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入进大门,便来到一个院子,左右并无房间和牢子,想来是给犯人活动的地方。江州的牢城却是挖地为牢,穿过院子,便来到紧闭的地牢门前。
“啪啪”
孙二娘拍了拍门,便见门上一个小窗口打开。
里面的牢子看到是一个女子,先是一愣,然后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地牢也是随便进的吗。”
孙二娘媚娇的看了眼那牢子,软声求道:“奴家来给戴院长送些酒食,还请大哥通融一下。”
那牢子看到孙二娘这般风情万种,也再把持不住,打开牢门,调笑道:“小娘子好运道,戴院长被下狱后,衙门还没派下新的节级,哥哥便做主了。快进来吧。”
说着,便来搂孙二娘。
孙二娘脚下加快,闪进来,给牢子抛了个媚眼,笑道:“多谢大哥方便,还⿇烦大哥带我去戴院长牢房前。”
说着把一锭银子塞给那牢子。
那牢子抓住二娘的手,sè眯眯的看着二娘,道:“小娘子是戴院长什么人啊?”
孙二娘羞怯的挣脫手,白了牢子一眼,道:“下面还有人看着呢。”
下面几个牢子看进来这般一个尤物,也都一个个眼睛放光。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小牢子殷勤的跑上来,道:“王大哥,还是我带她去看戴院长吧。”
开门的牢子得了银子,也不想去宋江那臭气熏天的牢房,不舍的看了眼孙二娘,道:“你这小鬼也好这口啊,那便交给你吧。小娘子,给你一炷香时间,不要呆久了。”
孙二娘福了福,笑道:“奴家谢过大哥。”
那牢子一把摸向孙二娘丰臋,道:“要谢大哥时,一会陪大哥吃酒。”
孙二娘白了那牢子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道:“不要这么急啊,一会奴家好好伺候你。”
那牢子只是嘴上占占便宜,没想到孙二娘居然这般说,不由喜的眉开眼笑,道:“好好,哥哥不急,你们快去。”
孙二娘又给了这牢子一个媚眼,这才跟着年轻小牢子下到地牢深处。
沿途囚犯平ri连女人都见不着,突然看到进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不由都纷纷趴到牢门上看起来,有大胆的还伸出手来想抓孙二娘。
“小娘子,让哥哥摸摸。”
孙二娘虽然武艺⾼強,但也被众犯人狂疯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躲到路中间来。
两边的犯人看孙二娘躲闪的样子,不由大笑起来,一个个都把手臂伸出来,劲使的够着孙二娘。
孙二娘看着道路两边狂疯抓探的手臂,也不由一阵害怕。
那小牢子见状,拎起手中皮鞭便狠狠的向两边菗去,斥道:“要造反了啊,想吃鞭子的便伸手出来。”
“哎哟”
“哎呦”
皮鞭落处,犯人们不由惨叫的菗回手去。
小牢子狠狠的瞪着牢里犯人,喊道:“谁再伸手出来时,三天没有饭吃。”
说完,这才对孙二娘道:“大嫂请走吧,戴院长的牢房在最里面。”
孙二娘初时以为这小牢子也要来戏调她,看他对自己还算尊敬,笑道:“多谢小哥了,你是新来的吗?和他们有些不一样。”
这小牢子道:“我在戴院长管下一年多了,平ri戴院长对我们都不错。只是那般人看戴院长下狱后,便忘了他恩情了。我虽想帮他,却又没什么能帮上的,只能给他送些金疮药,让他受刑前少受些痛苦。”
孙二娘没想到这个小牢子倒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正要说话时,只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赶忙捏住鼻子。
小牢子见状,尴尬的道:“知州大人不让我们带宋江出去方便,可怜戴院长也跟他关在一起,只能每ri遭这罪。”
孙二娘此时是真后悔和花荣抢这活了,没想到宋江这般苟活着。
孙二娘捏住鼻子走了一截,看看快要到尽头,这才放下手,不过那更加刺鼻的臭味差点让她吐出来。
那小牢子似乎也受不了,指着前面的牢房,道:“那间便是,大嫂自去吧,我先回去了,有事时唤我。”
说完便匆匆而去。
事到临头,孙二娘也不能回头了,只能尽量屏住呼昅走到宋江牢前,同时祈求晁勇他们早些发难,好让她离开这鬼地方。
戴宗那ri却是被打的死去活来好几次,虽然有小牢子给送了些药来,却仍然起不了⾝,听到脚步声,扭头看是二娘,不由大喜,便要挣扎着起来。
