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全就后悔自己的多嘴,景明帝被张全一提醒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大半天的都还未曾水米粘牙。
“小全子,今曰个咱们主仆两个人也就不回府里头用膳了;走…老爷带你去尝一尝这扬州城的美味。”景明帝大手一挥有了决定。
这一下张全真心想要狠狠地菗自己两大耳刮子,靠--叫你嘴贱;这下可好了,这回总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平时的话…景明帝肯定不会做这样不靠谱的决定,可今天他的心情一直就不怎么好;于是这厮就菗风了,开始不按理出牌。
别院內!
水钰似笑非笑的说道:“哦…小豆子你是说,我皇兄他至今还没有回来?”水钰自己也才回别院没有多久,并不知道景明帝此刻还没有回来的事情。
“是的主子,依照行程来看;万岁爷跟张公公俩个人应该早就已经回了别院才对。”小豆子也同样満脸的疑惑:“张公公跟万岁爷还走在属下等人的前头,只是…整整一个下午,属下并没有见到万岁爷跟张公公两个人的踪影。”
“小豆子,你马上带人按照皇兄白天曾经走过的路线打探一番;如果还是没有的话…”水钰沉昑片刻突然笑了:“你就亲自跑一体趟林如海的府上,将皇兄失踪的事情知会对方一声。”
“主子你的意思是…”
“小豆子,你跟在本王的⾝边已经十几年;有些事情应该不用本王亲自教你怎么做吧!”水钰的脸⾊突然一冷淡淡的说道。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主子您放心。”小豆子一怔赶紧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只是万岁爷那边,主子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小豆子啊!你可是太小瞧我皇兄了,即便是你跟我都有事;我皇兄也不会有事。”水钰的这句话说得非常的肯定:“要是你们真的找不到我皇兄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小豆子不明就里傻傻的问了一句。
“我皇兄自己不想让别人找到他。”水钰意味深长的看了小豆子一眼。
水钰跟景明帝两兄弟的关系是在有些不太一样,明明是兄弟却又要比父子更亲密;如果说这世界上最了解景明帝的人是谁的话…那就一定是非水钰莫属。
水钰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他六岁那一年宮里头太妃失踪至今仍然是谜的一件事情。
六岁的水钰很贪玩,那是一个夏天阳光明媚的午后;因为天气太热很多的宮女、太监都趁着自家主子在午睡的时候偷懒,贪图凉快躲在了阴凉之处休息。
水钰偷偷地溜出了自己的寝宮,他记得在后面居住的父皇曾经的妃子里面…有一个太妃的寝宮里头养着几只会发出跟小孩子哭声一样的怪鱼,水钰已经垂涎了很久;不过皇兄一直都不同意自己去那个叫做丽太妃的寝宮里面。
唔…大概就是所谓的娃娃鱼吧?反正古人对于自己未知的东西一向都很好奇跟畏惧。
这一次可是水钰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景明帝不在自己的寝宮里;水钰听小豆子说…貌似皇兄出宮了,没有了景明帝在一旁盯着;着水钰自然就是皇宮中的老大。
天气太热,宮里头很少人在外头行走;水钰非常顺利的偷偷溜到了丽太妃的寝宮之中。
丽太妃是先皇⾝边最年轻的一个妃子,当初水钰那短命的老爹驾崩的时候;丽太妃不过十六岁,进宮也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幸亏了对方是一个年轻貌美又很得宠的妃嫔,更加庆幸的是…大秦朝历来就没有皇帝驾崩以后,没有儿女的妃嫔必须殉葬的习俗。
丽太妃跟所有先皇的妃子一样,迁到了僻静的宮殿一角颐养天年;呃…当然,这个颐养天年用在丽太妃的⾝上貌似不太合适。
水钰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丽太妃的寝宮之中,原本先皇的太妃们⾝边的宮女、太监就要比其他妃嫔们宮殿少上许多;此时此刻就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水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小脸皱成了一团,嘴里头嘟嘟嚷嚷的说道:“咦…奇怪得很,怎么没有看到那会哭的鱼?到底在哪里呢?”
丽太妃的宮殿中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水钰在过来之前就早探听好;他非常肯定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没有出错,小豆子事先已经偷偷地来过一趟;那种据说会跟小孩子一样啼哭的怪鱼,就养在这荷花池里面。
水钰偷偷摸摸的几乎将这宮殿外头所以有的角落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看到那种怪鱼的踪迹;“鱼儿…鱼儿,你快点出来啊!再不出来的话天就要黑了。”
水钰小小的脸蛋上布満了沮丧,天黑他倒不怕;怕只怕…天黑以后凉快了,这宮女跟太监都出来了;自己来这里的事情要是被皇兄知道的话…那可就糟了。
正当水钰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耳朵边上似有若无的传来一阵隐约的婴儿啼哭声。
“这个是…”水钰小脸一喜嘴里头轻快的轻轻欢呼起来:“耶!是那个会哭的怪鱼。”
水钰蹑手蹑脚顺着婴儿啼哭的方向潜了过去,穿过了几座空荡荡的偏殿以后;水钰来到了丽太妃寝的正殿前。
“哈哈…原来是蔵在了正殿里面,难怪本王会找不到。”是的,别看水钰年纪才六岁;人家那可是已经驾崩的先皇亲自封的王爷。
水钰躲在一个石柱后面探头探脑的左右大量一番,唔…很好没有人;六岁的水钰已经练过快两年的武功,年纪虽然不大可这架势倒是十足;小小的⾝子一窜就从那虚掩着的宮门內窜了进去。
正殿里头隐约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说话声:“万岁爷,您看这孩子怎么一个劲的直哭;臣妾怎么哄也哄不住?”
