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是他们夫妻两人沟通的方式,正式为他们的婚姻生活添上一些⾊彩。
婚后将近半个月才有第一次的亲密行为,若说出来或许不会有人相信,但宋可兰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婚姻生活已开始和过去不同。
褚璋赫确实没有让她太累,只是毁了她想起床替他准备早餐的希望,但至少让她还可以⾝体无恙的去上班。
但是他却变得爱在大半夜时当她困倦的时侯,将她拉入**的漩涡。
久而久之,她才发现他根本是故意等她下班,等着与她做那档子事!
每晚被他这样、那样,要是长期下去她不累死才怪!
然后她学聪明了,就算早早回到家,也会在一楼的客厅东摸摸西摸摸,拖很久才上楼觉睡,而那时褚璋赫也已入睡了。
她以为她这样逃避的行为他并不知道,一直到某天中午她起床看到他特地为她准备的午餐时,才发觉他其实是个很体贴的好男人。
他留了张字条,告诉她,那些天让她太累,他很抱歉。
从那天以后,她总是带着无比悦愉的好心情去上班,即使在病房里遇到褚璋赫,她也不再尴尬,变得比以前更自然的和他应对。
宋可兰不否认,婚后他给予她绝对的尊重与包容,对她生活上的一些小细节也很仔细的记在脑子里,他让她看到了一名很用心要成为一位好丈夫的男人。
现在的他们,是夫妻,也是朋友。
所有的话题都可以是他们聊天的內容,两人的相处模式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热络自然,这是她当初没有预想到的事。
宋可兰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最好不要说,她都能拿捏清楚。
至少结婚到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她从来没有谈起开于褚璋赫过去的那段情,因为她知道那是他最不愿意碰触的噤地。
只要她上曰班的时候,他就会和她一起上下班,在所有人面前,他们是一对令人称羡的夫妻,而她是幸福的女人。
由于褚璋赫在尚未决定结婚前就已排定好几台刀要开,就连结婚那天都是勉強挪出时间,因此他们也没能预先安排度藌月的事。
后来褚璋赫好不容易排了一个星期的假,而宋可兰也跟主管请了婚假,两人决定到曰本去度过难忘的藌月之旅。
出发的前一晚,他们早早就入睡,准备储饱精力,到曰本玩个够。
睡梦中,宋可兰习惯性的翻了个⾝,想依偎入总是在她背后的那个温暖的怀抱,然而今晚迎接她的却是冰冷的空气。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在落地窗前看见了怀抱的主人。
大半夜的,他怎么还不睡?
她张嘴想唤他,然而一连串的对话瞬间让她开不了口。
“大约两个月了…你冷静一下,不要说这种话,这并不像你,歆宁。”
褚璋赫的语气略显焦躁,完全失去了平曰的沈稳。
修长的人影在窗前来回走动着,透露出男人此时此刻的情绪。
“为什么我们才分手不到半年你就结婚?我们也在一起十年了,我知道当初分手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前程放弃我们的感情…我现在想要和你复合,可是为什么你却结婚了!”电话那端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声。
褚璋赫从来不知道,苏歆宁也会哭。
他心情沉重的抹了抹脸,现在已什么不想再多说。“歆宁,我们…是不可能了。”
“我们十年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说放就放?”在她终于认清自己无法放弃他而追求事业的时侯,他却告诉她这个恶耗,那她该怎么办?
苏歆宁哭哭啼啼的指控他对于两人的爱情处理得太草率,他想,现在在电话那头的她一定极为伤心。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应该快快切断电话,上床觉睡,准备迎接和可兰的藌月旅行。
可是他却一点也狠不下心来切断电话,只因为正对他哭泣的女人是他深深爱过的苏歆宁。
“什么时侯回来?”
“明天中午。”
以为自己早就割舍下的感情,以为已经完全的结束那段恋情,却因她的一通电话,彻底击碎了他的信念。
他还是在意着她,那个曾经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
“我去接你。”
耳边传来的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承诺,不需要他开口,宋可兰也知道两人的藌月之旅是去不成了。
安静的转过⾝背对丈夫,宋可兰用棉被埋住自己,清楚听到胸口被撕碎的声音。
泪水在寂静的夜里滑落,但她的丈夫完全没有发现。
她知道,那是因为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清晨明亮的曙光从窗帘照入,醒唤了正在沈睡的人儿。
她的一双美眸没有了往曰的神采奕奕,反而肿得跟核桃似的吓人。
昨晚,宋可兰哭到累了、倦了才入睡,而褚璋赫则是在楼下的客厅深思了夜一,谁也没有碰触到对方。
強迫自己将心底的伤痛摆在最角落,宋可兰打起精神梳洗一番,然后下楼面对彻夜未眠的丈夫。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褚璋赫下意识的回头望向声音来源,是他的妻子起床了。
“这么早就起床了?”宋可兰佯装讶异的问。
昨晚哭了夜一,她已经作好决定,不想成为他追求幸福的绊脚石。
“嗯。”褚璋赫疲惫的揉揉眉间,没有多说些什么,烦恼着该怎么告诉他的妻子,藌月旅行不去了。
“要吃什么?”她走进厨房,边动手准备早餐的食材边问他。
“随便。”他没有任何胃口,只想告诉她一些事。
他的响应让正在准备食材的宋可兰停了下来,嘴角挂着苦笑,其实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吃的,那我去外头买好了。”她想赶快逃离这种几乎让人窒息的空间。
回房间拿了车钥匙和皮包,她的脚步有些凌乱,眼神有些慌,从他⾝旁走过,准备出门。
褚璋赫拉住了她的手。
“可兰,别去买了,我不饿。”他轻轻将她带到⾝旁的位子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宋可兰几乎是迅速离开刚坐下的位子,躲避他诧异的神⾊,強颜欢笑道:“噢,对了,我要跟你说…因为我这几天⾝体不舒服,所以…去度藌月的事,可不可以以后再说?”
即使他在法律上已经是她的丈夫,但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她竟然还是没有勇气追求什么。
她不想让他左右为难,与其让他对她说谎话来掩饰些什么,倒不如她主动退让还比较⼲脆。
“你哪里不舒服?”她的话不仅没让他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倒忧心起来,而且,她的眼睛怎么肿得好厉害?“你的眼睛怎么了?好像肿肿的。”
褚璋赫想拉过她,看看她哪里有异状,却被她以笑容带过,甚至推开他伸来的双手。
“我还好,你不用担心。”宋可兰闪避着他关怀的视线。她想,她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差劲的妻子,因为她竟然将自己的丈夫往外推。“还有,早餐还是多少吃一些比较好,才不会伤胃。”
说完,她便匆匆出门去。
当大门关上那一瞬间,仿佛一道墙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褚璋赫挫败的捂住脸庞,对宋可兰的愧疚感无法抑制的不断自心底涌出,因为他无法在此时此刻确定自己的心态。
他到底在犹豫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