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僻静的小巷弄里停着一辆黑头车,屈展扬坐在驾驶座上,耐心的等待夏韵歆出现。
自从两人分手后,他总是在下班后开车来到她的住所附近,看着她由远而近,慢慢的走进家门。
即使错过她回家的时间他也不在乎,总觉得这么做可以减轻突然失去她的痛苦。
他可以自欺欺人,当作是专程送她回家,就像以前他们两人正在交往的时候。
这晚,他从挡风玻璃看到夏韵歆不是单独一个人,不噤睁大眼,努力辨识着送她回家的男人是谁!待她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面貌后,忍不住走到车外。
那个男人…不就是屈茂霖吗?
他紧握双拳站在车门旁边,努力庒制熊熊燃烧的怒火。
若非亲眼看见,他真的不相信夏韵歆真的变心了。
巷弄那头,屈茂霖亲昵的搂着夏韵歆的肩膀,低下头,想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夏韵歆别开脸,甩动肩膀,摆脫他的大手的钳制,然后后退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副董,请不要这样!”
对于屈茂霖的抚触,她只感到害怕与排斥,根本没有一丝丝甜藌的感觉。
若不是为了妹妹而忍气呑声,她真的想离他远远的。
“你是怎么了?还在为我替你安排的职位觉得不⾼兴吗?”他的口气有点不耐烦。
他知道安排她当副董事长秘书是有点大材小用,可是他的公司现在不缺业务部经理,为了怕其它部门的主管心理不平衡,人心浮动,他只好将她留在自己的⾝边。
“不是,当然不是。”她冷声回答。
她本来就不是自愿到明德海运公司上班,什么职位对她来说都一样,她一点都不希罕主管的职位。
“那你到底在耍什么脾气?嫌我对你不够好吗?”
在公司,她对他敬而远之,若即若离,没想到下班后,她依然对他冷冰冰的。
像她这么难搞的女人,真不晓得当初屈展扬是怎么追到她的?
“我只是希望副董能自重,不要对我做出逾距的行为,我只答应你到明德海运公司上班,并没有答应你其它的要求!”伤害展扬已经让她够自责了,她不希望再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就算两人已经分手,但她的⾝与心永远都是属于他的。
“你是为了屈展扬吧?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守⾝如玉?”屈茂霖咬着牙,紧握双拳,额际的青筋隐隐浮现。
虽然他已经成功的打击屈展扬的自信心了,但那还不够!
他必须将他的女人真正抢到手,才甘愿!他要夏韵歆的⾝与心都属于他,这样一来,才算真正赢过屈展扬。
“他好或不好,我的心里很清楚。”她别开脸不看他,深深觉得与他谈话实在很痛苦。
他不仅是大男人主义者,思想和行为还很偏激,管理公司的方式更是令她无法适应。
与他共事,简直是一种残酷的磨折。
她好想回到屈展扬的⾝边,真的好想…
“我不许你说他好!我不许!”屈茂霖突然像发疯一样,大手捏住她的下颚,咆哮着。
从小到大,他⾝边的亲戚们,每一个人都说屈展扬有多好,他听都听腻了,他们不知道那些对屈展扬的褒奖言词造成他多大的庒力!
他不喜欢念书,家人硬逼着他出国留学,认为这样才能比得过屈展扬。
他不喜欢从商,家人硬逼着他接手家族事业。
从他懂事以来,就一直活在屈展扬的阴影下。
如今,连他喜欢的女人都说屈展扬好,这口气,他怎么呑得下去?
他加重手的力道,将她的小脸拉向自己。不论如何,他今晚一定要一亲芳泽,就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会比不上屈展扬。
“副董,请…请你放手!”夏韵歆忍住不适感,婉言央求他。
屈茂霖红着眼眶,表情狠厉凶恶,倾⾝逼近她,温热的鼻息噴拂再她的小脸上。
她惶恐的看着逐渐放大的脸庞,颊边流下豆大的汗珠。
她很想反抗,可是又不敢惹火他,一方面担心着妹妹的下场将会很凄惨,另一方面已经害怕到腿双发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他。
就在她面容惨淡,几乎想放弃抵抗,面对他的躏蹂时,她的⾝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放开她!”
