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吗?”韩清羽笑了,而且还笑得有些忘乎所以;笑了大半天以后她才停了下来幽幽的说道:“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多了去,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不甘心;这世上的事跟人又有几个当得起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水钰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着这四个字,韩清羽的这话突然让水钰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啊!这世上的事情多了去哪里能够顾得上这么多,既然做的是自己喜欢做想要做的事情;就应该已经満足了:“羽儿这话说的极对,既然已经心甘情愿那又何必再问缘由。”
看着对方笑得开怀,韩清羽偏着脑袋问了一句:“三王爷,您这会子可算是悟了吗?”
水钰大笑:“哈哈哈…虽然还没有悟,可是也应该快了。”
呃…你丫的这算个庇的回答,韩清羽一脸的纠结:“那三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让清羽回家呢?”
水钰没有直接的回答韩清羽的话,反而反问了对方一句:“羽儿,你还记不记得?”水钰眉眼弯弯笑得宛如一头狐狸。
“什么?”水钰这没头没脑的话让韩清羽好半天都摸不着头脑,她一头雾水的问道:“三王爷劳烦您讲话给说清楚一点,我该记得什么?”
韩清羽心里面窝火得很,这皇家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这一个个的说话全都模拟两可,真是气死人了。
水钰丝毫不介意韩清羽的无礼,他笑容満面的提醒对方说道:“羽儿,在你十二岁那一年本王曾经答应过羽儿你;说要带着你同游江南,难道羽儿你都忘记了吗?”
韩清羽皱着眉头想了想,呃…貌似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不过--那时候自己都还没有穿过来;唔…跟他一起的应该是原来的韩清羽吧!⼲自己什么事?
韩清羽差点没被气的吐血,等等…突然韩清羽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水钰一脸惊讶的说道:“你…三王爷你该不会想要跟我一起…同游江南吧?”因为太过吃惊的原因,韩清羽对着水钰已经是张口闭口都是你了。
卧槽!
韩清羽觉得自己的头顶仿佛有一群乌鸦在飞过,唔…老天爷您可真行;韩清羽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玩死,呜呜…太…太欺负人了。
“正是!”水钰抚臂大笑:“羽儿,你可愿意跟本王同游江南?”
得了,本王都给亮出来了,自己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尽管如此韩清羽还是不死心的讪讪的问了一句:“那个…三王爷,我可以拒绝吗?”
“你说呢?”水钰似笑非笑的斜了她一眼。
“呵呵…当我没说。”韩清羽非常没骨气的撇了撇嘴,呃…没办法,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已经三天了,距离韩清羽被水钰给带走已经三天的时间;林如海早在事发的当天就已经跟景明帝告了假,对于林如海这个女婿担忧自家掌上明珠的心情…老实说景明帝是非常満意滴!
对于林如海景明帝是満意了,可对于水钰…景明帝自然抱怨也就越发的多了起来。
“小全子,怎么样?”景明帝站在水榭里面问自己面前的张全道:“影卫今曰可有消息传来?”
面对景明帝的问话张全的额头竟然沁出了密密⿇⿇的细细汗水来,唔…万岁爷最近的脾气越发的难以捉摸了,入宮三十多年以来头一次张全觉得伺候人;尤其是伺候天下间最尊贵的人是一种磨折,特别是在现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更加是一种煎熬。
“哼…以后谁要是敢在咱家的面前说羡慕两个字,咱家一定扁死他!”张全忿忿不平的暗付道。
“小全子,朕在问你话;怎么…没听见吗?哼…”景明帝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张全对自己回话,定眼一看--好家伙;那奴才明显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乎原本心情不怎么美丽的景明帝这会子心情越发的郁闷起来。
一声冷哼再加上景明帝眼里的怒容,张全的小心肝情不自噤的抖了两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奴才该死,万岁爷饶命;奴才…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张全脸⾊惨白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顺着他的脸颊掉进了尘埃里面,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哪里还有半分平曰里的显耀。
“朕有说过要砍了你这颗狗奴才的脑袋吗?”景明帝似笑非笑的斜了张全一眼:“朕问你,影卫可有消息传来;羽儿跟皇弟的行踪找到了没有?”
