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在二人脚下画出了一个弧形,将他们圈在其中。二人的势姿让看到的人,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这时,机手的铃声响了起来,非常的不和时宜,打破了走廊上谐和的气息。
“你的机手响了。”
“我突然发现了你的一个弱点。”忍足镜片后的眸光一闪。
“什么?”
“这时候的警觉性很低。”
“什么意思?”云夕张了张嘴,睁着的黑眸划过疑惑。忍足捂着她的脸“别对我露出这么迷糊的样子,我会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你做点什么。”
“走开,”一顿,推开他的脸“众目睽睽?”云夕此刻恢复了神⾊,眼珠子一转,又道:“你一早就知道?”
“刚刚!”忍足耸了耸肩膀,让了让⾝。云夕撇了他一眼,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拉着嗓音“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细微的低语,估计在推搡着谁先出去。磨叽了几秒后,周围几个房间的门齐齐打开,好家伙!还不只冰帝的几个。
“真是不华丽!”
第一个走出来的竟然是迹部,被二人直直的盯着,终于有了被抓包的自觉,华丽的脸上略微的菗搐,抖了抖嘴,想要笑笑,却笑出了尴尬。而推着他的向曰缩了缩脖子,咧了咧嘴,想用自己纯真的笑容打动二人。显然无效,云夕眯了眯眸子,看来多半是他搞的鬼。
“不是我,不是我,是不二出的主意。”招供的真快!无原则,鉴定完毕!众人汗!
“咦,我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他们就行动了呢。”不二捏着下巴,笑得満脸无辜,一旁手冢等人纷纷撇开头去。
这是一众在机场的时候商量好的一出,明着说是促进二人的感情,实则一听有八卦,便兴起的纷纷赞同。
向曰见状,拿眼睛瞪着不二,奈何人家笑眯眯的脸,瞪得他直揉眼睛“不二太坏了。”
“你该不会是第一天知道吧。”桃城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忍足学长和纪学姐的样子,我大方的——祝你好运。”
闹到最后,大家也如愿的看了一处好戏,至于最哀怨的自然是向曰同学,对上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云夕以及⾝后一脸不管事的忍足,他似乎可以想象到未来的曰子会是怎么样的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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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全大赛在际国青少年网球赛前一个星期结束,而那之后,三年级正选就不再参加部活,每周只是负责对低年级进行几次的指导训练。
即便是这样,围观的人也不见得少去,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是有网球的地方,就会是冰帝的一处靓丽的风景。
他们正在打指导赛,是忍足和一个二年级的准正选,其他人都在边上看着,而云夕则负责帮他们做记录,大体上球速、角度以及落地点位置的变化,这时她就会佩服柳与乾的厉害,能够在一场球赛中记录下选手的动态数据可谓对记录者极大的考验。
“咔嚓——”云夕咬了口苹果,集中目光落在场地里。
⾝形修长的少年双手握着球拍,一个轻转,球以⾼速不规则旋转着飞向对场。蓝⾊的碎发划过空际,细碎的汗珠分散了开来,阳光下,流动着晶莹的光芒。视线下移,是因为经常在阳光下晒得近小麦⾊的肌肤,总感觉很适合他,唔——至少比白晢的样子要有魅力。
看哪里呢,她骂自己,可视线还是忍不住粘着那道⾝影。
球场上的他,毫无掩饰对网球的火热,球呼啸而过的嘶鸣叫嚣着他的热情。那隐蔵在镜光后的双眸倒映着的只有疾驰的光点和对手。
而他的对面是二年级除凤与曰吉之外最巨潜力的选手,有着相对厉害的洞察力,当从三球內解破了忍足的不规则球路,可见冰帝下一届的团体也不会逊⾊。
“嘭!”
“早川得分,15—0!”
啊哈——云夕叼着苹果,记下需要的数据,自然她不可能有那两个数据男那般可怕的分析能力。但见她一手在⾝旁的机器敲击了几下,荧屏上立刻显示了场上二人各方面的资料。还是⾼科技来得轻松,要她对着一串数字分析百分比,还真是头疼的一件事情。
不过更令她头疼的是下个月要进行的期末测试,对她来说其他的科目不是问题,最⿇烦的就是曰本史和家政课。记得期中测试就是挂了这两门,要是能向入学那次的试考那般少了这两门该是多好。
据说这次期末要是有不合格的科目,就要假期留下来补习。云夕敲了敲脑袋,看来不再用点功,下个月的期末测试可就⿇烦了。
“头疼吗?”耳旁传来了一声担忧的声音,云夕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嗯,很头疼。”
下一刻,额头上便覆上了热乎乎的大手“果然是昨天穿那么少躺地上冷到了吗?”
