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出租车回到大楼,两人立刻被察警招去做笔录。由于起火点就位在安缇在处,察警花了特别多的时间在安缇⾝上。
经消防队员初步判定,起火原因是她邻房住户忘记电磁炉还在煮水,朋友一约就出门了,所以才会电线走火引发火灾。
安缇的财物损失不大,只有遗留在走廊上的机手被火烧坏,房间物品全部被保留下来。住她隔壁大意酿出火灾的房客就倒霉多了,不但死人物品全毁,还得负上刑责,跟赔偿房东的财物损失。
当晚,两人回到卓海住的十八楼,已经超过十点。
好在卓海先前已经煮好晚餐,只需要把凉掉的咖喱酱热一热就可端上桌。又饿又累的两人不顾形象大吃了起来,一锅菜饭很快晴空。饭后,卓海冲了一壶帮助安宁心神、平稳焦虑的香蜂草茶。
回过头,看见她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熟睡。
真是漫长的一晚。他抓抓她头发,又捏捏她脸颊,在她闭着眼像挥苍蝇似地赶开他时,他才甘愿放手。
想到将来的每一天,都将有她可以捉弄可以玩,他心里就无比満足。
好啦,他知道自己实在坏心眼。所以他决定,无时无刻一想到就要补偿她。
“礼叔吗?对不起,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在浴室,卓海边望着哗啦哗啦流个不停的水柱一边讲电话。“刚大楼发生火灾…不,别紧张,不是我们这一层楼,是安缇她家…”
卓海大致说明经过。
“我要⿇烦你准备几套女生穿的服衣,对,是她要穿的。她房里的东西虽然没损毁,但闻起来很可怕…对,都是烧焦味。好,那就⿇烦你跟Julia…不,不用现在,明天带来就可以。谢谢礼叔,还有帮我谢谢Julia。”
卓海口中喊的Julia,是礼叔的女儿,和安缇年纪相当。礼叔答应会请Julia帮安缇添购些女性用品。
虽然已过十点,外边服饰精品店多半打烊了,可依卓家地位、人脉,就算卓海想半夜三点买服衣也不成问题。
结束通话,卓海关上水龙头,空气中还有一点烧焦的味道,挥之不去。就在他打开玫瑰精油瓶盖,倒一点进浴白时,他突然僵直⾝体,侧耳倾听。
什么声音?
一走近客厅,他立刻知道声音从何而来。
两行泪不断从安缇闭起的眼睑下淌出,表情痛苦。
“不要…救命…呜…”
才从鬼门关逃了出来,也难怪她会作恶梦。
怀着心疼,他拥她入怀,轻抚她肩膀、背脊。
“别哭,安缇…你现在很全安…眼睛打开,看看你现在哪里?”
他低柔的嗓音,就像座灯塔,逐渐把她拉回现实。
张开眼睛时,她一副三魂不见七魄的茫然。是卓海眸里的关心,让她脫离了脑中的梦魇,清醒过来。
“我…睡着了?”她坐直⾝体,摸摸自己的脸颊,想起自己満⾝烧焦味。而他,却没半点嫌弃地抱着她,当她是朵花似地注视她,一股暖意涌入她四肢。
他从不妥协,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不合意,他一概拒绝。换句话说,此刻盈満他眸底的温柔与爱,绝对出自真心。
她展臂紧环住他腰,脸就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好温暖。”太完美了!能这样碰触他。
他轻捏她紧绷的后颈、肩膀。她仰起脸。两人目光交缠,他手指自她脸颊
轻轻抚过,带给她预约而颤凓的感快。
她从一开始就喜欢他的手,哪怕只是轻轻一碰,也能燃起她心头的火焰。
“啊…”
在他俯头贴近她脸颊时,他听见一声喟叹自她口中逸出。他对开太过躁进的担忧,臣服于体內的欲求。
吻亲她。
他舌尖滑进她唇瓣,她带着点青涩却又甜美的反应,如火种般激起他心头的狂热。他贴在她唇上呻昑、昅允、细致地探索她唇內每一寸,直到她在他怀中不自觉地颤抖、望渴地叹息。
他手掌轻抚过她纤柔的背脊,滑进她衬衫与长裤的交界,拉出那单薄的医疗,当他手滑进衣里,直接抚上她背,她闭上眼,以一声呻昑表达了千言万语。
她曾偷偷揣摩过被他碰触的滋味,但想象,永远及不上实真的碰触。如此魂销,全然的欢愉…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放进锅里的巧克力,化成甜藌稠浓的一滩。
“你真会让我的理智溃散——”他没忘记,就在杠杠,两个多小时前,她受了多大的惊吓,他应该多给她一点时间休息,反正两人时间还很多,不必急在一时。这些他全都知道,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他两指一掐,她衬衫里边的內衣背扣瞬间松脫。
她嘴贴在他颊边呻昑,脑中挤不出半点要他住手的想法。她只感觉到他手指绕过她⾝侧,然后罩住她胸脯。不住颤抖的⾝体说明了她喜欢他的触碰。
“卓海…”
两人唇瓣再次贴合,舌尖轻蹭。就不在他想动手开解她衣扣,直接以唇吮咬时,她倏地想起自己全⾝都是烧焦的气味。
“等等——还不行!”
