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泰安州之后,晁勇二人便一路往沧州而来,这一趟却是不用再赶时间了,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十几ri才到的沧州。
两人问了路径,摸索着走了一截,早看见绿柳簇拥着的一座大庄园,比晁盖庄子却是大了许多。四周围着一条阔河,两岸边都是垂杨大树,中间一条石拱桥可供进出。
两人来到庄前,便见那条石拱桥上坐着四五个庄客,都在那里乘凉,见晁勇鲜衣怒马,便是⾝后的随从都衣着鲜亮,忙起⾝道:“贵客何来?”
晁勇下马,抱拳道:“烦请通知柴大官人,便说济州晁勇拜会。”
其中一人问道:“莫非是泰安州摔了蒋门神的小霸王晁勇?”
晁勇也是离了泰安州后,沿路听得人们给自己起了个小霸王的诨号。没想到自己声名传播的这般快,千里之外的沧州人都知道了,点头道:“正是。”
那庄客闻言,忙道:“官人且去前面凉亭稍等,待小人去通报大官人来迎接。”
晁勇抱拳道:“有劳了。”
当下一人去通报,其余人把晁勇二人领到庄前一个凉亭歇息等待。
一个庄客凑到晁三跟前道:“你家官人好不奢遮,听说在泰安州庙会上把赢得的利物都散给城中百姓了,足有上千贯吧。”
晁三看了眼晁勇,见他没甚意见,便也笑道:“我家少庄主虽然年少,但是仗义疏财的xing子却是不输我家庄主。今年庙会却是奉旨大办,光是泰安州官府赏赐便有一千贯,加上城中富户、香客们捐献,足有两千贯。”
那庄客咂咂舌,好奇道:“两千贯,能在东京买一处大宅子了。不知你家庄主又是何方豪杰,我们却没听人说起。”
晁三也是年少张扬,见一众庄客都好奇的盯着自己,眉飞sè舞的道:“我家庄主大名,你们必然也知道,只是你们不曾把他和我家少庄主联系起来。他便是托塔天王,生xing仗义疏财,专好接纳豪杰。”
那庄客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晁天王啊,难怪你家少庄主有那般力气了。”
两人闲聊间,便见那座庄门大开,柴进引着三五个伴当,走了出来。
晁勇见那柴进生得龙眉凤目,齿皓朱纯,三十四五年纪,生的一表人才,不枉前朝皇帝不断选妃改良的好血统。
晁勇迎上前,抱拳道:“东溪村晁勇拜见柴大官人。”
柴进却没半点前朝皇族的架子,上前挽住晁勇手,道:“小霸王之名,柴进这几ri也是如雷贯耳,今ri一见果是少年豪杰。我已令人整治酒席给小霸王接风,请。柴忠,你去把贵客行李安排到后堂西轩,马匹便和我的马放到一处,让人照顾。”
晁勇见柴进这般热情,也知道他在江湖上为何名气这般大了。
柴进携住晁勇的手,进到里面正厅上,亲自安排晁勇坐下,这才落座,问道:“这些ri子听得泰安州上小霸王以力降力打败了那蒋门神,又把所得财物尽数散给百姓,江湖上都在说小霸王威名,柴进正恨无缘见面。今ri小霸王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晁勇笑道:“不过适逢其会,看不过那蒋门神张狂,才出手教训一下他。些许薄名,如何比得过柴大官人小旋风之名。”
柴进笑道:“都是江湖朋友抬爱,柴进不过是继承了些先祖家财,遇到江湖朋友有难,便资助一二。武艺却是平常,哪比的小霸王功夫。不敢动问,却还不知道小霸王府上何处?”
晁勇答道:“小弟济州郓城县人士,家父托塔天王晁盖。”
柴进拍额道:“果然,先前我便猜想你们是亲族,原来晁天王却是你爹爹。贤父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素闻晁天王大名,只是无缘拜访,不知他可安好?”
晁勇答道:“我爹平ri没事便是打熬⾝体,却是強健。”
柴进道:“那便好,小霸王若无事便在我庄上多住些时ri,若是在沧州有事,有用得着柴进的地方尽管开口,柴进在这沧州地面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晁勇此来却是为了一探柴进底细,柴进作为前朝皇族,自然是当朝皇帝提防的对象,他却毫不避嫌,专爱接纳江湖豪杰,又资助梁山王伦等人,不能不令人怀疑他有复国的心思。若是柴进有复国打算,ri后自然也是他争霸天下的对手之一,因此特意前来看个究竟。
“多谢大官人盛情,晁勇此来,并无他事,只是游历江湖,又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贯耳。特来拜会。”
柴进也不疑有他,笑道:“这却不敢当,略微薄名,不可与贤父子比较。”
说着指着酒席,笑道:“只是柴进庄上却是多有好酒好⾁,小霸王远道而来,一定多盘桓几ri,让柴进一尽地主之谊才好。”
说罢,便请晁勇两人去洗浴。随即拿出两套服衣,巾帻,丝鞋,净袜,让两人换了。庄客自把晁勇二人的旧衣裳送在歇宿处。
晁勇二人浴沐完,庄客便把晁勇二人带进后堂深处。
柴进已安排下酒食,两人坐定,两个庄上主管和晁三陪坐,轮替着给二人倒酒欢饮。
晁勇却是酒到杯空,让柴进大赞晁永豪慡。
晁勇看着一桌比自己沿途酒楼吃过的菜肴都丰盛的多的酒菜,也是暗自感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是前朝皇族,不是普通财主可比的。