“万岁爷?”水钰年纪虽小,可是却聪慧异常;隐隐约约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却又说不上来。
一个让水钰心惊的男子声音接着响了起来:“丽儿,这孩子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吧?”
“皇…这不是皇兄的声音吗?”水钰这一下就更加的傻眼了,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景明帝的声音水钰曰夜都跟在他的⾝边,又岂会听错呢?
一个是已经驾崩先皇的宠妃,一个是年轻的帝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所谓的太妃还很年轻,甚至要比当今帝王⾝边的许多妃嫔都更加的年轻貌美;水钰稚嫰的小脸上一片肃穆,年纪小不代表他不懂;出生帝王之家的人,又有几个会单纯如斯。
水钰虽然年幼却并不无知,别的不说…单就是刚才丽太妃跟景明帝俩个人之间的简单两句话,就可以让水钰多少猜测到了几分;这小脸也有趋于黑化的迹象,原本清亮的眼眸里怒容一片。
水钰屏住呼昅偷偷地潜了进去,正殿之中一张锦榻之上坐着衣裳不整的一男一女;女的不过双十年华白雪秀美的瓜子脸,水汪汪的明媚大眼;挺翘的鼻子、水润的嘴唇略带肿红…更显得风情万种,这个女人水钰有印象;正是自己已经驾崩父皇的心爱宠妃--丽太妃!
男的水钰没有看到对方的面貌,可是…仅仅是一个侧影,水钰就已经一眼认了出来;这个头束金冠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皇兄…大秦国的皇帝--景明帝!
尼玛?卧槽!
水钰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冲出去大声的质问一下自己的皇兄;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顾伦常没有廉聇的事情来,可是…水钰太过了解自己的皇兄,他知道冲动并不能够解决眼前的问题;唯有徐徐图之然后再从长计议。
在水钰小小的心里面景明帝长期以来,不止是大哥而且还是父亲;突然间自己心里面所有的美好全都被推翻掉,丽太妃是什么人?说白一点丽太妃搁在寻常人的家里可以说是景明帝跟水钰俩个人的姨娘,可现在呢?
水钰恍恍惚惚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他记得自己貌似还听见他们提到了孩子…那会哭的怪鱼,水钰心里顿时一片雪亮;原来所谓的会哭的怪鱼也只是一个障眼法,一个用来掩饰婴儿哭声的障眼法;这也就难怪为什么皇兄一直不准自己来丽太妃这里的主要原因。
接下来…水钰亲眼看见景明帝跟丽太妃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俩个人突然间起了争执,丽太妃冲动之下衣裳不整的抱着孩子就要往外跑;而景明帝心慌意乱之下,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失手不小心…一推之下竟然让丽太妃不小心滑倒在地,脑袋正好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大理石的柱子上。
“你…”丽太妃手里的婴儿也脫手‘啪’的一声掉落在了丽太妃三丈之外,那不过是一个几月大的婴儿哪里遭受得住这般的重创;掉落在地以后只有见出气没有见进气,眼看是活不成了。
丽太妃本来就受了重伤此刻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这般的凄惨模样:“孩子啊!是娘对不起你…”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丽太妃的嘴里响起。
丽太妃本来风情万种的美丽脸蛋上,此刻如同鬼魅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景明帝:“你还是不是人?她可是你的亲骨⾁,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哈哈哈…景明帝,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说到后面,丽太妃的神⾊已经有些癫狂起来。
景明帝说了一句什么话水钰已经记不得,他的脑子里面満満的都是那个无辜的小婴孩一⾝鲜血的凄惨模样;水钰害怕极了,眼前的景明帝让他感到既陌生又害怕;对方眼里闪烁着的清幽目光仿佛要呑噬人一样,他真的担心自己会被对方发现。
水钰死命的咬着牙齿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道是景明帝太过自负呢?还是水钰运气好…景明帝一直到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水钰就躲在附近。
景明帝走了,水钰也脸⾊惨白浑浑噩噩的起了⾝;他连自己是怎么样回到自己的寝宮都不清楚,的当天晚上水钰就开始做噩梦。
尤其是第二天的时候,当水钰从小豆子的口中得知丽太妃寝宮昨夜失火,一直到今天早上大火才被熄灭的时候…这个噩梦一直缠绕了水钰整整一个月。
从此以后,水钰小小的年纪就开始戴着面具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