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的室內,帘子一晃而动,窗外枝叶窸窣作响。伴着黑夜的虫鸣,寂静而显得森冷。
这时,楼道间忽然响起一声惊叫。本在前方烧烤的众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有即将进食的,未来得及入口的食物掉在了地上,有正在嬉闹的,顷刻似定住了一般。火苗映着一张张惊异的面孔,直到叫声再次传来,不知是谁先跑了出去,回过神的大家一并朝宿舍楼赶去。
“出什么事了?”
当众人来到三楼,所见到的便是土御门靠着⾝后的楼梯护栏,満脸的惊恐,而眸光直直的望进房內,急切的开口,却说得不利索。
“房间…有人…阳台。”土御门指了指窗帘后方。
可待拉开阳台的窗帘,却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声响,更别提有什么人影。众人不由回望向土御门,然后者亦是一脸疑惑。
与幸村澄里在球场分开后,她便准备回房,可刚推开门,就感觉到了异样。不待她稍作反应,抬眸恰对上了一双満是戾气的眸子,因为房间合上帘子的缘故,视线变得模糊,只是那一瞬,她确是捕捉到了闯入者的目光,然下一刻,对方一闪而过的诧异却未被她所注意。
她本能的后退,失声惊呼。来人眸光一暗,翻⾝越过拦路的柜子,向她步来。
土御门被捂住了嘴,那冰冷的感触自对方的手套传来,她急切的挣扎,反手朝后抵去,只盼自己那点⾝手能够脫困。因为家族的缘故,土御门虽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却也学过几招脫险的招式。
可谁知,几番挣扎,对方除却起初片刻的愣神,之后竟是轻松,甚至说是早已预料般的将她扣住。
只那一瞬,土御门感觉来人有种莫名的熟悉。
或许是即刻而至的脚步声,对方稍一迟疑,便朝外跑去。
“什么人也没有?土御门桑不会出现幻觉了吧。”有人出声。
“我对周围一点点的变化很敏感,一打开门就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安,况且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不可能是我的幻觉。我确定那人是往阳台的方向出去了。”土御门皱了皱眉。
见此,也不像是玩笑,顷刻,房间里陷入了沉思。刚刚到阳台的时候,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影,即使有人从上面用绳索爬下去,可是下面是空旷的草坪,而离能用来躲蔵的树林还有一段距离,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若是上面,更是不可能,这栋宿舍楼很大,虽然有四层,但不用做住宿,因此门窗皆是封闭,并没有任何可以蔵匿的处所。
但见土御门的样子,面⾊苍白,确实惊吓住了,那么人呢,几个心思活跃的人开始思索起来,越发觉得惊奇,可能是遇上能挑战的事件,便不由有些奋兴。
本来不小的空间,现在一下子挤満了人,或站着,或坐着,皆是一脸的严肃。
这是云夕跟忍足上来后,看到的景象,待二人听了事情的始末,便朝阳台走去。因为心里想着方才楼下发生的事,更是觉得诡异。
“好可怕,人怎么会消失,难道是幽灵?”向曰躲在桦地的⾝后,探出个脑袋,说着还环顾了眼四周,那神情真的让人以为有什么在附近,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谁知道是不是她乱说的呢,说不定是自己的幻觉?”幸村澄里撇了撇嘴说道。
“我没那么无聊!”恢复镇定的土御门无奈。
“离月不会骗人的。”远山一下从后方蹦了出来,惊得众人心头一跳。
望着为土御门辩护的他,顶着严肃的脸,却显得不符合他的性子,令大家觉得好笑,这时,他们才记起土御门是四天宝的生学,而不再是立海大。
幸村澄里冷哼一声,转过头去“那为什么人不见了?”
“反正我相信离月,说不定就是幽灵?”远山赌气的撇过头去,不愿理她。
“我们也相信离月!”白石拍着远山的脑袋说道,而⾝后四天宝寺众人一致点头,土御门眸光闪过一抹感动,他们的话就像石头投入心湖,而激起波澜的不仅仅是她,还有立海大的网球部。
“好像遇上了不得了的事情呢!”忍足推了推镜框,与云夕相视一眼,他们所站的位置下方,正巧是二人方才经过的地方,此时花瓶破碎的痕迹还能在灯光下瞧个清晰。
“刚才的确是有人在阳台上。”云夕摸了摸护栏上方留有的泥土粉末,所留下的印记正是花瓶底部的形状,可能是来人惊慌时不小心碰下去了。
抬眸,那里是储蔵间,中间相隔大约有三米的距离。云夕走到阳台侧边,中间的墙壁上有突出的平台,人站在上边,慢慢移动倒是有可能到达对面,可是从他们上来到现在应该不到三分钟,好像做不到呢。
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云夕靠在扶手上,一边敲击,一边思索,嗯?这个感触,木屑?忽然,脑中精光一闪,似乎有什么浮出了水面。
“你能肯定有人在?”
闻言,云夕指向下方“当时我们就在下面,还差点被这花瓶砸中。”
“我们?我就说忍足怎么离开了这么久都没见回来,原来是跟你待一块儿啊。”一直保持沉默的宍户突然出声,而后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二人的⾝上,暧昧非常。
“呐!小夕跟侑士在那里⼲嘛?”慈郎疑惑的凑过来,巴眨着眼,十分好奇。
“不是你们让他找我的吗?”云夕推开他的脑袋,扫向忍足,而后者⼲咳了几声,立马转移话题,正声道:“看看有没有丢东西,现在还是先确认是不是小偷?如果是的话,必须先警报为好。”
“东西没有丢,只是房间被翻得厉害!”谷水知清淡淡的道,顺着她的目光,确是一片藉狼,几乎是翻箱倒柜。与土御门一间住处的正是谷水,两人的行李袋也被用利器划破了口子。
这下,事态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若是来人带了刀器,那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极大的危险,加之三个星期后就要参加际国青少年网球大赛,这时候出一点状况都是不能允许的。
“已经通知教练,等下就可以调出宿舍周围的控监。”因为给选手留有个人*,宿舍楼內部便没有设置控监,或许这便给闯入者制造了有利的条件。
云夕走在最后一个,等她将阳台窗户锁上之后,大家已经往门外走去。
“你刚刚也看到了吧!”
“你是说那两根护栏上的木屑?从长度看,应该是这么大。”忍足比划了下食指与拇指间的距离,沉思道。
云夕望了眼机手上的时间,而后抬眸对上忍足的手型,感到诧异“这你都知道?”
“之前看过你那的一本探侦小说,里面有提到过是盗窃者经常使用的手法。”
“偷看别人的书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我记得当时问过你了?不过你睡着了,那我只当你是默认。”忍足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见她气愤的瞪眼,更是觉得悦愉。
“恩?贞治,我好像听到了很好的资料。”
“是啊!莲二。”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后的两位资料君,刷刷刷的记下二人的对话,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