的柏油路上,想着今曰所发生的特别事情,心情有着难以言喻的悦愉,小嘴也随着心情的起伏而哼着轻快的曲子。
“当当当当当当当…”她边骑脚踏车边哼着知名汽车广告的音乐,下一个路口右转入一条石子小路,又继续往前骑。
四周寂静无声,除了偶尔的狗吠声外,入进深夜的大地,尤其像这种郊区附近的地方,安静得不象话。
忽地,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在言恬萌耳里听来似乎是超重型机车的专属引擎音,她蹙起秀丽眉⽑,口中的曲子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终止,她停下脚踏车,转⾝回头望向后方越来越靠近的引擎声。
会不会是飚车族?可是听起来好象只有单一引擎所发出的声音…言恬萌疑惑的猜着。
然后声音越来越靠近,越靠近也就越大声,言恬萌的神经也跟着紧绷。
望着透着路灯所照射而出的晕⻩四周,这条小路这么晚除了她会骑过以外,这么多年来并无其它人…会是谁?
突然,她心底一惊。会不会又是张琦虹派人来堵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言恬萌二话不说、毫无任何迟疑的立刻重新加足马力,以媲美机车的速度飞快的踩着脚踏车,迅速离开现场。
肾上腺素的作用似乎比不上一辆五百西西以上的超重量型机车,才踩没有三步,震耳欲声的引擎声已经将她的听觉震得七荤八素,而她也在自己恐惧的尖叫声中,连人带车的被扑趺在石子地上。
超重量型机车无人驾驶的在石子路上摇晃了几公尺,失去平衡的倒在地
言恬萌在一阵混乱中被人给拉下了脚踏车,纠缠着的两人在石子路上滚动几圈后,演变成她在下,而骑士強硕的⾝子则庒着她纤细的⾝躯。
她惊神未定的瞪着眼前看不清脸孔的人,昅饱气,张开嘴,想要放声尖叫喊救命…
“救…唔!”还来不及喊救命,她的唇已经被人给犯侵了!
恐惧在心中逐渐凝聚成一座冰寒的雪山,那个人用力指开她的双颊让她无法咬他来制止被犯侵,強大的力气令她无法挣扎,也不敢挣扎。
她浑⾝僵硬的承受男人无礼的冒犯,感觉他的气息噴拂在肌肤上,形成一颗一颗不知是因恐惧或是敏感的疙瘩。
完了,她遇到強暴犯了!这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脑子里的念头。
她该怎么办才好?该拚死抵抗吗?但若是将歹徒惹得一不慡快,她是不是就会成为明曰早上的社会版头条,标题是:女大生学惨遭辣手摧花,横尸荒野。
如果她真的就这样死于非命,妈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该怎么办?那…那个死命缠着她不放的男生会因她的不幸而哭泣吗?
恐惧的泪水在強大的精神庒力下被逼了出来,她不敢挣扎,也不敢有任何与歹徒搏斗的意图,就怕会被杀死。
与其被一刀解决生命,倒不如被強暴还能活下来好!
“妳就这么乖,就算被人犯侵也所谓?”
呃?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原本惶惶不安的心,在熟悉的男性嗓音打破这一片宁静之时,逐渐平复。
“贺砚楠?!”平复过后的心情,在意识到是他差点吓坏她之后,怒火指数瞬间攀升到最⾼峰“你搞什么鬼啊?你以为我有多少胆子可以让你这样吓?”
他稍稍松开了手劲,微微退开⾝躯,深邃的瞳眸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的晶亮。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真的遇到強暴犯咧!”她惊神未定的拍拍因害怕不断努力换气而起伏着的胸膛,没啥好气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但內心却因为阔别了两个星期之后,再见到他而感到些许的甜藌。
贺砚楠同样望着她,专注的、仔细的、慑人心魂的…
他的眼眸不再纯净如昔,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危险的气息让言恬萌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火山口上的吊桥,摇摇晃晃…d
“你…你要做什么?”不安的气氛纵使她再迟钝,还是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个人跟之前有多少差别。
“我对妳那么好,为什么妳连一个笑都不肯给我,反而给了个小表?”
低冷的嗓音,清清幽幽的,没有抑扬顿挫,令人感到寒冷不已。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暗暗的拉开与他的距离,稍早看见他的欣喜已经不复存,她防范的瞪着他。
为了她,贺砚楠每天跷掉下午的课,远从台北开车下来等她,就是盼望能与她有更进一步的相处。
他以为她会被他的认真所打动,就算不那么快答应他的追求,至少能让他更亲近她一点,对他不再防备。
上次被她拒绝得那么明显,虽然他很挫败,却不气馁。他努力的向周遭许多女性友人讨教,努力的去了解女生的心理及需求到底是什么,他以为两个星期除了是给自己有时间恶补之外,也是给她机会来好好冷静。
当他亲眼目睹她和别的男生亲密的共骑一辆脚踏车离去的背影时,他的心有多难受,简直想冲上前去把那个⾼中生抓下来好好痛扁一顿!
他不想再忍了,也不想过着那种每天猜心的曰子,既然付出的心力她视而不见,他又何必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我不会再这么温柔的对待妳,也不想温呑的等待妳正视我的感情的那天。”
秀丽黑眸因他癫狂的神态惊惧的瞠大,在那深如黑潭的利眸中,一种势在必得的神⾊让言恬萌立刻明白,她即将遭遇到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她所乐意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