虽说繁文礼节多了些,但是这生活却也好了许多。
正吃酒间,只听外面喊道:“大官人在里面吗?武二听说小霸王来访,特来讨个座位。”
柴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声道:“这武二是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也是力能扛鼎的汉子,又使得好拳脚。在家乡与人口角,一拳打死了人,逃了出来。在此快一年了,只是吃醉了酒,庄客有些管顾不到处,他便要下拳打他们,脾xing却是不好,因此柴进没有招他同席,却让小霸王笑话了。”
晁勇来沧州的一个目的便是结识武松,还在想着住下后寻机会看武松是否在庄上,没想到他便送上门来,当下笑道:“既是好汉子,咱们迎进来一同吃酒便是。”
柴进也知躲不过,只好和晁勇起⾝把武松迎进来。
晁勇细细打量这后市闻名的打虎英雄,只见武松⾝长八尺,仪表堂堂,龙行虎步,显然是一个磊落汉子。
晁勇拉武松和自己一同坐,柴进让人添了碗筷。
晁三正要给武松倒酒,武松便道:“杯子不痛快,给我用碗倒満。”
晁勇笑道:“武二哥豪气,晁勇也陪你用碗吃。”
武松端起碗,道:“这几ri,武二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都说小霸王泰安州以力降力,把那蒋门神打的一败涂地,为齐鲁好汉正了名,武二正好奇小霸王何等威风,没想到今ri却在柴大官人庄上相识了。来,先为咱们齐鲁豪杰吃一碗。”
晁勇喝声“好”便一饮而尽。
“晁勇今ri结识哥哥,十分⾼兴,咱们再吃一碗。”
俩人只为互相结识,便一连⼲了数碗,晁勇还没觉得怎地,武松却是已经有些喝猛了,拍着晁勇肩膀,道:“我自从清河县出来,只今ri喝的畅快。勇哥儿,咱们今ri不醉不归。”
晁勇闻言,尴尬的看了看柴进,见他并不见怪,想来是早已见过武松心直口快,便也笑道:“好,今ri晁勇便陪哥哥一醉。”
柴进见二人酒量甚好,便也不断让人给他们斟酒,柴进倒做了个看客,只是说起拳脚武艺时,才略略揷嘴谈论。
三人边吃酒边聊,武松吃的慡快了,跳起来道:“勇哥儿,今ri咱们一见投缘,这顿酒却是吃的痛快。这半年来,武松在庄上无所事事,每ri吃醉便要打拳,今天吃的甚是慡快,又想到几招,兄弟来与我练练手?”
晁勇却是知道后世醉拳便传承了武松、鲁智深好几招,没想到武松创醉拳却是在柴进庄上意失时便有了雏形。难怪景阳冈上能醉打猛虎,之后又半醉打倒蒋门神。
晁勇对武松虽然有些胆怯,但仗着一⾝神力和超乎常人的反应,也想看看自己和当世豪杰有多大差距,便也跳起⾝道:“哥哥有兴致,小弟便陪你耍耍。”
晁勇见武松虽然跌跌撞撞,摇摇yu坠,但却知道武松此时正是形醉意不醉,只是以酒醉的神态迷惑人,若是掉以轻心,马上便会吃到苦头,因此摆开架势,守着门户,并不抢攻。
武松见晁勇谨慎,⾝子一倒,仿佛酒醉摔倒一般往前掉来,双拳同时向晁勇脸上打来,晁勇正要招架,却见武松突然⾝子一扭,仿佛前面对手已经打倒一般,又踉跄转⾝。晁勇见有机可趁,抢上前正要下手,却见武松⾝子向后一倒,一脚踢向晁勇腹小。晁勇早已十分提防,闪⾝躲过,顺势要拿武松脖颈。武松却仿佛要挠庠一般,右手往背后一探,正好拦住晁勇。
武松翻滚着落地,却仿佛滚地葫芦一般又转着起来,又是一脚闪电般踢向晁勇腹小,晁勇这次却闪不过去了,只好凭借超人的反应,出手硬抓住武松踢脚。武松力能伏虎,却没想到还有人能凭力气抓住他一脚,脚下也不含糊,另一只脚加了几分力气,紧跟着踢向晁永腹小,没想到仍然被晁勇牢牢抓住。
晁勇虽然抓住武松双脚,双手也被踢得生疼,刚要出腿踢向武松胸膛,却不妨武松已经腰腹使力挺起⾝来,双拳打鼓般击向晁勇腹小。
晁勇吃痛,撒手松开武松,连退数步才站稳。
晁勇早知这结果,毕竟自己先前却是从没练过拳脚,只是继承了晁永一些记忆和神力,他是一点也没奢望能打赢武松的。若是那蒋门神多一些相扑手段,而不是凭着⾝体和力气取胜,他都未必敢上台。
“多谢哥哥手下留情,哥哥这趟醉拳却是了得,晁勇甘拜下风。”
武松上前拍了拍晁勇肩膀道:“勇哥儿力气也是惊人,这世间能硬生生抓住武松双脚的人,恐怕也只有勇哥儿了。”
柴进见二人这番打斗,也喝彩道:“武松武艺惊人,小霸王神力惊人,假以时ri,必都是名震一方的豪杰。正是不打不相识,偶然英雄相聚,实是难得,快请落座说话。”
武松拉着晁勇坐下道:“来,永哥儿,你我在异乡相遇,更是难得,咱们再吃一碗,今ri却是不醉不归。”
“好,都依哥哥。”
两人却是好一顿豪饮,一直喝到夜深,两人人事不省,都还勾肩搭背,不愿分开。
众庄客敌不过二人神力,柴进只好让人把二人一起扶到西轩歇息。
次ri起来,柴进再安排酒席,杀羊宰猪,款待晁勇。
一连十几ri,除了吃喝,柴进便是带着晁勇打猎游玩,晁勇也从柴进庄上一个契丹庄客⾝上学的许多骑shè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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