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一出空间,少年又飞快地挣脫了李陌尘的手。他红着脸,甚至耳根子都有些红,像掩饰什么的说:“陌尘,我回去继续巩固根基了。“
李陌尘点点头,也不拆穿他,施施然自顾自地回了客院,很是自来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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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修炼室的方寒确没有静心打坐,他此时像个愣头愣脑的迷路苍蝇,碎碎念地在房中转圈圈。
“尼玛不就是和男人拉个手说句话吗?方寒你脸红个⽑线啊!虽然这人长得很帅。“停顿了下,继续:”笑起来更好看。“
“啊,呸呸呸,这些都不是重点好吧。“
“你说你个大男人在一男的面前脸红个什么劲啊。“
“难道?!“方寒打了个哆嗦:”尼玛小爷是直男。“甩甩头把脑中的诡异想法丢掉。
“呸呸呸,一定是刚刚运功把脑子累坏了,小爷需要休息。“
穿越来除了养伤期间觉睡,方寒一般都会选择打坐练功,因为那样反而会使脑子更清醒精神。然而此刻静不下心运气打坐,自暴自弃的猪脚君于是呼呼大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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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呼呼大睡,李陌尘修炼打坐,小竹峰很是平静。相比起来,华云道君的云珠峰不要太过于坑爹。憨厚老实人朱大胖遇到了青丘一害小狐狸青雉,都不想说自己的遭遇,说出来都是泪啊。华云道君一回洞府就把小狐狸交给了他看管,自己一边儿躲清静去了。
胖纸君不止要借肩膀给小狐狸当座椅,载着活蹦乱跳的小狐狸被驱使着満山转悠,抓鸡摸狗是没有的。于是満山的灵禽遭了秧,拔⽑剥皮地烤得金⻩,一股脑儿地进了小狐狸的肚子。天知道朱大胖自从筑基开始已经一百多年来没有怎么煮过吃的了,被弄得灰头土脸,一⾝鸟⽑不说,还惨遭小狐狸嫌弃。
此时小狐狸一脸嫌弃地握着不知道什么灵禽的烤翅膀,边吃边评价道:“技术太差了,跟方寒烤的比起来差远了。“
胖纸君已经不说话了,如果第一次听见他一定会趁势说:“那我带你回去找他吧。”企图诱拐奷诈小狐,自己当初果然太傻太天真啊。
因为小狐狸一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翻翻白眼腾折自己更猛更欢实。偏偏小狐狸看着小巧,修为却比自己要⾼很多,朱大胖只能惨遭庒迫还没机会反抗。于是朱大胖很识时务地等着小狐狸吃完,不发表任何意见,沉默是金啊。胖纸君在心里默默地內流満面,期待着那个彪悍的师兄师姐能够来拯救他一把。
老实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修真者的时间观念不要太匮乏,大概是因为回到仙云宗的原因,又有秦晋清这件糟心事。再加上李陌尘虽然对方寒过于好了些,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在仙云宗小师弟的人⾝全安不用操心。方素问已经很糟心,于是牟静不准备拿自己一众子虚乌有的猜测烦她,于是牟静也心安地开始修炼起来。
老实人继续在云珠峰上遭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记起领回(朱大胖: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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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问掐诀收炉,拿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炼制八品灵丹,即使以她九品炼丹师的能力也不是什么轻松事情。特别是这补天丹本就逆天,可以提升修士的根基,虽然是八品灵丹,却比一般的九品灵丹还要难以炼制。
耗费了足足三天三夜的功夫,这一炉丹也不过收了三粒丹药。然而方素问并不都准备给秦晋清,她不是秦晋清那般愚不可及!年少悦绝⾊,然而千帆过尽,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飞扬单纯的方家嫡出幼女。
谢瑶瑶太过浅薄的伎俩,哪里能够瞒得过灵犀道君的眼,只是秦晋清自筑基期被方素问看中就生活在她的羽翼庇护之下。即使修为不⾼,也没有人敢得罪了她的道侣。而作为秦家庶子的生活,也没能让秦晋清受到家族多尽心的培养。
说起来,秦晋清一直长在温室中,单纯天真甚至比原主的方寒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俩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方素问自问待秦晋清不薄,他不敢出去闯荡,只愿在宗门庇护下得过且过。方素问本看不惯这样的性子,然而因为他是秦晋清,他只是个秦家用来联姻的不受重视的庶子,方素问不耐烦的心又渐渐软化。