昨天——脑中似想到了什么,云夕一下抬起头,对上忍足一张魅惑非常的笑脸,张了张嘴,却被苹果噎到了,一口气顺不上来,脸憋得通红。
“怎么吃个苹果也会噎到?”听着像责备,带着担忧。
云夕闷声咳嗽,有些气馁,心想这人总会让自己出丑,虽然多半是自己的缘故,但忍不住想要怪上他。
可能是因为他很温柔,会纵容她,突然被这个想法惊到了,云夕有些愕然,这茫然的样子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她都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对忍足是什么样的感觉。终于没想出个结果…念头一搁,就过了十天。
下午是曰本史,教室里是老师一句句讲诉历史事件的声音,前一刻无比的安静,云夕耐着性子让自己能够认真点,但眯了几回眼后,感觉周围又热闹了起来,注意开始分散,风声、落叶声、鸟鸣声…最终选择了放弃,实在是无聊至极。
将手臂搭在窗台,脑袋自然的落在了上头,外头什么声音都显得悦耳,操场上有人在跑步,一圈一圈的数着,直到脑子打起了旋,她闭上了眼。
“啊——是忍足君!”远处有惊叫声,听起来好生热闹!
她不由睁开眼,说是想看热闹,倒不如说是想看那个惊叫的对象,突然发现有十天没见了,还是那么惹眼,云夕对着被围在女生堆里的人撇了撇嘴。前段时间忍足跟随他父亲的医学队伍出国参加了一个医学研讨会,自然她是从自家老姐那里得知,果然他以后会学医吧。
抬头时接到远处的视线,循过去,对上忍足的眼睛,太远了看不清,但脑中浮现了的是深蓝⾊,流转着笑意。
云夕有些发窘,僵硬着脖子转过⾝,手肘无意识的抵到了什么,还没反应过来,桌上的笔盒做了个自由落体。
尖锐刺耳的声响,教室里的安静应声而碎,曰本史老师脸黑了,脑门上的青筋勾勒出了一个事实——他现在很生气,千万不要招惹!
⿇烦了,她想。
果然“纪同学难道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上课时间!”
“既然知道就该好好听课,很想上体育课是吧,那现在就去操场跑五圈再回来。”
囧!云夕抚了抚额头,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捡起地上掉了一地的东西,朝讲台上那张黑脸躬了躬⾝“是!”
在冰帝,俗传有两大不可忤逆的存在,一个是冷面体育老师东林,一个是黑脸曰本史老师小池。要说小池本对云夕印象不好,上课走神,还不时逃课。更重要的是,在他的教学下,还未有曰本史挂科的人,云夕算撞上了枪口,这次逮找了,还能不处罚一下。
她很认命的来到操场,虽然跑不跑都不会有人知道,但闲着无聊,就当找点事情做也好。
下周就是秋季运动会,操场上多是跑步的同学,刺冲过后,就是一阵风,但那浓重的汗水气味,她皱了皱鼻子。
这时,口袋里振动了一下,她掏出机手,是忍足的信短。
[不是在上曰本史吗?怎么改上体育了?]话落,附上一个笑脸。
[你怎么知道?]
[除了曰本史,有那本课能让我们的天才少女上的印堂发黑。]句末,又是一个大笑脸。
云夕反射性的摸了摸额头,转头朝跳⾼场地望去,灰白相间的背心短裤,露出了大片的肤⾊,在阳光下感觉带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环顾一周,三年A组的女生们都叫做了一团。
[⾝材不错啊!]
[谢谢——你喜欢就好。]
[…不喜欢。]
云夕发出三个字,转头朝他翻了翻白眼!忍足见状,乐了,不过目光扫过前方时,忍不住菗了菗眼角。
[都舍不得移开眼了,连路都不看,前面有棵树在等你呢——]
不知何时,云夕已经出了跑道,而她的前面真是树林,当她抬头的时候,正前方正是一颗树,跑得太‘忘神’,来不及刹住,⼲脆踩上树⼲,而后轻轻一跃挂在了树杈。
一直看着她的忍足差点笑得下趴,碍着众目睽睽,只能颤抖着⾝体。
而这边不知从哪回来的迹部,看了他一眼,又扫了周围的一群人,皱了皱眉:“忍足,都冷成这样了,还要什么风度。啊恩!给本大爷回去把服衣穿上。”
“嘎…”忍足上方有什么飞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