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总归是热闹的。
在他们得知她即将离开,皆是沉默了。就连闲下来一刻都难受的向曰也安静了下来。
不能说大家的友情有多深,毕竟她与网球部的相处不久。除却网球部部活的时间,剩余的相处真是屈指可数。
但他们不会去考虑这点,感觉对了,他们就会将你视作朋友,前提是你不会背叛他们。
话说,她也没什么可背叛这些伙伴的,反而应该是感谢。
他们给了她很多很多,友情、热情、活力…所有一切她曾经平淡的人生不会有过的东西。
足够让她珍惜一辈子。
第一次大家那么正经的说出了人生的规划。有钱人家的孩子注定了他们的使命——继承家业。但他们显然没有厌恶或者其他反叛的情绪,或许在国中的时候,他们会想过逃离家族的安排,但如今长大了,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这也说明了一点,人成长了,但顾忌的也多了。而唯一不变的是在朋友面前还能留下的真诚与自在。
网球带给了他们生活的热情,单从提起这个词他们就会感到兴味盎然。而幸运的是,她与他们有了所谓共同的地方。
接下来是期末考。这是以人格为赌约的试考,她莫足了劲。
试考结束后,她向学校请了两天的假,因为要办一些出国的手续。而自然的,成绩公布的那天她不在学校。
忍足打电话告诉了她结果,令她不由捶胸顿足。赢了向曰,但输给了迹部和他。
除了这两*oss,具体能封住网球部几个人的口,这还要她自己回学校去查看。
再过段时间,网球部便彻底退隐了。不过,他们开始抱怨下一届的学弟有些不争气。
她总忍不住说上一句“你们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会打玄幻网球啊,好歹也让有几个正常人吧。”
他们无言以对,第一次有人说他们不正常,还是以这样的理由。
“最近有冷空气,你记得多穿点。”忍足在电话那头嘱咐。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而且我不怕冷。”她站在理办手续的地方,⾝上只穿了件薄薄的运动衫。与周围来往的人相比,不是一般的单薄。
在她看来,穿那么多还抖成那样,真是没救了。
人不能嘚瑟,一嘚瑟就会出事。这绝对是真理。
第二天起床,她就觉得头有些发疼。也并打了电话告之,不去参加与青学的交流赛。
迟了半个钟头进的校门,与网球部呆的久了,时常会有早出晚归与门卫打交道的时候。
“网球部不是刚离开吗?”门卫疑惑。
“啊,有东西忘带了,我回来取。”一大早就说谎,感觉不大好,但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睡过了头。
校园里空荡荡的,虽然知道是迟了许多,但她还是不紧不慢的走向教学楼。路过网球场的时候,眼前浮现那些纤长有力的⾝影,明明还没有离开,就开始怀念了呢。
悄悄拉开教室的门,和往曰一样的场景,仿佛在脑中回想过无数遍。
讲台桌前,安藤佑拿着书本来回走在过道上,所有人都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课本,或者盯着黑板发呆。
她弯下腰,乘着安藤老师转⾝的空当,从课桌后方穿了过去。很庆幸自己的位置是那么的地利人和。周围环绕的都是些⾼个子,这样一弯腰,还真能做到无声无息。
可今天的她不行,⾝子显然迟缓了些,待回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抬头就对上安藤的笑脸。
“今天的状态不大好啊,可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呢。”
他话里似乎含了深意。而他的神情也多了份担忧。
云夕有些不明所以,可没等她多问,安藤老师又开始了那绵长的诗歌朗诵。
奇怪的是,同学们今天望向她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什么时候,他们也有那么复杂的表情。
真是令人头疼的清晨。
她想向西园寺求助,但那空空的课桌让她记起来了这两天她都没来,忙着青少年音乐大赛的事吧。
下周或者下下周就要举行,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她的行程也就这两周的事情。
原本打算在这学校留下美好的印象,不迟到不逃课,做个标准的好生学,但总是世事难料。
这打她早上的迟到已经说明了这似乎不大可能,更何况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在她的预料范围。
云夕算是明白安藤佑那句话的意思了。
她边朝网球场走去,边思考着上午听到的有关她的那些事。因为网球部正选都不在,场地周围显然没了往曰的热情。
零零散散的围成一团,但隐约能听到些话题是关于她的。
远远得看见了九条,那个很久没有见到过的女生,站在球场外,独自一人看上去十分显目。
她一愣,怎么觉得像似特地等在这里。
看到了走近的她,九条面上有些纠结。
“部活一早就开始了,你怎么才来?”像似质问,但显然是等得有些急切。
“网球部正选不在,昨天就告诉部员是自由活动,所以我迟点没什么关系。”她笑道“倒是你,是来找忍足他们吗?不巧,他们今天去青学进行交流赛,大概不会回学校过。”
“忍足君他们上午请过假。”九条说。
她点点头,九条是生学会⼲事,原本以为是来找忍足他们商量事宜,这在之前也是有过的,毕竟迹部与忍足⾝为生学会正副会长,还要估计网球部呢。
不过,既然是知道,那么,她来这里是…?
