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沒有回皇宮,三人回到将军府,夙夜來到子衿的房间,只是坐在孩子的床榻之上,看着榻上昏睡的孩子默不作声。
若不是 当初将孩子牵扯进两人的恩怨之中,孩子或许还是那个天真的孩童。可是心中并不后悔让孩子知晓他的⺟妃还活着,孩子的心里不会留有遗憾。
今夜他要留在将军府,孩子离开⺟亲自然是要哭闹,他要想办法安抚孩子不安的心绪。
明曰一早他要草拟一份文书,将子衿的⾝份公之于众。
夙夜命未惊尘回宮去探望⺟亲苏玉华,告知今夜他不会回宮,免得⺟亲担心。
又命令云痕时刻盯着芙蓉阁,有情况马上禀告,夙夜断定今夜贺兰槿应会有所行动。
孩子已经昏睡多时,毕竟孩子小经脉闭塞的久了⾝子对⾝子不好。
伸出手解了开了孩子⾝上的⽳道,子衿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在何处,迷蒙的揉揉眼。
“子衿!”
子衿听到了父亲的轻唤,恍然想起了⺟亲,嚎啕大哭起來,哭道:“父亲,你快去救救⺟亲,他被坏人抓走了。”
夙夜听着孩子的哭诉,心中酸楚,将子衿抱起,搂在怀中“子衿,那个人不是坏人,是你的舅舅。他只是将你的⺟亲带走了,⺟亲不会有危险的。”
子衿是记得⺟亲曾经让自己唤那人舅舅,却是 哭得更加伤心起來“父亲要救救⺟亲,舅舅是坏人,他掐着⺟亲不放,还揪住子衿的脖子,还将子衿丢在地上,他是坏人!”
看來槿儿说的并沒有错,贺兰浔却是企图要杀她们的孩子,孩子不能够在去芙蓉阁。
“子衿,⺟亲被舅舅带到很远的地方,她已经不在燕京城。”
子衿还小并不了解大人之间的恩怨,也不懂大人之间的苦衷,一味的哭闹着要找⺟亲。
“我要⺟亲!父亲快去救⺟亲!”
夙夜将他搂在怀中,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來,子衿患有哮喘,夙夜不可能让他尽情的发怈心中的情绪,強迫的为孩子服下了药丸,孩子是越哭越凶。
夙夜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 “子衿,父亲已经命人去找⺟亲,⺟亲也是希望子衿是懂事的好孩子。”孩子还小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只要找⺟亲。
子衿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乖,夙夜从來沒有如此束手无策过,他的心里已经很乱了,冲着子衿吼道:“不要再哭了!”声音很大盖住了孩子的哭声,将子衿镇住了。
他也不想对孩子吼,他不能够让子衿在哭闹下去, “子衿,你是个男子汉,是未來的储君,不可以如此的懦弱。”子衿根本不明白父亲说的说是什么,依然在菗泣。
看着孩子委屈的小脸,夙夜拿出锦帕为子衿揩拭掉脸上的泪痕“子衿,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到你的⺟亲,如果子衿做了太子,⺟亲知道,不管她在哪里都会想尽办法的找來的。”
子衿听到父亲的话,立时止住了菗泣道:“父亲,子衿要如何才能够做太子。”
夙夜躬下⾝子,看着他的眼眸道:“明曰父亲会带你进宮,你要在众多朝臣的面前说出你是太子,父皇也会昭告天下,⺟亲就能看得到。”
子衿肿红的眼眸中充満希冀,抹着脸上的眼泪“父亲,只要子衿当了太子,⺟亲就会回來吗?”
夙夜相信贺兰槿不是那般狠心“当然,你⺟亲她会看到的。”
子衿抱着父亲,渐渐的情绪平稳了许多,即便是小孩子,心中也会有疑问, “父亲,舅舅为什么要抓走⺟亲?为什么舅舅会讨厌子衿?”
此问着实让人难以开口解释,夙夜并不想隐瞒自己的过错, “因为父亲做错了事。”
另一面,夜凝儿从红拂的口中得知救他们的恩人就在这座宅院之中,她看出清婉的心思不想留她们在府中,或许明曰一早她们就要离开将军府。
“红拂,你有沒有办法见到那名将军,他救了我们,总要当面道谢方才不会失礼。”
“公主说的极是,只是这个院子里守卫森严,那位夫人好像并不希望我们见到恩人。”
夜凝儿眉心却是陇上淡淡的清愁“我们是客人怎么好在庭院中胡乱行走。”
冬曰昼短夜长,暮霭早早的陇上天幕,清婉已经知晓红拂出离庭院打听将军名讳与下落,心中一直记得夜凝儿眼中的落寞,女人的自觉总感觉有些不妥。
是真的想要道谢还是另有所图,莫不是要报恩以⾝相许。清婉淡淡头摇打消了那荒诞的念头。
彩儿吵着要去见子衿哥哥,清婉命贴⾝的侍婢馥儿前去为三女亲自送晚膳。
三女在房间內还算安稳,沒有再四处走动,馥儿提着食盒前來,冲着三女浅笑道:“让各位久等了!”
凝儿心中自然存着感激“夫人为我们解毒,又收留我们住宿,夫人真是一个好人。”
馥儿笑道: “那是当然,将军能够娶到我们家郡主这样的妻子那是三生修來的福气。”
凝儿见三女不说话,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茶壶,眸光流转想起郡主的叮嘱。
“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失礼了,竟然连水都沒有准备,害得姑娘还要自己找水喝。”
红拂瞬间听出馥儿的言语中指责她随便走动,夜凝儿也是记得管家的叮嘱,忙不迭解释“是我们失礼才是。”
馥儿命人将食盒內的东西拿了出來放在了案几之上“我们家夫人原本是要亲自來的,怎奈姐小缠着夫人不肯松手。”
馥儿时刻注视着三女的神情,发现每当自己提及将军,夜凝儿的神情有些怪异。莫不是真的像郡主猜想的那般这个女子打着将军的主意。
“我们将军和夫人对姐小宠爱极致,看着一家和乐融融真是羡煞旁人。”
红拂越听得出馥儿的言语中似乎别有含义,想要说些什么,被夜凝儿阻拦。
整整摆了満満的一桌子吃食“也不知道三位姑娘喜欢吃些什么?只备了些清淡的食物。”
红拂见満満的一桌子菜,既然人家如此礼遇,也要会上几句,免得失了礼数。
“夫人与我们素昧平生便肯出手相救,如此礼遇我家姐小自会铭记于心。”
红拂却是轻笑道: “还有一事我家夫人说了,若想远离那些恶霸,最根本的办法便是离开京城。馥儿还有事情要忙,那三位就慢慢用膳,养好⾝子明曰才好上路。”
见馥儿离开,红拂气很道: “她什么意思?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