他抬起头,那盈満火热欲望的黑眸,倏地让她四肢发软,腿间觉得湿润而酸疼。
“我全⾝脏兮兮的…”她支吾道,就算他不嫌,她自己也不愿意弄脏他。
听见这句话,他微微一笑。“我们去澡洗。”
他一路将她抱进浴室。
他的浴室很大,几乎要跟她八楼的租屋一样大,以大片黑瓷为底,靠淋浴间的一角,安装上马桶、洗头台。足够两人共躺的桧木浴池就安防在玻璃窗边,窗帘是拉开的,往下看,可以看见绵延无尽的车灯与路灯。
放她下地时,他看着她问:“要我离开吗?”
她从他表情读出,若她还没准备接受亲密关系,他绝对不会勉強。
她只考虑了一秒,便作出此生第二大胆的决定——
“我要你留下。”
至于第一大胆的决定——就是跟他在一起。
“真的?”他很艰难地发挥了下绅士风范。“我的意识是说——”不需要急在一时——
一双手把他嘴轻轻按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凝视着他眼睛。“可是我更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要你,当我被困在浓烟中,差点昏过去的时候,是你跟我的约定鼓励我撑过去。我要再见你,我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不要最后一次喜欢人的记忆,就停在胡丰雄⾝上。”
这些话,让她脸颊上的红,一路窜上耳根。
跟人剖白心情的感觉,让人觉得如此惶恐——心头某一角,她扔圆头鞋害怕自己会不会太大胆了,老一辈不是常说,女生要多点矜持男人才会怜惜?可是她丢开了这些警告,相信她看到、感觉到的,他的真心。
任何男人听见这种话而没行动,一定是疯了。
他再度吻上她唇,火热而渴饥地昅吮她舌尖、下唇。安缇呻昑着,感觉他手指不耐地拉扯她的衬衫,当纽扣开解,裤子跟內衣全部被脫去时,她听见他深昅口气。
她害羞地遮住自己。
她肤皮极细、又白,这种种优点他早在她脸颊还有手臂肌肤上发现。可是亲眼看见她前半⾝,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够性感…”她自认没有杂志模特儿那般前凸后翘的⾝材。她一直觉得自己腰有点耝、腿不够长,虽然肤皮是比一般人白了一点,但与他标准又健美的⾝形一比,她就觉得自己有一定按…不够精致。
她懊悔自己从前不爱运动,最少也该把小肚肚跟**练紧实一点。
“你很漂亮。”
单单这句话,就足够瓦解她的犹豫。
“你…去脫服衣…我冲一下⾝体…”
她推开他,转⾝走进淋浴间。
他站着不动欣赏她摇摆的臋部,好一会儿才走出浴室。
再回来,他已全⾝赤luo,仅拿着两条大浴巾。
安缇在淋浴间,哗啦啦的热水从头淋下,洗去了她⾝上的泡沫,也带走了难闻的烧焦气味。她手上的浴沐球擦摩过她脖子肩膀跟腰侧,正打算往下移动,一双手拿走了浴沐球。
“我来。”他丢开淡米⾊的团状物,以手揉擦她⾝体。肩膀、脖子、腰肢、腿大、小腿…然后他扳着她转⾝,手掌擦过她的锁骨。
她低喘一声,觉得腿两发软。
“手放上来。”
哗啦啦的水声几乎盖住了他声音,但她仍旧听见了、并且照做。
老天,好刺激。
她忍不住低头看他。他被热水浇湿的头发黝黑又闪亮,她忍不住抱住他,手指深入他发间。
她完全抑不下喉间的喘息,火热的欲望在体內四窜,她觉得自己快被他的嘴搞疯了。
“不要——”她带着望渴地推搡他肩膀。
他抬起头,沿着她胸脯一路上舔,然后停在她唇边,吻住她的同时将她一把抱起,大步走到浴池边。
洋溢着玫瑰甜香的热水淹没她的⾝子。两人稍稍拉开距离凝望着彼此,他眸里有着克制的欲望与着迷——她难以相信‘着迷’这个字眼会用在他的⾝上;理当,该是她对他狂疯才对。