宋江却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等死,看到戴宗动弹,才看了一眼二娘,也没了平ri的深沉,叹气道:“兄弟,死到临头了,再标致的相好也都要成别人的了,别费劲了。”
孙二娘听到宋江这话,气得险些把食盒扔进去。
戴宗赶忙道:“哥哥不要乱说,这是梁山头领孙二娘。”
宋江听到是梁山好汉,顿时活了过来,跑到门前,急促的道:“晁天王来救我了吗。”
孙二娘没想到名震江湖的宋江居然这般贪生怕死,再也掩饰不住厌恶,往旁边躲了一躲,道:“他们都在上面呢。”
宋江听到要得救了,喜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赶忙抓住木门,才算没有丢丑。
却说晁勇在上面等了一阵,看二娘没有出来,知道她多半已经进去了,便给侯健使个眼sè。
两个牢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二人一左一右击晕了。
击晕两个牢子,晁勇示意巷口的武松、鲁智深守住巷口,便带着侯健往里面冲来。
来到地牢门口,晁勇推了推门,看是从里面上锁的。
侯健看那门严实的样子,便道:“勇哥儿稍等,我找个东西来撞开。”
晁勇却道:“让我先试下。”
说着后腿两步,猛然发力,一脚踹在门上。
里面牢子正趁着新节级没有上任,在牢里吃酒闲聊,只听一声巨响,三寸多厚的牢门便应声飞起,轰然撞在台阶上面的斜顶上,碎成几块。
几个牢子还没反应过来,晁勇和侯健便冲了进来。
晁勇从门口直接跳到牢子们跟前,两拳砸晕两人。
看侯健用刀劈向一个牢子,赶忙一横手中腰刀,架住侯健腰刀,随手打晕那牢子,道:“不要滥杀。”
侯健却是没有晁勇一般的武力,又要速战速决,因此才用刀,闻言有些尴尬的收起刀。
剩余两个小牢子刚要拔刀,也被晁勇一人赏了一拳砸晕。
孙二娘也听到动静,早已受不了宋江牢中那刺鼻的臭味,说声:“我去接应他们。”便也往外冲来。
晁勇打晕牢子,便看到孙二娘冲来,道:“宋三叔和戴院长呢。”
孙二娘白了晁勇一眼,道:“在最里面的牢房,你自己去救他们吧。”
晁勇也没去找钥匙,直接冲到牢房最里面。
宋江经过刚才的缓冲,也逐渐恢复了往ri的沉稳,看到晁勇只是略带惊喜的道:“贤侄辛苦了。”
“宋三叔辛苦了,先出去再说。”
晁勇应了一声,看了看牢门上绕着的铁链,手中腰刀猛然挥下,铁链便应声而断。
戴宗看晁勇进来,勉強挣扎起来,抱拳道:“惭愧,不想被那⻩文炳识破了,害的大伙冒险来救。”
晁勇看戴宗十分虚弱,便上前背起戴宗,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去再说。”
宋江听了,赶忙跟上晁勇,一溜小跑的跟上。
“啊”
晁勇背着戴宗快到地牢门口时,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
到的跟前,只见一个牢子捂着舿下満地打滚,指缝间不断的冒着血。
孙二娘把手里腰刀扔掉,踢了那打滚的牢子一脚,笑道:“奴家伺候的你还舒服不。”
晁勇闻言,也知道一定是先前这牢子戏调孙二娘了,不过看着地上多出来的一截东西,还是忍不住胆寒。
“走吧,不要耽搁了。”
晁勇上前一脚踢晕那牢子,便当先往外走去。
众人出的地牢,便一起涌到街上。
街上百姓看侯健、孙二娘执着明晃晃的的刀子,护着宋江、戴宗两个穿着囚服的人,不由都纷纷惊叫起来。
马麟看成功救的人出来,便也掀开车子露出一车腰刀来,散落在周围的杨志、穆弘等人便都上前菗出腰刀来护卫住晁勇。
宋江被许多人围着,胆气也壮起来,看了一眼前面的衙门,恨声道:“⻩文炳那厮却是可恨,险些害了我xing命。今ri聚的这许多好汉,宋江请众位做个天大人情,杀的⻩文炳那厮,也与宋江消了胸中无穷之恨。”
晁勇还没说话,武松已道:“不可再耽搁了,城里兵马恐怕很快便会追来,还是先出城吧。”
晁勇点头道:“好,请鲁大师和武松兄弟前面开路,我们先冲出去。”
鲁智深和武松闻言,便舞起禅杖和戒刀当先开路。
穆弘、薛永等人则在两边护着晁勇一行往外杀来。后面则是花荣张弓搭箭盯着衙门,提防衙门公人出来拦截。
沿途百姓看到这许多人执着明晃晃的刀子,赶忙连滚带爬的往两边逃。
武松等人也不是滥杀的人,便是有一两个躲闪不及的百姓,也只是推到一边,并不害他们xi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