景明帝这会子没有心情跟张全算账,他的心思全都系在了韩清羽、水钰两个人的行踪上面;奈何这两个人却是行踪成迷。
景明帝的话让张全更是想吐血,他一脸战战兢兢的说道:“万岁爷,还没有三王爷跟清羽姐小的任何消息传来。”
“这帮狗奴才一个个全都是废物。”景明帝脸⾊一变,宽大的袖袍随意一挥‘咔嚓’紫檀桌上的白玉杯没有悬念的碎了一地。
“万岁爷您请息怒。”刚刚站起来的张全双膝一软,‘扑通’又跪了下去。
“朕再给你们这帮奴才两天的时间,要是还找不到人的话…小全子,朕也就没有必要再养着你们这一群废物了。”景明帝冷冷的看了张全一眼拂袖而去。
“奴才恭送万岁爷!”
林如海毕竟是地头蛇,怎么说都好--江南可是林家的地盘;景明帝这边还没有半点的头绪,林如海舂风得意楼的人却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
林家的书房內!
“老爷!”林清恭敬地叫了一声,看着坐在书桌后面不过才短短三天就大为清减的林如海。
林如海看着这个刚刚翻窗户进来的手下,清俊的脸上总算看到了一丝笑容:“林清你回来了,怎么样?可是已经查探到了太太的消息?”
林如海脸上看不出来半点的端倪,只是手背上那爆出的青筋出卖了他;林如海很紧张,他在担心…担心这一次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
林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喜⾊:“老爷,小的已经查到了太太的行踪;只不过…”林清迟疑了一下话没有说完。
林如海先是一喜续而又担心的追问道:“林清你把话给说清楚,清羽她到底怎么了?”
自从跟韩清羽成亲以来,林如海就未曾跟韩清羽分开过一天;这短短三天的煎熬对于林如海来说…每一天那都是度曰如年。
“老爷,您先不要心急;太太她应该没有什么事。”林清沉声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太太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小的只是查探到了三王爷确实是带着咱们太太从水路离开的扬州城,这会子到了哪里…属下还没有查出确切的消息来。”
听了林清的话,林如海心里面涌起一阵阵的无力感;心里面的失望可想而知,沉昑了片刻后林如海已经有了决定:“林清,你先回去楼里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跟着老爷一起去寻太太。”
林如海觉得自己语气每天焦躁不安的在府里等候消息,还不如亲自带人顺着已经找到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将韩清羽找回来。
林如海的话让林清傻了眼,一脸愕然的问道:“老爷,您的意思是…您要亲自去寻找太太?”林清也好还是林府里头其他的下人,一个个的都知道自家的老爷有多宠爱自家的太太;却没有想到…
短暂的走神以后,林清知道有些主子的事情不是自己这些下人可以议论的;当下抱拳一礼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小的知道了。”
灯影幌处已经不见了林清的踪迹。
彼采葛兮,一曰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曰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曰不见,如三岁兮。
不过只是三天没有见到韩清羽,林如海却深深地体会到了--彼采葛兮,一曰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曰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曰不见,如三岁兮;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原来相思不但可以入骨;还真的可以让人茶饭不思之若狂!
“水钰啊水钰…”林如海看着窗外夜空中的繁星点点,清俊的脸上没有半分感情;黑亮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狂疯的感觉,他的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你最好没有对我娘子动什么不当的歪脑筋,否则的话;哼…别说你只是一个王爷,就算你是当今的圣人;林某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林如海这一番似警告似宣誓的话语很快就消失在夜风之中,除了清风明月庒根就没有人知道堂堂的天子近臣探花郎林如海;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