她为他寻来进阶丹药,她指导他修炼功法。秦晋清一度也对她活言悦⾊,说他的过去,在秦家的点滴。她以为自己慢慢能够把他的心给捂化了,而秦晋清也确实给了方素问希望。
然而多么温和的表面也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方素问怀了方寒的时候,秦晋清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搬出了自己许诺他的三个条件,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
看着秦晋清离开时如负重释的样子,方素问摸了摸还未显怀的肚子,彻底的冷了心。年少时候的爱恋,除了方寒,秦晋清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
方素问有着自己的⾼傲,为了秦晋清,她曾经多少次委曲求全地放下自己的架子她已经记不清。只是再火热的心,再浓厚的情,也经不起漫长岁月里的一次次伤害与消磨。
方素问对秦晋清的愧疚,源于秦晋清委屈入赘方家的因果。然而多年以来,方素问已经不记得自己默默咽下了多少这男人的冷漠与伤害,再浓的愧疚也给磨没了,且秦晋清的一无所知并不全是方素问的错,她不是那种会为别人的错误买单的人。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吧,然而谁年少时不会犯错呢?方素问闭了闭眼,她并不后悔,没有秦晋清,就没有方寒。想到爱子,方素问寒冷的心终于感觉到温暖了些。
给秦晋清发了传音符,方素问想:“此事完,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罢!”
方素问褪去外袍只着里衣,上床盖上被子合眼而眠。不久后女修传来轻微的鼾声,即使是睡梦中也微蹙眉头。躺平的⾝子慢慢蜷缩成一团,像又回到⺟亲的怀抱里,女修的眉头稍稍舒展。也许是太过于心力交瘁,女修沉沉睡去,生育方寒数年以后第一次像个凡人般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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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年一度仙云宗招收外门弟子的曰子,仙云宗的报名处挤満了来自各地的散修。然而无论人群多么拥挤,却没有人敢靠近一个面目阴狠的男修。与其说是道修,这个人倒是更像是一个魔修。
男修的脸上満是胡茬,侧脸有一刀刀疤从眼角延伸至嘴角,看起来极为狰狞;他浑⾝上下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让旁边最爱与人搭讪的修士也感到怯怯。
执事的弟子皱了皱眉,倒是没有拒绝他的报名,这人虽然面目阴狠,但是周⾝流露的气息确实是道修无疑。
即使是谢瑶瑶在此,怕是也认不出这就是自己谢家曾经的天才谢忱。谢家因为谢瑶瑶而被老金丹修士灭杀満门,谢忱凭借家族一祖传的隐匿宝物躲在谢家人的尸体堆中才得以幸免。还好那修士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没有放火磨灭痕迹,否则即使有那件宝物谢忱也必死无疑,谢忱在尸体堆里一动不动战战兢兢地躲了多曰,直到这事情淡去才敢乔装了出逃。
开始腐烂的尸体发出的尸臭味、雨水落下后尸体中流出的尸水、流出的□、血水…这些都是自己的族人,不知道在哪儿躺着自己死不瞑目的父亲,他和三叔把唯一可能活命的机会留给了谢家最有天分的儿子。
花费了几乎献出整个谢家财产的代价才从神算天机子口中得出谢瑶瑶的下落,谢忱赶上了仙云宗这一次的收徒时间。修真界本来有去掉疤痕的物药,谢忱却没有去掉这狰狞可怖的疤痕,此时他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即使谢瑶瑶站在谢忱面前,也绝对认不出这是自己那个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堂哥。
“谢瑶瑶,谢家的人都等着你,你又怎么能够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过好曰子。”谢忱想着,目光变得更为冰冷阴狠。他是双灵根,已经有了练气九层的修为,又经历大变,手段狠辣,入进仙云宗外门已经没有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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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瑶此时半依偎在秦晋清的怀里,双目含泪,盈盈地看着秦晋清。手里拿着秦晋清刚刚给她的玉瓶,里面装着补天丹。
“晋清哥哥,你对瑶儿真好。”谢瑶瑶撑起⾝来,吻住男人的唇。手也不歇着,伸过去为男人解衣带。
男人挣扎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瑶儿,要筑基了才可以,我能够等。”男人微微喘息,放开谢瑶瑶,招来了侍妾。
谢瑶瑶听着里间断断续续传来的暧昧的声音,低头掩住了眼中意味不明的光,退出秦晋清的房间回了自己的修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