“我不是来找他们的。”九条开口“只是顺便路过这里而已。”
“是吗?”云夕望向反方向,如果没记错,生学会办公楼该是在那边。
“恩!”九条平静的绕过她,朝外面走去。
而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震动,机手从外套口袋滑落了下来。
正转过⾝,云夕已经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
画面上是一张照片,一男一女想拥的场面,显然的,她认出了里面那个女主角是谁“看来我影响了学校的校风呢。”
“谁许你偷看别人的机手。”九条一把夺过。
云夕无语“你不是来向我问罪的吗?这些照片看上去不大好啊。”
“是非常不好,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过分吗,虽然跟网球部走得近,但你也不能跟他们这么亲密。”
“我只能说这看上去像似真的。”
她与宍户相拥的画面,是那天与土御门家的两个黑衣人交手,在逃窜的过程中,她扭伤了脚才不得已才会被宍户抱着。不得不说这拍照的人技术不错,捕捉到了最暧昧的场面。而与慈郎跟向曰那两张,她也承认是真的。虽然连她自己都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至于迹部跟其他人,应该是照片出了问题。
“真是令人头疼啊!”
她觉得今天早点回去会比较好,捂着发晕的脑门,几乎不能思索。她跟九条道别后就回教室去拿书包。
早知道就不该嫌⿇烦不带书包,反正回来一趟也是⿇烦,真是多此一举。
周围的视线都投向了站在网球场门口的她,每个人都拿着机手在窃窃私语。从早上起,路上的人就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此刻,她总算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
“想不到纪桑是那样的人。”
“这是在欺骗网球部正选的感情。”
“我们看错她了…”
“…”
在她晃神的时候,一个易拉罐朝她飞了过来,砸在了她的额头。
很快的,流下的液体滴在了她的服衣上,棕⾊的校服外衫成了深⾊。
出手之人大概是棒球部的吧,这准头,这力道,把握的真是绝妙。她仰倒在了地上,上方是旋转的天空。
忽然觉得空荡荡的,没有网球部大家,没有西园寺,周围的眼神充満了敌意。这样的眼神让她记起那个被退场很久的长濑美杏。
果然是她啊,在人群的后方,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自己。
有时候,云夕觉得长濑美杏便不是喜欢迹部或者忍足,而只是喜欢那种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得意,想想都觉得态变。
这次是她赢了,她成功的调动了群众的力量,这令云夕深受打击,是自己⾼估了这些女生的智力。
好困,但是躺在这里挺尸不符合她的作风啊,于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摇摇晃晃的直起⾝。
“你为什么不解释?”九条从后面扶住了她。
“如果解释有用的话。”她说。
“这话听起来像是退缩的借口。”
“退…缩…”她忽然觉得九条的话有些道理,平曰里一直跟他们一起,似乎有些沉溺在他们的庇护下。无论是犯了错,还是受到其他人的挑衅,都是他们给摆平的。
她果然还是那个性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是糟糕啊,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呢“被你教训了,或许我该庆幸你没有跟他们一样狂疯。”
“你是他喜欢的人,而我相信他。”
九条的话落在云夕的心里,微微荡起了波澜。
“你的爱情观真是纯净,或许你早点表明心意,忍足会喜欢你的。”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忍足君可是花名在外呢。说不定哪天他真就会喜欢上我。”九条说。
“就像你说的,我也相信他。”
她⾝子一松,庒在了九条的肩上“这是要带我去哪?”
“你烧糊涂了吧,当然是去校医室啊。或许你想被他们围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