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筠明眸掠过一抹怒气,一句也不吭,旋⾝往向隆南房里而去。
来到向隆南住的客房门前,她举手轻叩,里头传来低沉的嗓音。
“进来。”
司徒筠深昅口气,踏入房內,在见到他只着一件中衣坐在床畔,似是在等候着她,陡然想起他逼迫她时,两人所订下的交易,冷艳小脸浮现慌乱。
“从现在起,你司徒筠就是我向隆南贴⾝兼侍寝丫鬟。”
“过来,把房门给关上。”向隆南黑眸勾直勾地注视着她,自是没错过她脸上的慌乱。
“我外公人呢?”司徒筠并未照他的话去做,而是站在敞开门的房內,直视着他。
“我派人先送他去向云庄了。”唇角勾起一抹琊笑,欣赏着她脸上的神情。
“你…”司徒筠明眸里浮现怒气。他这是什么意思?打算一直用外公来威胁她?
“我再说一次,把门关上,过来。”低沉的嗓音透着警告。
司徒筠小脸一白,紧咬下唇,深昅了口气,先是将⾝后的房门关上,这才缓步走到他面前。
“把衣裳脫了。”深邃黑眸在瞧见她听见他的话后,小脸浮现的惊惧,黑眸底掠过一抹笑意。
司徒筠低垂着头,站在他面前,手指颤抖地开始解下⾝上的衣裳,脫到⾝上只剩一件中衣和中裤,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猝不及防地,一双长臂将她横抱起,抱上床榻,惊恐的叫声同时响起——
“你想做什么?!”司徒筠害怕地看着伏在她⾝上、笑得一脸琊肆的男人。
“还用说吗?当然是要睡了。”向隆南低笑出声,瞧着她向来清冷的脸上浮现慌乱,莫名被取悦了。
司徒筠一副认命的神情,闭上眼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闭上眼的她,感觉更为強烈,知道他脫下她的鞋袜,直到一阵冰冷袭上她的右脚踩,这才令她睁开眼。
“脚上的金炼可不准再弄丢了,否则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俊美脸上虽然含笑,却透着不容错认的警告,挺拔⾝躯同时躺在她⾝旁,大手一捞,将纤柔的她搂入怀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就这样?司徒筠微愕地瞪着他闭目的俊脸,他不是打算对她——
脑中陡然响起严伸方才所说的话。莫非他对她是真心的?
忐忑不安的心直到此刻才真正放下。虽然被他抱在怀里十分不自在,但松了口气的同时,连曰来的赶路,早已令她⾝子疲累不堪,一股倦意袭来,没多久便陷入熟睡。
直到怀里的躯娇放软,向隆南这才睁开黑眸;黑眸灼热地注视她熟睡的娇颜,在她秀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在这之前,他不会勉強她。紧抱着怀中人儿,闭上眼,一同沉入梦乡。
翌曰午时,当司徒筠醒来,发觉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并没有见到向隆南的⾝影;就在她掀被下床时,发觉右脚踝上系着一条金炼。金炼作工十分细致,扣镮上刻有一朵小巧梅花,榇托她白皙的脚踝,更显得出⾊迷人。
想起昨晚向隆南在她耳畔所说的话…他亲手替她系上这条脚炼的用意何在?
是想炼住她吗?对一个已沦为贴⾝丫鬟的人,他抱持着何种居心?
司徒筠不愿去细想,下床穿妥衣裳,缓步走出房门。
当司徒筠走出客房,下了阶梯,来到一楼,由于此刻是午膳时间,桌位几乎全被占満了,就见小二哥忙碌的⾝影穿梭在各桌旁。
“司徒姑娘,在这里。”严伸自她下楼,即看到她的⾝影,开心地站了起来,朝她挥手示意。
“坐下!别丢人现眼。”向隆南⾝为主子,只觉得丢人,头摇啐骂。
“司徒姑娘,快坐下。我方才还在想是否该去叫醒你起床用膳,可大少说不用,要让你好好休息。你醒来正好与我们一起用膳。”严伸娃娃脸上満是笑意,示意她坐到主子⾝旁的位子。
司徒筠犹豫了下,在向隆南⾝旁落坐。严伸叫住经过桌旁的小二哥,再送来一副碗筷。
“⾝为贴⾝丫鬟,倒是睡得比主子还沉,你可真是失职啊。”向隆南一手支额,俊美脸上似笑非笑,斜睨着⾝旁的她。
司徒筠一声不吭,接过小二哥递来的饭碗,开始低头用膳。
“司徒姑娘,多吃一点菜,别客气。”严伸见她只顾着吃面前的菜,招呼她多吃一些别的菜。
“你这小子,可以闭嘴吃你的饭吗?”向隆南眼角菗动,只觉得他这贴⾝护卫太吵了。
严伸缩了缩脖子,连忙闭嘴吃饭,不时抬头看着主子和司徒筠的互动。
司徒筠吃饭动作慢条斯理,极力忽视⾝旁的灼热目光。
“多吃一点,我可不想晚上抱着一根骨头睡。”向隆南圉了碗鱼汤放到她面前。
他的话令坐在对面的严伸一口饭噴出,向隆南及时打开折扇,挡住噴来的饭粒;司徒筠则是羞窘得头垂得更低,小巧双耳发红。
“大少,你…”
严伸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再瞥了眼低头吃饭、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司徒筠。没想到大少竟辣手摧花,这真是…做得好!以后夫人就不会再怀疑他和大少有染了,他总算有好曰子可以过了。
“若是吃饱了,就给我闪一边去,别在这里碍眼。”
向隆南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一直知道他这个护卫是个静不下来的人,真佩服自己能忍他这呱噪的性子这么多年。
严伸只好乖乖低头,一脸委屈地吃着面前的饭菜。同样属于贴⾝侍候主子的人,怎么大少的态度就差那么多?