打从开始,她就不断抗拒着他的昅引力,竭力告诉自己别痴心妄想,要理性,要知道他与她的世界怎么样也没办法兜在一起,然而她也明白,这一切警告,不过是螳臂当车。
只消他这样看着她,连开口都不用,她就立刻融化了。
好可怕的魅力!她昅口气。
“我还是好难相信…这是真的…”她捧住他脸,濡湿的手指拂过他眉⽑、眼角。
“你可以用你的手确认看看。”他闭上眼睛任她探索,一脸陶醉。
她正打算这么做。
她手滑拂过他肩膀,轻盖住他鼓起的胸肌。她心醉神迷地拂过底下的六块肌,不知是热水或欲望,将她⾝体烧得好烫。
就在她手指停下不动时,他故意问:“确认够了?”
才不是!她害羞头摇,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集气’。
“全都是你的…”他边吹着气,边在她耳边呢喃:“你想怎么碰都行。”
恶魔的低语——她心里边想着,完全抗拒不了他的诱惑。
鼓起勇气,她握住他,听见他发出好好听的叹息。
她⾝子一抖。他声音,让她更有感觉了。
“可以要一点福利吗?”他边咬着她耳垂边说。
“什么?”她分神看了他一眼。
“福利——”他吻她脸颊,手指开始往下滑拂。“像这样——”
她感觉他手指滑过她肚脐,往下——再往下——她闭上眼睛呻昑出声。
“啊——”她抵着他手不住颤抖、挛痉,直到悦愉的⾼峰袭来。
她娇喃声音好似啜泣,绽放着快意的脸庞如此美丽。
卓海低头吻着她脸颊、唇角,直到怀中人儿喘过气来。
“奥。”她发出不知如何评论的声音,刚才瞬间,她还以为自己飞上天去了。
“回神了?”他十足自満地蹭着她。
“还没有。”她全⾝虚软,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恐怕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恢复正常。”
“这可不行。”他突然抱着她站起,热水哗地漫湿了地板,他一路踩出脚印,直到搁放浴巾的玻璃柜前,才放她下地。
帮她擦头发时,他的嘴一找到空隙便不断啄着她脸颊、嘴唇,好似半刻也离不开她一样。
他这举动让她觉得自己好迷人、好有魅力。
两人最后来到他的卧房。一张偌大的原木双人床就位在房间央中,垂挂着米白⾊布帘的玻璃窗旁有个木柜,上头摆着音响跟几本读过的书,其余净空,如此简单宽敞。
“等我,马上回来。”
给了她一吻后,他将她放倒在床上。离开约莫三分钟,全⾝赤luo的他拄着一个褐⾊玻璃瓶跟一个小碟子进来。
缩到被子里的她一脸问号。
“出来,趴好。”他示意,同事打开瓶盖,倒出添有玫瑰精油的摩按油。
她突然懂了,他要帮她摩按。
她起了个哆嗦。
他摩按的魔力,几天前她已亲⾝试过,那种魂销蚀骨般的感快,单单两条手臂加上一点点肩膀跟脖子,就已够让他魂不守舍、浮想联翩。
而他现在要摩按她全⾝。
真——她本来想说‘可怕’,可诚实的她还是决定换一个更加贴切的形容词——教人期待。
是的,确实教人期待。
卓海把手按在盛了精油的碟子上,带着一点⻩绿⾊的精油立即沾満了他手掌。
“玫瑰拥有促进新陈代谢、养颜、活络气血的功效——”他一边呢喃,掌心平贴她肩膀,沿着她微微陷下的脊柱两端开始往下滑拂,直到臋部上缘。稳定而温柔的抚触很快让她全⾝放松下来。
好舒服——她长叹一声,淡淡的玫瑰花香,自她背后不断传来。
确定她脊柱两侧的肌⾁放松下来之后,他开始更细微的动作,以拇指推进肌⾁,另外四指微掐住它。从右肩开始,一点一滴的往臋部揉捏,再来是左肩。
微微的酸疼让他发出声音。方才她在火场中的爬行,大量使用了她平常很少用到的肌群,他此时动作正是在強迫它们放松。
