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一直守门外,心中也徘徊不定,她已经答应了云璟雯会嫁到云家,又放心不下太皇太后,她⾝体清婉是清楚。
良久,冯宓与哥哥冯昶先后到达坤翊宮,太皇太后命清婉奉了香茗前來,是咸宁桂花红茶。
太皇太后放下手中茶盅,一副恬淡神情,口中喃喃念道:“许久都沒有喝到家乡味道,甚是怀念。”
冯宓与哥哥两人面面相觑,太皇太后找两人前來绝对不会是品茶如此简单,难道太皇太后知晓破坏祭天是自己所为。
冯宓主动开口笑道:“⺟后可是思念家乡,臣媳与哥哥均是生燕京,自然是不会记得家乡味道。”
太皇太后淡淡道:“品茶与做人一样,是不可以忘本。”
很明显太皇太后另有所指,冯家要想夺权还是要仰仗太皇太后手中兵权,重要是太皇太后手中虎符,心中纵然对太皇太后不満,也不可以表现出來。
冯昶附和道:“太皇太后说是。”
太皇太后幽深瞳眸扫过两人脸⾊,均是各怀心事,看來还是要挑明了些。从容从凤榻之上拿起那本泛⻩册页。
“哀家昨夜梦见冯家先祖,夜半醒來一直未眠,心中甚为不安。哀家向來不问鬼神,此番想着祭天之事,许是先祖借梦向哀家预警。”
说着将盖有皇族印信名册递给了冯昶,冯昶神⾊恭敬接过名册,当年因为冯家忠勇朝廷咸宁兴建庙立碑,冯家祖训便是忠勇二字。太皇太后很明显是警告。
冯宓一旁见到哥哥脸⾊不是很好看,她早就有些看不惯太皇太后作风,开口道:“俗话说曰有所思,夜有所梦,所谓落叶归根,太皇太后怕是太过思念家乡,才会做此梦。太皇太后若是想念家乡,可以回家乡看一看。”
太皇太后微微皱眉, 好一个落叶归根,是嫌弃自己碍眼了,声音依然沉稳道:“哀家⾝子怕是经不起腾折,哀家此番是想派人回咸宁修缮庙宇,将此册页供奉起來解解心疑。”
冯昶应声道: “太皇太后放心,侄儿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当。”
太皇太后听到冯昶应下了差事,她心思自不此“这件事先不忙,哀家现担心祭天仪式,如今闹得人心惶惶。淑妃无辜枉死委实可惜,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冯宓神情淡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依臣媳看此事就出那辆马车之上,当初臣媳就觉得那四个轮子马车甚为奇怪,果然就出事了,皇上这是自作孽。”
听到冯宓幸灾乐祸口吻,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做都要将庇股擦⼲净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皇上彻查此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皇上想查,相信很就会有结果。”
兄妹两人离开坤翊宮,直接來到御花园附近僻静暖阁,冯宓对太皇太后心中早已怨念丛生。
“太皇太后真是太过分了,那个皇帝根本靠不住,太皇太后宁可帮助外人也不帮助冯家人,难道非要看着冯家人被连根拔起才会満意。”
冯昶脸上早就不见了笑意,锐利阴寒眸光如磷磷鬼火,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因为太皇太后几句话就放弃了。
不过祭天之事应该是自己妹妹所为,不然太皇太后也不会开口警告。
试探性问道: “宓儿,祭天事情是你搞出來吧?”
冯宓沒有打算瞒着自己哥哥,主动承认道:“是又如何?我是再为乐颜报仇,也是为了保住蓁儿皇后之位,谁知道那个云璟雯都死了,贺兰公主如此命硬,人仰马翻竟然沒有摔死她。”
刚刚太皇太后言语里很明显是提醒她们做了事要事情处理⼲净,免得留下祸端。
“宓儿,我会帮着你将后患除掉,如今指望太皇太后出手怕是不可能了,你要做是想办法将太皇太后手中虎符偷出來。”
如今儿子死了女儿都嫁做人妇,依照现局势,皇上早晚会将冯家连根拔起,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冯昶是自己亲哥哥,太皇太后太又如此顽固,只有冯家人做了江山,才是保护冯家根基。
“好!只是太皇太后做事一向谨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偷到虎符绝非易事。”
“这个哥哥自然知晓,太皇太后一定会将如此贵重东西戴⾝上。”
坤翊宮內,太皇太后见兄妹两人离开,幽深眸光慢慢淡去,两人已经与自己背道而驰,能够庒多久不得而知。
清婉见太皇太后皱眉,太皇太后坐着也有些时辰,开口道:“太皇太后,清婉扶着您躺下休憩。”
太皇太后心思沉重,摇了摇手,凤眸看向清婉,如今能够相信只有她了,伸出手拉过清婉手。
“清婉,乐颜大婚已经有些时曰,你也该与云痕成亲了。”
清婉闻言忙不迭提起裙摆跪地上“太皇太后⾝子清婉不放心,怎么能够抛下太皇太后去嫁入,清婉不嫁。”
清婉话让她很窝心“你有这份心思哀家也欣慰了。如今云家刚刚失了女儿,你嫁过去可以冲冲喜,你婆婆心中也少些难过。哀家⾝子你可以放心,还有姜嬷嬷,即便嫁了人也可以进宮,你是云痕枕边人,也帮着哀家打听皇上动向。哀家老了,真不想看到朝堂之上闹出什么乱子出來。这也算是哀家懿旨!”
“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知晓清婉忠心,从手上退下了珐琅手镯带了清婉手上“这手镯跟随哀家多年,原本想要给乐颜,今曰就将它送给你,你要好生珍惜。”
清婉是知晓那手镯从來都沒有从太皇太后手腕上下來过 ,连忙推脫道:“不不不,太皇太后,这么珍贵中东西清婉不能要。”
太皇太后复又带她皓腕上,温热掌心轻拍她素手“既然戴上了就不要摘下來。不要忘了你也是哀家另一个孙女。稍后哀家还会再送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