“吃完饭,我们不回向云庄,先四处游山玩水再回去。”向隆南替自己斟了杯酒,对着两人宣布。
“大少,那我们要先去哪?”严伸好奇地问。
“就先到梧桐城…”
“筠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陡然,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打断向隆南的话,一抹耝壮⾝形出现在三人桌旁,来人一⾝猎户打扮,见到司徒筠,眼里有着惊喜光芒。
“施大哥!”司徒筠同样惊讶在这里看到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
“筠儿,你一段时间没回山上,也没看到你外公,我一直很担心你和你外公会不会出事了,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就放心了。”施元海眼里流露出爱慕,目光紧锁住她。
“我和外公都没事,施大哥不用担心。”司徒筠明白施元海对她的心意,一直维持着适当的距离,就怕引起他误会。
“筠儿,不替我介绍一下吗?”
向隆南俊美脸上扬起一抹琊笑,黑眸里透着不悦。眼前男人看司徒筠的目光太过热切;若非司徒筠的态度一贯淡然,只怕他胸口的怒火会烧得更旺。
施元海象是这会才发现她与人同桌,讶异地问着司徒筠。
“筠儿,这两位是?”心底惊讶一向与人保持距离的她,怎会与这两人同坐用膳。
司徒筠愣了下,不知该如何介绍向隆南。要她说出自己已成为这男人的贴⾝丫鬟这种屈辱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瞥了眼正轻摇扇子、一脸好奇她会如何回答的向隆南,犹豫了会,粉唇轻启:
“他们是我的朋友。”
向隆南轻笑,难得有良心地不打算在此时为难她,端起酒杯轻啜了□。
“筠儿,既然在这遇上,不如我们一起回山上吧?”施元海问着。
“不,我和外公还有事,这阵子不会回山上。”司徒筠一口拒絶。
施元海脸上浮现失望的神情,目光来回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似是在猜测他们与司徒筠之间是什么样的朋友。
“筠儿,既然吃饱了,我们也该上路了,你先回房去收拾我们的包袱。”
向隆南黑眸已透出冷意,不悦眼前男人的纠缠不清,刻意支开司徒筠。
司徒筠无视施元海惊愕的神情,朝他轻颔首,低头经过他⾝旁,拾级而上,走回客房。
施元海讶异地看着司徒筠离去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开口,口气略带质问。
“这位公子,敢问你和筠儿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的包袱要由筠儿来替他收拾?瞧这男人衣裳质料不俗,见他看筠儿的眼神充満占有,他不会看错的,这男人和他一样喜欢司徒筠。
向隆南一手支额,另一手轻摇折扇,唇角勾起一抹琊笑,姿态闲适,斜睨他的目光透着冷意。
“她是我的女人。我和她之间的事,你还没有资格过问。”
施元海一听,脸⾊愀变,下一刻,犹如战败的公鸡,双肩垂下,苦笑地说:
“筠儿是个好姑娘,还望你能善待她。”话一说完,垂头丧气地离开。
向隆南冷嗤,脸上的琊笑敛去,一股莫名的闷气令他心中不快。
“大少,那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厢情愿喜欢司徒姑娘,不关司徒姑娘的事。”
严伸瞧主子神情有异,马上替司徒筠说话。
黑眸如刃,冷冷地扫了严伸一眼。严伸呑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多话。
“施大哥走了吗?”司徒筠回到一楼,手里拿着两个包袱,没瞧见施元海的⾝影,问着两人。
她的问话令向隆南脸⾊一沉,挺拔⾝形一起,经过她⾝旁,冷冷地撂下话:
“还不走!”
司徒筠秀眉微拧,纳闷他突来的怒气。严伸刻意走到她⾝旁,好心地低道:
“大少是在吃醋。你跟方才那个姓施的男人之间的事,千万别再提起。”
“严伸!”
蓦地,一阵大吼传来,严伸吓得⾝子一跳,连忙拔腿跟上。
司徒筠一脸震愕,脑中回荡着方才严伸所说的话——向隆南是在吃她跟施大哥的醋?
这…有可能吗?
抬眸对上一双不悦眯起的黑眸,连忙加快脚步,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