屈茂霖和夏韵歆同时转⾝,在看到来人是谁后,不约而同的倒菗一口气。
“屈展扬,怎么会是你?”屈茂霖瞠大眼,看着眼前不该出现的人。
夏韵歆也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他就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虽然看起来精神有点萎靡不振,但已经不像先前那般颓废。
不可否认的,在看到他时,她的心里是雀跃的。
“拿开你的脏手,我不准你碰韵歆!”屈展扬的眼中燃烧着怒焰,但在看向夏韵歆时,神情却又显得温柔无比。
“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你凭什么多管闲事?”若不是他出现搅局,屈茂霖相信,自己早就软玉温香在怀了。
“她曾经是我女友,我为什么不能管?”屈展扬说得理直气壮。
“笑话!她已经不是你的女友了,她现在爱的人是我,手下败将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不怕有失颜面吗?”屈茂霖讥诮的说,下巴抬得⾼⾼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占上风的时候。
“你刚才那副強人所难的模样,才真的是有失颜面吧?你的行径简直跟登徒子没两样,这不该是一个堂堂副董事长所应该表现出来的行为!”屈展扬疾言厉⾊的斥责道。
他很想冲上前揍屈茂霖一拳,无奈现在仍然搞不清楚夏韵歆何以会选择他,因此不敢莽撞行事。
万一她真的爱上屈茂霖,他打伤她,不是反而害她伤心难过吗?
“我警告你,现在马上离开,否则我待会儿会让你想走都走不了!”屈茂霖搁下狠话,抓住他的衣领,仿佛想将他千刀万剐。
基于大男人主义作崇,就算屈展扬⾼他一个头,他也必须表现出男子气概,否则会被夏韵歆看笑话的。
“等看着她平安的入进家门,我自然会走。”屈展扬从容不迫的说。
“你…很好!别怪我没警告你!”屈茂霖一拳挥向屈展扬的脸庞。
屈展扬眼捷手快,将头偏向一边,闪过他的攻击,然后轻易的将他的手臂扭到他的⾝后。
屈茂霖吃痛,大声嚷道:“痛…痛…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他没想到屈展扬不仅⾝材比他壮硕,连力气都比他大上许多。
他扭曲着脸孔,即使手臂已经痛到快要断掉,依然不肯开口求饶。
念在两人是堂兄弟的份上,屈展扬不敢真正伤了他,松开他的手臂,让他得以松口气,然后转头看向夏韵歆。
“韵歆,你没事吧?”
夏韵歆听见他关心的问候,顿时抬起头,望着眼中写満担忧的他。
他为什么会出现再她家附近?又为什么刚好现⾝解救她?难道…他时常在她的住家附近流连?
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头一悸。
即使她那么狠心无情的对待他,他竟然还是一如往常的关心,呵护她。
站在一旁的屈茂霖见屈展扬分心与夏韵歆谈话,于是偷偷的掏出裤袋中的小型瑞士刀钥匙圈,将里头的刀子扳开,刺向他的部腹。
夏韵歆清楚的看见他心怀不轨的工作,飞奔上前,用尽全⾝的力气推开屈展扬,手臂因此被尖锐的刀子划过,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这时,刚好有一位妇人经过,看到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边跑回自己的家里边大叫:“哇!情杀…情杀啊!”
经她这么一叫,原本在屋子里看电视的居民纷纷开门出来看个究竟,小巷弄里的人越来越多。
“你…是你自己冲过来的,不关我的事!”怕会有刑事责任,屈茂霖赶紧撇清,然后逃之夭夭。
屈展扬拿出手帕,绑住她手臂上的伤口。
“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他拦腰抱起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快步奔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幸好夏韵歆手臂上的伤口不深,经过医生处理之后,屈展扬开车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