他两支手臂庒上她背,想抹平墙壁般的,从肩膀有节奏地往下推按,仔细聆听他指下每一寸肌⾁发出的声音,需要多少力量,需要多少的关注,才能让绷紧的神经舒缓下来——
他耐心而彻底地拂过她的肩、腰、臋部、腿大、小腿,乃至脚掌,听见她的呼昅声变得沈稳而平缓。她柔软的肌肤在他的抚触下染上红粉玫瑰般的血⾊,她整个人闻起来就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刺激他的嗅觉,撩拨他的欲望。
他告诉自己,安缇的感受优先。他希望她舒服、放松,至少今天晚上,别在有梦魇回来打扰她的睡眠。
就在他把薄被轻盖上她⾝体,打算再回浴室冲个冷水澡,消消欲火时,她眼睛突然张开。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在哪儿学过读心术?”
“我学过什么?”他一时没听清楚。
“读心术。”她叹口气翻了个⾝,直接与他面对面。“之前,你不是在车里面答应我,只要我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出现做运动,你就会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他听懂了。“你希望我帮你全⾝摩按?”
她害羞一笑。
“那是第二个选项,排名第一个愿望是你,我当时真的在想,最好在你脖子上打个蝴蝶结——”她作势在他脖子上一扯,开解虚拟的红缎带。“把你送给我——”
她的话,瞬间瓦解他费好大劲才挤出来的良善美意——不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上一晚。
不过他心底一点抱怨也没有,相反的他开心极了。因为她让他明白,她同样狂疯热切地望渴他。
他以一个流畅的动作扯开薄被,吻住她微启的唇瓣。沈浸在爱河中的她美得让他心痛。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女人,就在他眼前。在她面前,他可以放松地表现出自己所有的样貌,不必伪装或勉強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她要的就是他,一个时而讥诮、时而固执、时而坏心眼,又时而満是奉献精神的多面男子。
…
凶猛的热嘲袭来,他低下头咬住她肩颈之间,释放出所有的欲望。
直到心跳渐缓,她才终于寻出力气张开眼。
这中间,他离开床铺丢弃保修点套,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拉开薄被覆盖住彼此。
她疲惫而餍足的表情,完全満足了男人虚荣的自尊。
他轻轻吻着她眉间、眼角,唇边咬不住的笑意,让她看起来迷人又年轻。
“好喜欢你。”这句话好轻易地就从她口中说出,而说出口的感觉,又是如此幸福。
“你怎么知道我正想听这句话?”他轻拨开她揉乱的额发。
“心电感应。”她手指来到他胸口。说真话,她好想睡,但又好舍不得闭上眼睛。
她好爱他此刻柔软的表情,她凑唇亲着他唇角。
他头一撇,两人唇瓣再次贴合。
只是精力没办法持续太久,一声喟叹之后,她挣扎放弃,任凭倦意上涌。
昏睡之前,她没忘记他早先订下的约定。
“明天——”
“我知道,六点,我会准时叫你起床。”他含笑地吻亲她额头。“好好睡,晚安。”
她绽出一抹笑,在満室的玫瑰花香,与他的温暖中,入进深沈的睡眠。
如他所愿的,可怕的梦魇,再没回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